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吃醋
虽然谢君玉的秘书室和武诚志的副总裁办公室只隔了一道墙，可是谢君玉想见武诚志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一则武诚志公务繁忙，她当然不好意思有事没事就跑进去干扰他的工作，二则她目前是在见习阶段，并没有实质性的工作要做，加上小诗顾忌她的身份，不敢把她当成真正意义上的实习秘书来使唤，因此到目前为止她的工作就是在前台接接电话，招待招待来访的客户而已。
看小诗手脚不停地忙碌着，自己却无所事事地晃来晃去，谢君玉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
“小诗姐姐，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忙的？”谢君玉无聊地玩弄着手上的原子笔，问着一旁十指翻飞、敲打着键盘的小诗。
“谢小姐帮我接电话就可以了。”小诗头也不抬地说。
“电话我当然会接，可是除了接电话，我另外可以做点什么呢？”谢君玉不懂，秘书的工作繁杂，接电话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工作而已，为什么小诗姐姐只派给她这么简单的工作做？虽然自己当秘书是假，接近武诚志才是真，可是也不能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混饭吃呵？
“谢小姐可以招待来访的客户呀。”小诗漫不经心地核对着刚刚打印出来的报表。
客户？提起客户谢君玉就来气，那都是些什么客户呵？清一色的妖艳女子，看着都不像是做正经生意的，一来就直冲武诚志的办公室，根本就没把她这个秘书当回事，还用得着她招待吗？而最让她生气的是武诚志对这些女客户的态度，他和她们有说有笑，亲切有礼，亲自送出门不说，还肉麻兮兮地握手道别，简直是自贬身价，她好几次都差点看不下去，不过碍着自己秘书的身份，只好忍气吞声地把话憋在心里，没有当面说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到什么时候，唉！
谢君玉正深恶痛绝地想着那些女客户的时候，一阵浓烈的法国香水味道便出其不意地飘了过来。
“HELLO！小妹妹，请问武副总在吗？”一道嗲死人不偿命的女声在谢君玉的耳边刺耳地响起。
“……”谢君玉只看见对方一张红艳艳的血盆大嘴。
“呵，是李小姐来了，副总裁已经等你很久了。”见谢君玉神情呆滞，半晌无语，秘书小诗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迎了上来，将对方领到武诚志的办公室门口，并轻轻地敲了敲门，向武诚志柔声报告客人来访的消息。
一直目送那位李小姐袅袅婷婷地走进了武诚志的办公室，秘书小诗才安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在落座之前她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眼角余光瞥了谢君玉一眼。
“对不起，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谢君玉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身为实习秘书，自己的表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想要做一个好秘书，必须要把工作和个人的好恶分开，不论对方是什么样的客人，都要平心静气地微笑面对，反正我是这样想的，不知道谢小姐觉得对不对？”难怪副总裁再三交待自己，不能把实质性的工作交给谢君玉来做，现在看来，副总裁的决定是英明的，象谢君玉这样情绪化的大小姐怎么能胜任繁杂的秘书工作呢？多半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才来当秘书的吧！
“是，小诗姐姐说得对极了，我会努力改进的。”生怕小诗到武诚志那里告自己的状，谢君玉连忙受教地点点头。
“唔！”小诗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报表站起身来。
“小诗姐姐要把报表送去会计室吗？让我来好了。”为了显示自己的诚心，谢君玉急忙站出来自动请缨。
“这怎么好意思呢？”小诗犹豫地看了她一眼，说。
“没关系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出去跑跑腿就当是锻炼身体。”谢君玉不由分说地拿过小诗手中的报表，兴冲冲地跑去会计室了。
望着谢君玉屁颠屁颠的背影，一抹不经意的笑容在小诗的脸上荡漾开，虽然谢君玉没帮上自己什么忙，还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但是自打她来了秘书室之后，工作的气氛就热闹了不少，谢君玉心无城府的笑声让她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尽管她现在才二十多岁，但是生活的艰辛却让她的心态过早地苍老，久而久之她习惯了用灰色的眼光来看身边的人和事，她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无法走进别人的世界，别人也进不去她的世界，她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孤独地生活着，没有波澜，没有起伏，一切都是那么平淡，谢君玉的出现犹如一轮雨后的太阳，光芒四射，热力万丈，她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不知不觉地她一点点、一寸寸走出了自己冰冷的象牙塔。
送完了报表，谢君玉象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任务一样高兴，她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工作地点，见小诗不在，她百无聊赖地拿起小诗案头堆积的文件看了起来。
是一份市场调查表，面对那些繁复的数据，谢君玉就兴致缺缺，她不得不放弃继续钻研的念头，坐回自己的座位，安心地充当起接线员的角色来。
“小诗，请把这个季度的市场调查表拿进来。”小诗桌案上的对讲机恰在此时震动了起来，武诚志充满磁性的嗓音温柔地闯入谢君玉的耳朵。
“好的。”太棒了，这下自己可以借着送调查表的时机和小武哥说上几句话了，谢君玉欢快地冲到小诗桌边，对着对讲机的那一头应了一声。
一路兴高采烈地走进武诚志的办公室，谢君玉以为自己可以和武诚志面对面亲密接触了，可是办公室里的画面却让她彷佛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冰水般冷彻心扉，刚才还沸腾不已的血液瞬间凝固。
只见那个有着血盆大嘴的李小姐整个挂在武诚志的后背上，两个人头挨着头伏在那张樱桃木的办公桌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一股异常不舒服的感觉在谢君玉心口渐渐滋生、缠绕，她颤抖着手，重重地把手中的调查表往武诚志面前一扔。
“副总裁，这是你要的调查表。”她的声音随着波动的情绪上下起伏。
“呵……怎么是你？小诗呢？”武诚志愕然地抬头，不解她脸上暴戾的神情所为何来，不过是让她拿一份调查表进来，她何必气成这副模样？自己又不是存心要使唤她，是她自己说要做实习秘书的，真是莫名其妙。
“小诗姐姐有事出去了。”谢君玉没好气地回答，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女人妖艳的血盆大嘴。
“是这样呵！”武诚志沉吟了一会，若有所思地看了谢君玉一眼，随即吩咐道，“那只好麻烦你了，我和李总有些口渴了，你去茶水间帮我们倒两杯冰茶来，可以吗？”
“我……”他分明是要把自己支走嘛！谢君玉脑门一热，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是想到武诚志当日的警告，她不得不委屈地红了眼，瓮声瓮气地哦了一声，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她只有继续忍耐。
“怎么还不走？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见谢君玉迟迟没有迈步的意思，武诚志的目光倏地转为凌厉。
“是，我这就去端茶来。”谢君玉咬牙切齿地转身出门。
她前脚才一出门，那个大嘴女人就扯着尖细的嗓子向武诚志抱怨起来。
“武副总，你这个秘书到底是什么来头？眼睛好像长在脑门上似的，架子好大哦！”
“不好意思，李总，让你见笑了，她呀毛孩子一个，不用理她，来，我们继续……”武诚志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笑着说。
什么嘛，居然说她是毛孩子！谢君玉气得直想转身和他们理论一番，但是眼前的形势却不容她胡来，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她会让那个姓李的女人知道她的厉害。
倒好了冰茶，谢君玉懊恼地从茶水间里出来，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那个大嘴女人对自己有意见也就罢了，可是武诚志干嘛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光看她，就算她是一个小小的秘书，他也不应该对她颐指气使的，不是吗？
至于那个大嘴女人尤其可恶，都在办公室里赖了半天了，还牛皮糖似地粘着小武哥不放，简直是那个……骚扰嘛！不行，小武哥的后背是专属于她的，是承载了她童年梦想的地方，绝对不允许除她之外的女人接近、碰触！
可是她要怎么做才能把那个血盆大嘴的女人从小武哥身边赶走呢？也许她可以……眼珠一转，一个小小的计谋渐渐在谢君玉的脑中成形、放大！
谢君玉加快脚步，端着两杯冰茶回转武诚志的办公室，在进门前的一霎那她努力地在自己脸上堆积起灿烂的笑容。
“副总裁，您要的冰茶。”她轻手轻脚地把盘中的一杯冰茶搁在武诚志的面前，接着把另一杯递给那个大嘴女人。
“李总，您的茶。”
“谢——”大嘴女人第二个谢字还没出口，意外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因为茶杯交接上的技术原因，大嘴女人最终没能及时接住谢君玉递过去的那杯冰茶，茶杯呈直线下滑态势，最后砸在了大嘴女人涂了豆蔻的脚趾上，而那杯满满的茶水则一滴不剩地喂了大嘴女人的超短裙，如同一幅画坏了的泼墨作品，大嘴女人此刻看上去狼狈不堪。
“对不起呵李总，我来帮你擦……”谢君玉无比愧疚地低下头，手忙脚乱地取出面巾纸给大嘴女人擦裙子上的水渍。
嘿嘿，看你还怎么粘我的小武哥？
“你……这是……”大嘴女人有点懊恼地瞪着谢君玉，可是当着武诚志的面又不好发作出来，尽管明知谢君玉是存心故意，但她却找不出任何明显的破绽来，只好自认倒霉。
“唉，你是怎么搞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武诚志紧皱着眉头看着那只一路滚到自己脚边的茶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真是不好意思，李总。”虽然这个姓李的女人让他也倍感厌烦，但是基于对方的客户身份，他必须将她奉为上宾、以礼相待。
“没关系，没关系。”大嘴女人连忙笑着摆摆手。
“怎么会没关系呢？我这就送李总回家换衣服，有关合作的事项我们下次见面再谈好了。”武诚志柔声说。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武副总呢？”大嘴女人的眼睛抑制不住地笑成一条缝。
“这怎么能说是麻烦呢？能为李总服务是我的荣幸。”武诚志不由分说地挽住大嘴女人的胳膊。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麻烦武副总了。”大嘴女人乐得合不拢嘴。
“副总裁，您下午不是还有重要会议吗？”谢君玉顿时傻眼了，事情怎么就急转直下了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明明是想把大嘴女人从武诚志身边赶走的，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却演变成这样一种结局了呢？
眼看武诚志和大嘴女人就要从自己眼前消失，谢君玉不由急得满头大汗。
“噢……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可是李总……”武诚志闻言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没关系，既然武副总有事，就不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好了。”大嘴女人无可奈何地向武诚志挥手道别，“那就再见了，武副总。”
“再见，李总，您一路走好！”不等武诚志回应，谢君玉便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呼——终于送走这尊瘟神了！
谢君玉兴奋地转过脸来，把目光投向身边的高大男人，可是落入她眼帘的是一张无比严肃的脸孔，怪了，小武哥的脸色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呃……外面的电话铃响了，我去接。”办公室内一片沉寂，惟有彼此越来越重浊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很显然，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谢君玉期期艾艾地边说边往门口退去。
“怎么？做了错事就想开溜了吗？”武诚志失笑地看着谢君玉略显慌乱的表情，瓮声瓮气地问道。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谢君玉心虚地望着武诚志，莫名地红了脸。
“我有说你故意吗？”不打自招的丫头，真是孩子气得可以，这种幼稚的事情也做得出来，武诚志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不打算就此饶了她，“对了，你刚才说我下午还有一个重要会议，是真的吗？”
“什么？”重要会议？完了，这可是自己一时情急胡诌出来的瞎话，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揪住自己的小辫子了，这可怎么办？谢君玉的太阳穴顿时突突乱跳，“呃……我好像听小诗姐姐说过的，不过不是很确定……”
“是吗？我怎么没听小诗说起过？”武诚志故意露出一脸沉思状，“是我记忆力衰退还是你的听力出了问题？”很少见她脸红的，真是有趣！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这几天睡眠不足，注意力不能集中呢！”谢君玉讪讪地解释着自己犯错的理由。
“睡眠不足？怎么会呢？在家里，每天晚上第一个上床的人是你，早上最后一个起床的人也是你，这样还会睡眠不足？你不会是大懒猫投胎的吧？”武诚志促狭地笑了起来，虽然说好男不与女斗，但是谁让这丫头过去“仗势欺人”呢？自己可是为了她吃了不少苦头呵！正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自己怎么能不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报仇雪恨”呢？十二年了，自己可是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十二年了。
好小子，给他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居然敢取笑她？望着武诚志得意忘形的笑脸，谢君玉的嘴角呈现出优美的四十五度角。
“副总裁，身为您得力的秘书，我想我有必要向你宣读启正公司第八条规定，身为启正员工不得在工作时间内喧哗、说笑，聚众谈论与工作无关的任何事情。”谢君玉不甘示弱地笑着回应，见武诚志露出一脸错愕的神情，她得意地扬起两道漂亮的柳叶眉，“还有，关于睡眠那件事我得更正一下，根据我的观察，昨天晚上第一个上床的人应该不是我吧？而且今天早上最后一个起床的也不是我，对吧副总裁？”
“这个……”武诚志这才醒起昨天晚上第一个上床的人的确不是她，而是自己，因为做成了一单大生意，和谢君安喝了点酒以示庆贺，所以早早地就上床睡了，半夜里又莫名地醒了，好半天没睡着，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又睡着了，因此今天早上还是琴姨叫他起床的呢！
“所以呢，五十步不要笑一百步，作为人都是有一点惰性的，是不是呵副总裁？”谢君玉得理不饶人地斜睨着武诚志的侧面，笑嘻嘻地说。
“咳……咳……”武诚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丫头越说还越来劲了，“这个睡眠的问题我们回家再谈，但是作为一个秘书，你刚才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出格，我这个副总裁的面子都快给你丢光了，如果你无法把客户至上的信念奉为座右铭、单凭自己的好恶对待来启正的每一个客户的话，我怕你这个秘书可能会做不长久呢！”
“只是一时失手打翻了茶杯而已，哪有这么严重？”谢君玉的脸上再次呈现出艳丽的玫瑰红。
“不知道是不是我过于敏感了？我觉得谢小姐对所有来我办公室的女客户和女同事都似乎不太友善呢！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武诚志霍地俯身靠近谢君玉，挑衅地低声问。
“什……什么？”谢君玉本能地缩起脖子，回避着武诚志充满暗示性的问题。
“你……不会是嫉妒了吧？”武诚志假装嬉皮笑脸地问，心跳却莫名地纷乱起来，虽然自己的顾虑可能是多余的，但是凭他多年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谢君玉这些天的表现实在太不同寻常了，为了避免自己无意中伤害到一颗纯洁的少女心，他只有壮着胆子向这个说风就是雨的少女求证一下。
“嫉妒？你是在说我吗？凭……凭什么？象你这种既没品味、又没修养、只会到处拈花惹草的花心大萝卜，我才没有兴趣呢！真是的，没见过象你这么自大的男人。”心底有一种被看破心事的狼狈，谢君玉有些气急败坏地拔尖了嗓子。
“这是什么话？我没品味、没修养？告诉你，我可是大家公认的钻石王老五，高大英俊、成熟稳重，是启正所有未婚女子眼中的梦中情人呢！”武诚志不服气地嘟囔，虽然心中的顾虑因为谢君玉的回答一扫而空，但是被人刻意贬低的感觉实在是不爽快，甚至还有一点点被忽视的失落感。
“太夸张了吧？那水云澜水姐姐呢，你敢说她的梦中情人也是你吗？”谢君玉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试探性地问。
“云澜嘛……”武诚志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下巴，“我目前还不能确定她的心思，不过假以时日，我一定会成为她的梦中情人的。”
“那么我呢？我也是启正的员工哦！难道你也想成为我的梦中情人吗？”谢君玉的心突然有点酸溜溜的，小武哥不会就此把她撇开了吧？唉，自己刚才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向小武哥表白自己的真实心意呢？为什么死要面子矢口否认呢？真是，现在可好，彻底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去了吧？
“你！你现在只是实习秘书，当然不在此列喽！”武诚志得意地将她剔除在外，不过听谢君玉提及水云澜，他的神思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游离，总觉得那张看似清冷的容颜下有着许多耐人寻味的秘密，看似平静的眉宇间暗藏着淡淡的忧愁，犹如一朵雨中的丁香花，独自盛开着，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得了，我才不稀罕你呢！”谢君玉不屑地撇了撇嘴，并没有发觉武诚志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她的身上，兀自一头热地提议，“小武哥，一会儿下了班，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事实上她昨晚就打算好了，今天一定要拉着武诚志一起去逛街，因为自打她去英国念书以后已经好久没有和武诚志单独在一起了。
“什么？”武诚志愕然回神，问。
“我想请副总裁下了班以后陪我逛街。”以为武诚志不满意自己对他的称呼，谢君玉只好耐着性子纠正自己对武诚志的称谓。
“逛街？你饶了我吧，我最讨厌陪女人逛街了。”武诚志一听这话立即连连摇头，他可不想虐待自己呵！
“小武哥真不够意思，人家难得回来度假，一个人逛街多没意思。”谢君玉可怜兮兮地噘起嘴，没精打采地说。
“你想逛街还不容易，让你哥哥陪你好了。”武诚志假装视而不见，“我还有好多文件要处理呢，实在抽不出空来。”说完他拿起桌上的文件，慢条斯理地看了起来。
“哥哥是老古板，我才不要他陪呢！既然小武哥今天没空，那么就明天好了，明天是双休日，小武哥应该有空了吧？”谢君玉不甘心地施展着死缠烂打的独门功夫，她就不信他会忍心无视自己这微乎其微的愿望。
“这个……”一抬头就见谢君玉睁着一双小猫般的眼睛巴巴地望着自己，武诚志忍不住开始犹豫。
“去嘛！好不好？”眼见武诚志的表情有所松动，谢君玉连忙再接再厉，耍赖地摇晃着他的胳膊。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唉！你一来我就干不了什么正经事了。”武诚志无可奈何地举手投降。
“说话算数哦？”谢君玉不放心地加以确认。
“我几时耍赖过了？”武诚志不答反诘，自从谢君玉进驻他的秘书室以来，他的生活就猛然变得丰富多彩起来，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可是他的工作效率却明显下降了。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喽！”谢君玉心满意足地笑了。
“好了，说了这么多和工作无关的废话，谢秘书应该忙正事去了吧？”武诚志不无调侃地说。
“是，副总裁！”因为武诚志的承诺，谢君玉的心情愉快之极，她夸张地站直身子，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随即高高兴兴地走出了武诚志的办公室。
当她哼着轻快的流行歌曲回到秘书室的时候，小诗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了。
“小诗姐姐，你刚才上哪儿去了？副总裁都找你半天了呢！”谢君玉顽皮地和小诗开着玩笑。
“是吗？”小诗的目光越过谢君玉的脸，望向雪白的墙壁，“我知道了。”
察觉小诗的反应有些异常，谢君玉不禁有些奇怪，要在平时，如果听到这样的消息，小诗早就心急火燎地跑去武诚志的办公室了，再看小诗的眼睛，呆滞无神不说，眼角周围甚至还有些红红的，好似刚刚哭过的样子，是什么让素来淡泊的小诗姐姐这么伤心呢？难道小诗姐姐失恋了？
“对不起，小诗姐姐，我刚刚是跟你闹着玩的，副总裁并没有找你，对了，小诗姐姐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生怕自己触动了小诗内心的伤痛，谢君玉问得小心翼翼。
“我刚刚被叫去医院了，我妈妈……我妈妈……”小诗说到这里不由一阵哽咽，泪水无声地溢出眼眶。
“你妈妈怎么了？病了吗？小诗姐姐，你别光是哭呵！我……我真是快被你急死了。”谢君玉手足无措地替小诗擦着汹涌的泪水。
“我妈妈……心脏病发作，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这是……医生给我妈妈开的……病危通知单……”小诗边哭边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的字被她的泪水模糊成了一团团墨渍，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字了。
“小诗姐姐，你听我说，你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妈妈可还等着你去照顾呢！再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心脏病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要治疗得当，你妈妈一定会转危为安的，是不是？”谢君玉柔声安慰着小诗。
“我当然想日夜陪着我妈妈，可是我妈妈的病一时半会儿又好不了，而我又实在不想丢了目前这份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工作……”小诗把心中的担忧和盘托出，私心里她当然希望谢君玉能帮自己在武诚志面前说说情，让她请半个月的假照顾一下自己病重的妈妈。
“小诗姐姐尽管放心地去照顾伯母好了，这里不是还有我吗？”谢君玉自告奋勇地充当起救火队员来。
“你……我怕副总裁会……”虽然谢君玉的热忱让小诗感动，但以谢君玉目前的能力还不能胜任秘书的工作，小诗担心武诚志会断然拒绝，但是除此之外小诗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
“怕什么？走，我帮你去和副总裁说。”谢君玉不由分说地拉着小诗走向武诚志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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