“少爷,大夫说,少奶奶中了毒。”青儿壮着胆子接近少爷。
“什么毒?”徐怀宁柳眉微皱,猜想这毒多半是四王爷下的。
“大夫说叫什么……八什么十八散。”青儿紧张的时候就会胡言乱语,平时小脑筋还是挺清楚的。
徐怀宁不说话,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着装死的某笨蛋。看样子应该是什么慢性毒,也没有很明显的症状。
“呃……咳咳,虽然名字不太记得,不过大夫说了,刘寅虎御医能解。”青儿擦擦额头上的汗,被白的那眼让他小心狂跳。
“跟娘亲还有百花姨打声招呼,我先带她回府了。中毒的事先别告诉娘亲她们。”徐怀宁捏了一把怀里的“烂泥”,“烂泥”吃痛一抽,僵硬地歪了歪脖子,继续装死,还塔出舌头以为这样就装得更像了。
他抱着高小糕,微笑着。这让青儿觉得自己很多余,于是去找夫人们传话了。
宁妃与百花娘娘未几,已做出几道小菜,青儿莽莽撞撞冲了进来说少爷要带着高姑娘走。问为何,青儿只答是姑娘腿伤发作,疼的不行,所以准备回府休息。
“青儿,你先去叫他们等等,姐姐特地做了点吃的,再过会儿就给他们送去。”百花娘娘使唤着青儿,宁妃想拦也拦不住了。笑笑摇摇头。
“你呀,那孩子受伤的事,尚竹不是告诉过你吗?早点回去休息也好。”
“可是姐姐,你特地做的这些吃的,她做小辈的怎么能不吃?再说你做的菜可是连那个人求都求不来的啊。”那个人自然是指衰男徐若峰,百花难得在姐姐面前任性了一回,毕竟姐姐肯掌勺,多多少少能说明她心门快开了吧。
“哎哟哟,我老啦,说不过你。”宁妃轻点百花额头,两人嬉笑。
青儿滴溜溜跑回小间,等会儿夫人们要送菜饭过来,被她们看见那一地的衣衫成何体统。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门也不敲就冲进小间喊:“夫人们要来啦,快给少奶奶穿衣服啊!”
徐怀宁抬头瞪了他一眼,打破了他俩之间暧昧的宁静让他很不爽。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还有,什么少奶奶?叫她名字,高小糕。她是我徒弟,徒弟而已。”故意强调徒弟二字,看装死的某只皱了眉,徐怀宁恶趣味十足,很开心。
青儿退到门外带上门,忐忑不安,不知道夫人们什么时候就杀过来了。虽然戏称她少奶奶,可毕竟没有什么名分,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换衣服什么的,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还装?我可不介意让我娘看到你这副样子。头发还没干透呢,你怎么办?”徐怀宁抬手拨动被水打湿的长发,还好她刚才没整个脑袋都浸到水里,不然这会儿该头疼了。
高小糕一副刚从昏迷中清醒的模样,迷茫地抬头看师父,再直直盯着前方:“我这是在哪儿?你是谁?”
徐怀宁扯动嘴角,起身离开床,让高小糕毫无防备地摔到床上,装失忆装白痴的高小糕嗷嗷大叫。
“快穿衣服吧,你要伤也是伤了腿,没磕坏脑子,装什么失忆?”徐怀宁背对着她,好让她穿衣服,但自己就是不想离开她。
高小糕对着坏心男的背脊做鬼脸,摸到身上盖的衣服就往头上套,费了一番功夫,好歹还是把衣服穿好了,此时宁妃她们也来了。
“哇~好香啊~”高小糕半个身子探出床沿,门外飘来的饭香引得她肚子咕咕乱叫。
徐怀宁一脸惊讶,这菜难不成是……!
他回头看了眼高小糕,嘴角抽搐,也不管她,便去开门。
“娘。您这是……费心了呀,这些好东西吃下去,不知道给那家伙添多少寿呢。”徐怀宁一改起初处处为高小糕避短的样子,刻薄了起来。惹得宁妃直笑。
“你呀,就嘴皮子厉害,欺负人家姑娘还刻薄人家?”宁妃一句无意的话,青儿闷笑,徐怀宁脸红得像油焖大虾。
“师父娘~您真好~小糕真是感激不尽呐!小糕等腿好了一定来孝敬您,当牛做马学兔子样样都行。”高小糕要不是腿麻木了不能动弹,早窜下床把托盘里的菜饭一扫而光了。
百花催着他们进屋,好让馋虫控制精神的高小糕吃到宁姐姐辛苦做好的饭菜。眼尖的她发现床上的高小糕衣衫凌乱,而且并不是来时着的鹅黄裙,却像自家衣柜里放着的,不禁奇怪,看了看徐怀宁。
此时的油焖大虾还是红光满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目光对上了百花娘娘,又亏心的移开了。
青儿身后藏的那鹅黄色的一团,应该是姑娘原来的衣服吧?百花调笑起来:“哟,怀宁啊,你徒弟伤个腿,怎么连衣服也换啦?”
正在宁妃暖暖的目光注视之下,胡吃海塞就差没手脚并用的高小糕呛了一口饭。她忙捂住嘴,可回上来的气还是把饭粒从她鼻孔里顶了出来。高小糕霎时圆脸通红。
宁妃有意无意看了百花一眼,坐到床边给小糕拍背,衣衫有些湿答答的,头发了湿了下面一截。
徐怀宁忙东拉西扯的解释,说刚才做饭的时候弄脏了衣服,所以换的,说刚才弄脏了衣服本来想洗,结果腿疼,所以弄湿了头发,说其实她换衣服的时候自己不再现场云云。跟高小糕待一起久了,自然能把没有明显因果关系的句子连起来说通顺。
宁妃认真的听着,点点头,想想也算合理,就是儿子脸上不同寻常的红让她有些疑惑,也许是谈及姑娘家的事觉得尴尬吧?好心的娘给自家儿子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百花娘娘却始终忍着笑。
高小糕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家王爷弟弟当初那么跟自己闹腾的原因了……有这么一个鬼灵精的娘,怎么会生不出那么鬼灵精的儿子呢!
不过她又想,这师父怎么就跟温柔的师父娘一点都不像呢?嗯……师父一定是像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