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小姐,小姐……”悠然这会坐在马车里,君千树在外面和车夫坐一起。
“好了,悠然,”君安衾被她念叨的脑袋疼,“钱都交了,可不能反悔。”
“可是小姐……万一他发狂了,咬了人,那可怎么办啊……”
“放心吧,不会的。”君安衾轻声说道。
“小姐……”悠然还想说什么,一看君安衾已经合上眼小憩,只好不再说话,眼神却总是小心警惕地向着马车后拖着的铁笼子瞄去,生怕里面的人撕开铁笼子冲过来。
马车在君府的后门停下,君千树吩咐侍卫把重新蒙上黑布的铁笼子抬进君安衾的院子,然后让他们退下。
不知为何,一路上笼子里极其安静,就连侍卫靠近的时候里面也只是传来锁链晃动的声音,不过就响了两下而已。
悠然是一路拽着君千树的袖子进来的,看着君安衾走到笼子跟前,她想去又不敢去,只好叫到,“小姐小姐,我的小祖宗,咱离远点行吗?”
君安衾没有理会悠然,在君千树和悠然惊诧的目光中,伸手掀开了黑布。
“吼……”嘶吼声低沉压抑,吓的悠然“妈呀”一声捂住了眼睛。
“姐姐……”君千树没想到君安衾居然胆子这么大,与那刚刚撕了一个人胳膊的“野兽”只隔了不到一臂的距离。
“千树,钥匙给我。”
“什么?”君千树没反应过来。
“把钥匙给我。”君安衾又重复了一遍。
“姐……”君千树刚想说什么,却看见君安衾那淡然的目光。
“怕什么,别忘了我是驯兽师。”君安衾道。
平静,幽怨,让他把话都咽了回去。
伸手把钥匙递给她,“小心点。”
从君安衾掀开黑布,到她打开笼子,里面的人除了嗓子里偶尔发出几声嘶吼,竟一直没有动作,安静地窝在笼子角落。
君安衾打开了笼子,看见他脚上手上的镣铐时,瞳孔微缩,然后拿着钥匙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个半人高的铁笼,弯下身解开链拷。
君千树和悠然紧紧地盯着角落里那人,又不敢说话,生怕激怒了他伤害君安衾。
“吼……”
男人在君安衾伸手解镣铐的时候低吼了一声,却没有扑向她,反倒是缩了缩身子,像是生怕自己伤了她一样。
“别动,”君安衾声音轻缓温柔,“我帮你打开它们,我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不要躲了,你安全了,你不会再受伤了。”
似乎是君安衾轻柔的话语安抚了他,又似乎是听到了“你安全了”这句话,男人竟真的不再躲,反而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君安衾,探着头在她身上嗅了嗅。
君安衾在他嗅着自己身上味道的时候,麻利地打开了镣铐,在看到手腕脚腕伤已经结痂的伤口时,眼中充满了悲伤。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君安衾的情绪,他慢慢地靠近她,眼神明亮,却少了冰冷,多了些依赖和安抚。
“呜……”男人呜咽一声。
君安衾看着他,忽然笑了,“你是在安慰我吗?”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有被击打的淤痕,有被鞭子抽打留下的狰狞的伤疤,还有数不过来的被利爪抓出的伤痕,即便他身上满是泥垢,依然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