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是出门的一瞬就仿佛把自己丢了一样,不知道你自己在哪。我可有过不少次那样的经历,每次总要停上一两秒钟才能回过神来。我通常心里极其烦闷或者极其沮丧的时候就会碰到那种情况。
我站在招待所门口,脑子里忽然又想起了那个穿兜屁股裙子的女生,屁股一扭一扭的要将她男朋友撅到天上去。那应该是她男朋友吧吧,我想。那真是有意思极了,每次想起来都能让你乐上老半天。我还在想着人们总是因为一些无聊的事情弄得满心烦腻,而又因为另外一些无聊的事情乐的捧腹大笑。这可真够有趣的。确实有趣。你永远也弄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太阳西下,可照样耀的你睁不开眼。我把手搭在额头上,眯着眼睛。我是想看看周围有什么吃饭的地方没有,我肚子已经饿扁了快。
路的斜对面倒是有一家炒菜馆,只是外面搭着棚子,靠边一个老大的风扇,转起来就像十二级台风从你脑袋上刮过去,而且满屋子油烟,我见了就再没有一丝食欲。嗯,你肯定知道,要是明知道肚里面很饿可就是不想吃东西,那是十分糟糕的一件事,会让你的心情一下子烦闷起来。就像你的****突然上来了,可你就是不愿跟个姑娘干那事一样,会让你心里烦闷的像是要爆炸。可你就是不愿跟个姑娘干那种事。最后会怎样?你会买上一包烟,一口气全抽完。要么就买上十二罐啤酒。当然你也可以自己搞定,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见了那家满是油烟的炒菜馆就不愿意再吃饭。我进了超市,招待所旁边正好有一家小超市。我发誓那是我见过的最小的超市,我进去之后连脚都不用挪就能把所有的东西拿个遍。我只是买了一包烟,那里头连啤酒都没有,真是叫人泄气。倒是有几瓶白酒,只是我那时候一点也不想喝那玩意儿。
很多人都喜欢边走路边抽烟,而且还总喜欢把烟叼在嘴里,自以为那样很有型、很酷,像个大明星、大老板什么的。这都是电影跟电视剧惹的祸。我小时候最爱看的一部电视剧就是奥特曼,每一集奥特曼总要摆出同一个很酷的姿势消灭怪兽,久而久之,大街小巷里便都成了奥特曼。不管走到哪,你前头总要突然跳出一个人来,对着你摆出一个很酷的姿势,然后大喊着“我要消灭你”之类的混账话。不光孩子们,连大人也那样逗笑取乐。我想说的是,人们,尤其是孩子,都十分的热衷于去学习一些十分不好的行为,所以在你的混账电影放出来之前,最好先想想你会不会把孩子送进监狱。
我找了一个阴凉处,在一条巷子的入口处,房子把阳光遮住了。我在路边找了半截砖头坐在上面,然后开始抽烟。我抽烟的时候不喜欢动,也不喜欢周围有人。因为我很喜欢吸烟时的那种感觉,就像做爱一样令人回味。信不信由你。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我又开始四处乱逛起来,我这辈子都在四处乱逛,不开玩笑。我身上穿着牛仔裤,裤腿挽到了膝盖上头,还把T恤的短袖拽到了肩膀上,最关键的是我穿了一双市场上只卖五块钱的混账拖鞋,杂种们还在前头铰了两个洞,就像狗啃的一样。我这副行头真是再像个流浪者不过了。我在大街上四处溜达,还时不时的往地上吐口水。一时间,我心里简直得意的要大笑了。
我约莫走过了四十二条大街,直到我筋疲力尽,脚步无法再向前迈动一步。我停下来,看到了一间网吧,一个黄色的大牌子,上面写着“鸿达网吧”四个红色大字。我猜这旁边应该有一所大学,我看到一个门,门口坐着保安,不少学生从那门里出出进进。我之所以说那里是一所大学而不是高中小学什么的,是因为所有的人都不穿校服。那再好辨认不过。可我一点也不在乎那学校到底是不是大学。我只希望我没有走出太远,别走到了郫县或者犀浦之类的什么地方。我是说我在担心找不到“钱庄”,要知道我的包还塞在被子底下呢,而且我总得把脚上的混账拖鞋还给人家,免得他们说我偷了他们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