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茅草屋前一个扛着锄头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高兴道。
茅草屋里破旧的墙上写着四个大字“王五在上”少年走过去放下锄头拜了一拜口中嘟囔道:“王五保佑,保佑今年有个好丰收!”
家里就少年一个人,少年的名字就叫王五,双亲在几年前去世了。王五的母亲身前特别信神,天天拜祭,一天都没落下,结果病重的最后几天王五也没见到神的奇迹。
从此以后王五只信自己,在王五心里神也是天生地养,只是比自己早出生罢了。
平城县是周围最大的城池了,看上去破败不堪的城墙依然可以抵御外敌,像王五这样的农民只能住在城外。平城县里不管你想要什么东西,只要你有钱,还未必能买得到,比如武器只有通过平城县衙批准才能购买,普通人基本只能看看,农民只允许购买农具。
热闹的街道,两旁行人都在讨价还价。王五很长时间没来了,来到诚信铁匠铺,王五对着打铁铺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汉子说道:“马叔,您说保证十年不坏,怎么没用多久就不能用了。”
马叔继续挥动臂膀打着通红的铁块“蹦蹦蹦”响着,随即放到旁边的水里“吱啦”一声。
王五见马叔没反应赶紧大声叫道:“马叔我来换农具了。”
“哦,等着吧!今天没货了,要等一会了”马叔放下铁钳,看着站在身前,手中握着残缺锄头的王五平静道。
“行,那我把锄头放下了,柄我拿走了,一会就回来。”王五激动道。因为柄要自己准备,前几次都被马叔换掉了,不是太长就是太短。
集市的吆喝声不断。有杂耍,卖艺的,卖吃的,应有尽有。
“馒头,大馒头!”
“包子,刚出笼的包子!”
站在包子铺前,王五的腿已经迈不开了,兜里只够换锄头的钱。
“包子,锄头,包子。”王五脑海里不断的浮现。
包子铺的老板看到,上前说道:“新鲜的包子,便宜的很,白白的,胖胖的。”
老板的话在王五心中冲破了最后的枷锁,咬着牙道:“给我来......”
没等王五把话说完,身后传来“站住,抓住他”随后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将王五撞倒在地。回过神来,王五看见自己被一群官兵围着。没等他站起来,身体就被两个官兵架住了,动弹不得。其中一人开口向四周说:“止步狱逃脱了一名犯人,现已捉拿,请大家放心!”
王五听到,自己进城买农具,怎么成逃犯了,着急开口说话,可是嘴像被别人捂住一样,说不出话来。急忙挣扎起来向身后的包子铺看去,笼屉和包子洒落一地,包子铺老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集市上的人都聚集过来,开始指指点点。
“止步狱防卫甚严,几百年了没听过有越狱的人,他可真厉害,怎么逃出来的。”
“是啊,看这群官兵的样子不像普通的官兵。”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是监督军,是止步狱内牢中的人。”
“止步狱分内外狱......”街上的乞丐老头准备继续说下去,突然被领头的监督军扫了一眼,便不做声了。
身体乱动的王五,嘴上发出“呜呜”的声音,在肚子重重的挨了一拳后,变得老实多了,基本不反抗了。
出了平城县,走了一段路,拐进了一片树林中,只听领头的监督军说道:“行了,就这里了,牛桥,李二你们俩按住他。”
王五感觉身边的俩个人瞬间使足了力气按着他,王五感觉能开口了大声道:“我不是犯人,我不是王洛川。”
领头监督军仿佛没听见王五的话语,笑着对身旁皮肤泛白的青年说道:“刘方,给我烙印。”
刘方从身后的皮囊拿出烙印,边拿边道:“好烫,李贵快接着。”
“烫什么,烫,我看你心里有鬼。”李贵不好气道,手提烙印的李贵恶狠狠看着王五开口道:“当然你不是了,现在就让你变成犯人。”
王五看着烙印向自己袭来,想要躲避,却是连头也动不了,头上袭来的疼痛,王五嘴里只能不由的发出怪叫“啊,啊”
李贵看着地上的少年不在发出声音了就说道:“剩下的交给你了,刘方。弟兄们跟我来整理囚车发奖金。”
看着身边的监督军都走了,刘方看着昏倒的少年道:“你命真不好,那么大个集市没找到与王洛川身材年龄相仿的人,你迟去一秒多好,有些人从出生就获得了一切,而有些人......”话罢在王五额头上的烙痕上摸了一下,烙痕马上变得不像是刚刚烙过的样子,仿佛是很久以前烙下的。
刘方扛着王五出了树林,看着李贵正在弯腰从地上的监督军尸体上捡着赏金,发现李贵不断嘟囔道:”我只是让你们拿一下,你们就拿。”
李贵突然回头道:“他们抢了我的赏金,我就让他们变成了尸体,刘方来,过来,这是你的赏金”说着从手上分出一部分金子。
“不,我不要赏金了,给你了”刘方急忙开口道。
李贵高兴道:“这是你说的,不要了。我先整理一下赏金,你把他放到囚车上吧!”
大道上,囚车两旁,坐着两个汉子,一个反复数着怀里的钱,另一个嘟囔的抱怨世道不公,就这样慢慢驶向止步狱中。
止步狱中,王五缓缓的醒来了,看到牢房门,马上冲过去准备大声喊。就听见旁边有人喊道:“我冤枉啊!我不是人啊!放我出去!”
王五又准备喊,旁边的人看着他平静道:“我冤枉啊!我不是人啊!放我出去!”
无奈坐了回去的王五,摸摸了额头上的疤痕,倒是不疼了。看了看周围,幽暗的环境,隐约可以看到坐着6个人加上自己总共七个人,他们额头上分别烙着一到六的数字。
刚刚在旁边喊话的就是四号,中年男子,皮肤微微有点黑,总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就像现在。
王五赶快低下头不敢打量了,心中犹如刀割,自己无欲无求,只想每天,平平淡淡的活着,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猛然王五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