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终于岀府
一晃过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王爷在吩咐梓羽静心养伤后,就再没有来过。郭悠南被他派去训练新兵,也是多日不见,只有郑东每天来看上一眼,也不多停留,稍微问问伤势,见无大碍就离开,许是向王爷回报去了。
自从上次出现了刺杀事件,梓羽门外就布满了侍卫,看来王爷对府里的安全问题是着实上心了。只是,梓羽觉得不自由,要出门,侍卫会很有礼貌地传达王爷的意思:“请凌姑娘在房内好好养伤,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不可能硬闯,王爷的好意又不能拂,梓羽只好又折回房间要么看书,要么和青青下起五子棋,聊以混日。
被软禁的滋味真让人难受,继续忍了3天之后,梓羽终于爆发了。
掀开门帘,梓羽大步向外走,立刻有一名侍卫上前:“凌姑娘,请回房间养伤!”
“我的伤好了,我要出去!”梓羽的心里堆满了怒气,说话的口气难免冲了些。
“凌姑娘,请体谅在下的难处!”
“我体谅你,谁体谅我呢?”梓羽不管不顾,拉着青青径直往前走。事实上,根本走不动,因为侍卫们早已密不透风地将她们二人围住。嘴里仍是非常客气地说道:“凌姑娘,我们只是在尽我们的职责。”
梓羽气极,“我要见威王,让王爷来见我!”此话说得极度嚣张,侍卫们不禁面面相觑。
“你们在干什么?”王爷威严的声音适时响起,脸上的寒意可以让水结成冰。
侍卫们倒吸一口冷气,让开一条道。梓羽可不怕他:“王爷,我想出去走一走,可是他们不许!”在王爷面前,身为丫鬟的梓羽好像从没有自称过奴婢,王爷也没有纠正,似乎从未把她当成是一个丫鬟。也许正因为如此,府里的人都比较尊敬梓羽,称呼她为“凌姑娘”。
相对于梓羽的激动,威王可就淡漠多了:“他们是在保护你!”言下之意是他默许了侍卫们的行为。听到王爷这样说,侍卫松了一口气,梓羽可不依了:“我不需要谁保护,你让他们让开!”
“不行!”王爷答得干脆。
就这样直接被拒绝了,梓羽实在不甘心,“王爷,我是丫鬟,伤好了,难道不上班?”
上班?见众人眼中露出疑惑,想来是这个词语在现在不流行,他们不理解,于是嗫嚅道:“我的意思是,我伤好得差不多了,该开工当你的丫鬟伺候你了!”
“再休息两天!”王爷的语气是不容商量的。
梓羽明白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翻翻白眼,两天就两天吧。于是垂头丧气没精打采地准备退回房间。
“你不是想岀府么?后天!”惊喜地听到威王许诺:“真的?”威王躲开了梓羽的视线,转身离开,没有否定就说明刚才听到的是真的。
一群侍卫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刚才那个是他们的王爷么?是那个冷若冰霜、说一不二的王爷?他居然会耐心地像这样——乖,好好听话,听话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去哄人?
梓羽可没有看见众侍卫嘴巴眼珠都快掉到地上的吃惊表情,她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终于可以出府去看看了,来到这个世界,自从被王爷救进王府,还从来没有出去过呢。现代的观念根深蒂固地存在于她的脑中:经济决定政治。要想留在这个世界,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要让自己变强变大才行。现在看来,女子入仕似乎不现实,那么只有走从商这条道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考察,看究竟投资做什么才有前景可挖掘。
天还没大亮,梓羽就兴奋地早早起来梳洗好,等着出门了。
大街上确实很热闹,和梓羽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京城无两样。这样看来,蕲昂国是个非常繁荣的国家,天子脚下,更是昌盛。
梓羽对什么都很好奇,看到卖糖人的逗留一下,走到卖胭脂水粉的地方小驻一番,甚至闻闻擦擦,在心里默默地把它和现在的产品做做比较。
“怎么?喜欢?”诧异地接过郑东递过来的糖人,正是自己刚才拿起看过的那个。此时听到威王的问话,居然没有反应过来,“糖人么?”
王爷看她愣愣的样子,心里一阵轻松,泛起一丝欢愉,嘴角不禁扯出一条弧线,对小贩说:“把她看过的全包起来!”
揉揉自己的眼睛,梓羽担心自己看错了,也不去管小贩都包了些什么,凑近威王:“王爷,你笑起来真好看!”
王爷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脸上眼里又是波澜不惊:“赶紧把东西拿上,快走!”
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许是感觉到威王的纵容,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只要和威王一对视,威王立刻就让郑东打包付钱。结果,连郑东都叫嚣说拿不下了,嘟着嘴,找了一个车夫把梓羽选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送回去。
梓羽注意到郑东的不耐烦,见他把东西打点好,一脸的愁苦相,专门跑到他面前说:“谢谢你啦,辛苦咯!”梓羽很理解男人逛街的痛苦,在以前的那个世界里,她的那些男性朋友们说到陪女朋友逛街都是摇头摆手痛苦不堪。
梓羽一客气,郑东就拘谨了,王爷也一直陪逛着,虽然不至于饶有兴致,但是也没有任何怨言,于是客套道:“凌姑娘说的哪里话,不辛苦,不用谢!”
“这样啊,那我们绕回去再逛一圈!”郑东大吃一惊,疑心自己听错了,猛地抬头脸色苍白。“哈哈!哈!”看到这样生动真实的变脸,梓羽忍不住大笑起来。
“威王!”郑东想要抗议了,在这街上瞎逛,还不如派他去驻守边疆。
朝郑东摆摆头,却望向梓羽:“真的还想逛一圈?”
不知是不是错觉,梓羽感觉威王的语气里有宠溺的意味。来不及细想,只觉得自己想多了,渐而又大大咧咧地说:“和他开玩笑的!往前走啦!”说完还推推呆若木鸡的郑东,“走啦!”看郑东如释重负地擦额头上吓出的冷汗,威王同情地朝他笑了笑,越过他,走在梓羽的身后。
郑东却如被点了穴道般在原地动也不动:王爷笑了,就在刚才,居然朝他笑了。三年了,王爷行军打仗时雷厉风行,不苟言笑,废寝忘食;回京休养期间醉生梦死,淡漠哀愁。无论何时,站在他的身旁总是感觉到寒气逼人。可是今天,他居然笑了。老天,真是开心!
“喂,你走不走啊?再不走,我们再逛三圈!”梓羽和王爷折回来找他,知道他怕逛街,梓羽故意吓他。
“好啊,逛就逛!”答得爽朗,轮到梓羽瞪目结舌。
“走吧!”王爷自然地拉起梓羽往前走。
梓羽边走边回头,怎么转变这么快,那脸上的不情愿都消失到哪里去了呢?
郑东开心地跟在后面,不就是逛街么?只要王爷开心,别说这等小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会皱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