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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苡

我垂眸,心里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是一个寂寞的新灵,如同我一样,整日都是形单影只的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活,它是自杀的,所以出不了这屋子,还有,它生前应该是个善良的人,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感觉不到任何怨气。

它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一瞬间,气氛有些诡异,安静到让人窒息。

我微微张开嘴巴,刚想和他试着对话,门外突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声音沉闷,断断续续,仿佛敲打在人的脑神经上。

会是谁敲门,如果现在来一个恶灵的话,那楼上的倒霉鬼必死无疑,我突然觉得不安,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门在被我打开的那一瞬间,屋外微弱的月光照在管小朝的脸上,泛着淡淡的黄光。

“你去哪了?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我还以为你会丢下我一个人!”管小朝拉起我的手,将我从浴室里扯了出来,伸头往浴室里望了望,浴室里破旧不堪,脏兮兮的,除去一些洗漱家居用品,其他什么都没有。

窗外一阵凉风吹进,管小朝打了个激灵,在他转身看向我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浴室里的那面镜子里的瘦弱身影。

镜子里的是一个男孩,大约十六、七岁。他的身子很瘦弱,有一种病态,穿着白色的短袖衫,笑脸盈盈的望着我,他的目光太炙热,就连我转身同管小朝上楼时也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火热的目光。

回到二楼,我和管小朝坐在木板,发着呆。坐在我身旁的管小朝将目光转向我,看了好半天,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你不是幻觉,你今晚看见的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幽灵。”说完,我闭上了眼睛,管小朝没有再出声,同我一起陷入沉默,什么都不多说,人鬼殊途,等到明早,我俩就各自走各自的路吧。

当天晚上,我靠在墙角坐在地上,管小朝已经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了,难敌困意就在我身旁打起了小盹。夜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玻璃窗和梧桐叶,我仿佛听见有人在唱歌,是个男孩的声音:是谁在敲打我的窗,会有谁和我两两相思,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回升我的心坎……

歌声仿佛是催眠曲,我没有拒绝男孩的邀请,进入他设下的幻境中。

*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温馨的小家庭,家里收拾的仅仅有条,厨房里飘出一阵阵的饭菜香气,柔和的日光灯下一名少年正趴在饭桌上写着作业,他时不时的朝着房门望去,仿佛在期待什么,那少年的模样同我在浴室镜中看见的一个模样。

“小苡呀,把作业收了,吃饭了。”厨房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探出半个身子对少年说道。

“可是爸爸还没有回来呢。”少年抬起头,有些失望的再次朝着房门望去。

“你管那个死鬼回不回来,你明天还要上学,赶紧吃了晚饭把作业做好就休息吧。”女人不耐的说,将饭菜端上桌子。

“噢。”叫小苡的男孩乖乖的给自己和女人盛了一碗饭,低头安静的吃着。

大约过了几分钟,房门被人猛地从外面推开,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少年和女人身子同时一颤,目光朝着屋外望去,只见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衣裳不整,缓缓悠悠的望屋子里进。

少年起身,却被女人一声“坐下吃下你的饭”给止住。

“小苡呐,今天……咯……作业,咯……做完了吗?”男人一边打着嗝,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

“恩,还有一点就完成了。”少年老实的回答。

“你有资格问孩子这些吗?我还以为你都忘记你有这个儿子,你有这个家了呢!”女人嘟囔一句,看都懒得看男人一眼。

“臭婆娘!你说谁呢……咯……小苡是老子的儿子,咯,老子关心老子……的儿子,管**的屁事!咯……”男人伸手扯下自己的领带,扔到一边。

“你骂谁呢!你还有资格骂我?你不看看你自己这熊样,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工作都搞不到一个,还把怨气带到家里来!**的才是没用的男人!”女人重重的把筷子砸在桌上,怒气冲冲的。

“臭婆娘……咯……**的再啰嗦半句,老子宰了你!”男子酒劲正在头上,突然就站起身,从水果盘中抽出了一把水果刀,逼向女人。可是女人完全不害怕,一手就拍掉了男人手上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

“啪——”男人狠狠的给了女人一巴掌,女人也使出了自己的绝招,抓、咬、扯、掐,和男人扭打成了一团。女人流着泪,“你有本事就把这个家搞好,别整日游手好闲,连自己的孩子都养不活,哪个男人像你这样无能。”

看着眼前这凌乱的场景,少年着急了,赶忙上前去拉扯,谁知男人被女人一推,往后大退几步,左脚踩在了水果刀上,将刀尖支了起来,少年和男人碰撞到了一起,同时摔倒在地,女人见状赶紧伸手去托着少年的脑袋,这才不至于让少年摔在地板上,然后那把水果刀,却正好从背后插进了少年的心脏。

小苡的死——是个意外。

*

我睡醒来之后已经是深夜,万籁俱静,身旁的管小朝依旧睡着,只是似乎不太安稳,不停的挥手驱赶着什么。

楼下突然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我站起身,不小心碰到了管小朝,管小朝翻了一个身,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换一个姿势继续睡觉,我感叹这人的神经还真是大条,这种时候也能睡着。

我放轻脚步,顺着木质的楼梯下到了一楼的大厅,再度来到浴室前,想推开门,却发现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里面有“人”?深夜的月光从屋外照进来,将我的影子在客厅中拉得老长,我探出头,向门缝里望去。

---------------------------很晚了,有错别字的话,我明早再来修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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