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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守城官也是个有几分义气的人物!
虽说刘发此次出行,所带的仆从不多,而且也没有摆出本应属于皇子的奢华的阵仗,可是寻常人只要略微打量,便知道,这位马车上的小公子必定不是平头百姓!于是乎,多数人都摆出来休管他人瓦上霜的态度,冷眼旁观罢了。
这守城官原也是如此想的,毕竟来人并不是找自己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可是,当他看见赵更五人摆出那么一副悲壮的模样,似乎没有选择余地的跟在那辆马车后面时,这个守城小官吏骨子里的那点勃然正气,也总算是爆发了!这才有了方才只身拦车的一幕。
还没等刘发说话,赵更就已经冲到那守城官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很有深意的看着他,皱着眉头忙道:“韩大人,我和这位公子是旧识,您就行个方便吧!”
这“韩大人”看赵更脸上的决绝之意更浓,又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刘发,不免心中一叹,心道:“赵更这小子看起来人不错啊!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一个纨绔子弟呢?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头儿,总不能看着他们几个去犯险!”
心中大计一定,“韩大人”将面孔一扳,肃声道:“你们是安门的守卫!怎么可以擅离职守呢?快给本官回去!”
赵更一愣,他身后的四人亦是面面相觑,只有马车上的刘发看着这出莫名其妙、又看不大懂的戏,一边眨眼睛一边挠头。
“韩大人你……”赵更可不想将旁人牵扯进来,还想出言再劝,却听刘发百无聊赖的声音传来。
刘发道:“好啦好啦!不要再说啦!那个谁谁谁……”他伸手指着那守城官,问道:“依汉律,这守城官吏擅离职守,要行什么样的处罚啊?”
那“韩大人”被刘发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一时没有理解刘发的用意,便有一说一的道:“依汉律,当免去其守城之职!”
“哦——”刘发微微思付了一下,随即笑道:“也好!反正你们五个人,以后也不可能在这里当差了!免掉就免掉吧!”
车下兄弟五人、加上那守城官,闻言皆是一怔!听得刘发的话,六人不由得同时往一个错误的方向想去:若是人遇难了,以后自然就不能在这里当差了!
六人再望向那车中小公子明媚的笑容,心中不由得更是胆寒,后背的骨头里都开始嗖嗖的冒凉风!天啊!这么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公子,怎么会有这么阴狠的心思呢?
可怜的刘发啊!原本是一句好话,竟被对方曲解成了这副模样!最要命的是,他还不知道对方竟是如此想的!
那“韩大人”面露悲悯的看了赵更一眼,其中的意思是:兄弟,你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一个人物呢?
赵更也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那意思是:哎!其实老子也不想啊!
那“韩大人”目中精光一闪,将手放在自己腰刀的刀柄上,向赵更使了个颜色。
赵更心中一凛,立时明白了“韩大人”的意思!他是见文的不行,想要改用武的了!但对方可是皇子!哪里是一个守城官留得住的?
他向着“韩大人”狠狠的摇头,皱着眉头、甚至面露恳求之色的让他放弃这个想法。
“韩大人”面露不解之色,但随即也明白了,对方的来头恐怕不是自己一个守城小官能够抵抗的了的!
一方面,“韩大人”心里不免涌起了一股兔死狐悲的凄凉。另一方面,他见赵更如此坦然的承受着纨绔子弟的打压,而不将问题牵扯到自己身上,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感动。
坐在马车上睁着大眼睛乱转的刘发哪里知道,在别人心中,他早已被断定成了一个大大的纨绔子弟!而且还是那种无恶不作的类型!
却见“韩大人”和赵更好一阵的“执手相看泪眼”(注一),几句哀叹之后,刘发忍不住出言催促,道:“哎!几位!不过就是一别嘛!何必如此那!大家都是堂堂男子,应当潇洒一些嘛!那个赵更啊!别磨蹭了!该上路啦!”
他这么一句话说出口,其中的含义又被他人不由自主的曲解了几分……
赵更苦笑一声,向着“韩大人”抱了抱拳,毅然决然的风萧萧兮易水寒了……
马车在繁闹的街道中穿行,由于马车并不精致,混在人流中便不觉得如何显眼。倒是跟在马车后面的五名面带决然的男人,让周遭的行人觉得有些奇怪。但这奇怪也是一时的罢了,最多也就是多给予一眼关注的程度而已。
赵更兄弟五人默然前行,心中不由得暗付着:这位六皇子带着自己五人,几乎穿过了整个长安城,这到底是要将自己带往何处去呢?
刘发可不知道赵更等人的愁苦心思,自己一个人在马车上玩的不亦乐乎!要知道,他可是好久都没有出宫了啊!若不是皇上突然起了栽培刘发的心思,让他出宫来熟识一下政务,他刘发哪里能这样大摇大摆的自己出来乱逛呢?
刘发在车上兀自思付道:“父皇说,要我在中尉大人那里挂个虚衔,顺便请教一下汉律什么的!可是那个中尉大人并不在中尉府啊!其他人又唯唯诺诺、恭恭敬敬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反正,中尉府那边的人也说没有什么事情要我做,那我溜出来寻人,应当不会挨骂的吧!”
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把挨罚的念头从脑袋里撵了出去,刘发重新笑呵呵的沉溺到两旁的喧闹中。
马车又在长安城中行了颇久,这才到达了东市,在一处酒楼门口停了下来。
“六……爷!到了!”赶车之人本也是宫中的侍卫,在刘发的强烈要求下,将“六殿下”的称呼,硬生生的改成了“六爷”。虽然刘发不曾怪罪,反而十分开怀,但这人开口唤起来,仍是觉得十分尴尬。
“哦!哦!到了呀!”刘发笑眯眯的蹦下车来,十分舒坦的伸了个懒腰,笑着说了一句:“好快啊!”
众人闻言皆暗暗的翻白眼!拜托!这可是从城南走到了城北!几乎横穿了整个长安城!也只有他这个瞧着什么都新鲜的小屁孩,会觉得走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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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出自柳永《雨霖铃》,这个大家都知道的,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