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携手救治
“快，让他平躺下来！准备一盆干净的水、一些干净的帕子、木板还有绷带，还要针和线。”刚走进大院，就听见了梓羽的声音，威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小不点的酒打来了没有？”梓羽扬声问道。
“来了，来了！”接过郑东递过来的酒，小乞丐大声回应，并立刻将酒送到梓羽手里。
“你的小腿属于开放性骨折，伴有严重的软组织碾挫与缺损，由于你没有及时处理，创口出现内部感染，有大量脓血。我现在要开刀去除你腿部的脓块，然后替你接骨。你明白吗？”仿佛回到过去的手术室，梓羽非常专业地进行术前确认。躺在临时拼凑的手术床上的小柱子显然没有听懂梓羽所说的话，但是明白梓羽要救他，于是茫然而坚定地点点头。
“条件有限，不能给你注射麻醉剂，你喝两口酒，待会酒劲上来，可以缓解一下痛感！”梓羽洗净双手，向上摊开，用眼睛示意周围的人倒酒。看着他喝下去，梓羽取出干净的帕子，倒上酒，在小柱子的腿上做皮肤消毒。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飞刀，这是当时在东苑玩飞镖时留下的最锋利的一把，今天正好派上用场，认真地用酒消毒，随后，在小腿脓肿处避开动脉划了一道长约5厘米的小口，放下刀，双手使力在伤口侧部挤压脓血。
“啊！”突然的痛感让小柱子大声尖叫，身子不禁扭动挣扎起来。
梓羽立即按住他受伤的腿，正要着急地大声喊：“按住他！”时，已经有一双手固在小柱子的肩部，让他动弹不得。诧异地抬头，视线落入威王信任的目光中，有些诧异：“王……”
“以翰！”威王不动声色地纠正，见梓羽仍然愣着，轻声提醒：“继续！”又对郑东及身后的几名侍卫说：“郑东，过来按住病人腿部，张来喜，旁边候着，看大夫有什么需要。”
一切井然有序，对威王感激地嫣然一笑，梓羽继续清洗脓血，用酒消毒。然后取来针线，熟练地将伤口缝合，缠上布条。
“凌……，你还会这些啊？太了不起了！”郑东一直震撼地看着梓羽，这会见她忙完了，赞叹的话冲口而出，考虑到她穿着侍卫的军服，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威王皱皱眉，他的震惊不亚于郑东，但是乍听到郑东称呼“凌”，他的心里觉得非常不舒服。
“你要找什么？”看到梓羽拿着一块木板上下比划，又在木堆里乱翻，威王问道。
“太长了！”拿起手中的木板梓羽就近比小柱子的伤口，“他的腿刚接好，不能受力，否则再次骨折就难愈了。我想找些木板给他固定一下。”
威王取出削铁如泥的‘流云剑’，按照梓羽的要求削出三块厚薄均匀，长短一样的木板，亲自给小柱子捆好固定好。
手术已经结束，梓羽耐心地给小柱子和他的家人们交待：“最近腿部不要受力，尽量抬高，免得浮肿。多补充蛋白质，”注意到周围茫然的眼神，想了想接着说，“就是要多吃些鸡蛋、骨头汤，这样伤口才好得快！”
“好！”听完梓羽的嘱咐，一家人赶紧抬小柱子进屋，侍卫们也上前帮忙。
转身看见威王正随意地拂去额头渗出的汗，梓羽觉得该说点感谢的话：“王……”
威王蓦然抬头凝望，眼底深不可测，梓羽骤然想到刚才他的提醒，立即改口，大方地说：“以翰，谢谢你！”
威王嘴角抽搐了一下，“王以翰？”看一眼梓羽，“姓氏都被你改了！”装作漫不经心地从梓羽旁边走过，眸底的笑意却荡漾开去。
梓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实在没有想到冷酷如斯的威王也蛮有幽默细胞的。
跟着威王走进小柱子家，光线很暗，除了床和一张空桌子，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真正是家徒四壁。
梓羽求救似的看向威王，后者眉头微皱，朝郑东略一点头，郑东立即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梓羽。梓羽绽开笑颜，把银子递到小柱子的手里：“你的腿伤需要加强营养，你还得要去买点消除炎症的药！”
“谢谢，谢谢大爷，谢谢凌医生！”小柱子的亲人们都由衷地感谢。
“这是威王爷，都是王爷让我们这样做的，你们要谢，就谢他吧！”尊敬地看着王爷，并把他拉到房屋中间。虽然刚才王爷不想公开身份，但是梓羽觉得身为一个王爷，拥有民心是非常重要的，更何况，他确实也帮了忙。
“威王？您就是威武将军！”听说威王驾到，房里的人可激动了，全部跪下，恭敬地给威王磕了一个头，“谢谢威王爷！”
“大家快起来，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威王略微有些尴尬，看向梓羽的眼神里带着些微责备。
梓羽可不理会会，伸伸舌头，朝王爷做个鬼脸。
客套一番之后，威王一行人终于带着梓羽和青青离开了。
来时急匆匆，回去的时候却走得悠闲。威王和梓羽走在前面，郑东带着侍卫及青青远远跟着。
威王斜着眼瞟了梓羽好几眼，好好的女衣不穿，不知从谁的手上弄了一套军服，穿在身上，略微有点空，但是仍遮掩不住她俊秀的容颜，英姿飒爽。想起她今天给小柱子接骨时的样子，从容不迫，手法熟练，这真是个像谜一样的女子。
感觉到威王审视的目光，梓羽的面颊突然泛起潮红。看向身后，郑东和几名侍卫走在后面，恍然回过神：糟了，今天自己私自岀府，这群人不会恰好那么巧遇上的吧？难道是来找自己和青青的？
“王爷……”梓羽准备打破现在的平静。
“叫以翰！”威王喜欢听她那样叫，只是纠正的口气是那样冰冷。
这会儿，梓羽叫不出来了，干脆忽略掉称呼：“你什么也不问我？”
没有听见梓羽叫自己的名字，威王觉得有点失望，停住脚步，认真地看向梓羽：“你准备告诉我什么？”
威王认真的眼神反倒让梓羽有些慌乱，但想想自己没有打招呼就出府，如果要受惩罚那也是罪有应得，于是硬着头皮说：“我不该私自岀府！”识时务者为俊杰，梓羽主动认错。
果不其然，王爷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问道：“为什么岀府？”
“今天，我和青青在房里研究胭脂水粉，突然来了灵感，觉得开个美容院是不错的商机，于是我们出来考察！”说到岀府的原因，梓羽整个脸上都泛着光彩。
“美容院？那小柱子又是怎么回事？”忍住问她那些新奇的词的冲动。
“路过‘安宁诊所’时，我看见他们因为没钱医治而被赶了出来，所以就上前去帮他检查了一下。”梓羽把事情经过一一说与威王。很担心威王问自己为什么会接骨，如果给他说自己学的就是医学，主修外科，是个21世纪的游魂，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梓羽一个人神游，好在威王什么都没有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