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中,小优开始打扫卫生。从屋子的情况来看,徐舜也这几天也没有进来,他有选择性洁癖,看不得有一点灰。
房子不大,她一个人干的得心应手。
全部弄完后,她去菜场买了些菜回来,然后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三菜一汤,都是徐舜爱吃的,摆上桌后,大门上锁被钥匙轻轻转动。
徐舜一脸满足的跑到饭菜面前,嚷嚷着肚子饿了。
两人面对面而坐,慢慢的吃着。
“过年有什么亲戚要去拜年吗?”小优开口。
徐舜摇头,反问:“你呢?”
小优摇摇头,将一块肉片夹了放在徐舜的碗中,低声说:“多吃点,看你最近瘦了不少。”徐舜听罢摸摸自己的脸,笑了笑,然后很快扒完一碗饭,去盛第二碗。
夹菜的时候,徐舜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中的鸡蛋全部拣出来,堆在她的碗里,笑眯眯的说:“你也多补充点营养,不要到晚上弱不禁风。”
脸一红,低下头小口小口的吃。
其实听他这些调侃的话她已经见怪不怪,但是每每说起,她还是会脸红。
“过年期间要不要去什么地方玩玩?”徐舜提议。
“不想出去,过年哪有什么地方可以玩。”
徐舜点头,许久又说:“明天是大年三十,我们回去吃年夜饭。”
小优点头。
两人的一切都是这么的默契,洗碗,洗澡,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徐舜喜欢看赛车,她便陪他看。
“对了,我把车换掉了。”
小优一惊,表面上装作镇定的“哦”了一声。
他又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小优手里:“这是杨子轩拜托我还给你的。”小优低头,正是自己给杨子轩的那张银行卡。
小优的脸变的煞白。
徐舜上来抓住她冰凉的手放到嘴边摩挲着,含糊不清的说:“你放心好了,他没和我告白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没兴趣。”
小优抽回手,想去倒杯水。
身子被推倒,人压了上来。他的气息在微微的吹动着她的睫毛,带着灼热而疯狂的热量。他喘着厚厚的气在她耳边说:“我说过不要再见他。”
小优微怒,他什么时候说过,他从来就没管过自己的行踪。
湿润的舌舔上了耳垂,温润湿热,像小小的电流划过。他又轻轻的说:“不要再去见他。”小优又被蛊惑了,愣愣的点头。
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除去,在她反应过来时,空气的微凉将她包裹住,冷的生疼。下一秒,他灼热的身体覆了上来,将她包裹起来。
她有点尴尬,虽然在高层,玻璃外是蓝天白云,可仍旧有点不自在。
密密的吻沿着唇往下,每到一处,肌肤都开始炙热可烫。他的手熟练的在她的每一个敏感部位划过,像是故意的轻轻离开。
她吞了吞口水,忍住自己的呻吟。
今天,他在挑逗上做足了功夫,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在努力的取悦她。她的思想意识渐渐不能抵抗,意识逐渐崩溃。
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臂膀,双颊绯红,眼睛含雾的看着他。
这是在等待他入侵的姿势。
熟门熟路,他迅速一侵到底。一种充实的感觉让她的头轻轻后仰,她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他的臂膀。
他不急不慢的动起来,像是在品尝一道佳肴。
几次几番,在她快到云端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她难受万分,却咬住嘴唇不开口。他有点愠怒,一想到杨子轩告诉他和林小优之间的点点滴滴时,他就怒气万分。一想到杨子轩希望他离开她的时候,他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最终受不了,低声哭泣。
他一愣,思绪回了过来,然后加快了速度。
洗完澡,两人各自想着心事,背对而睡。
第二日,两人睡到中午,磨蹭到下午时分才起身准备去徐南新那里。坐在车里的林小优到底有点不自在,跑车换成了普通的轿车,让她心里有点恍惚。不过也乐的如此,这么冷的天,坐在跑车上可不是件愉快的事。
徐南新已经期盼他们的到来,因为夫人和儿子不愿意回国,他也无可奈何,虽有难过但不至于伤心。他的心思全在徐舜身上,膨胀的歉疚让他一次又一次原谅徐舜。
对于小优,他依然没有想到好计策,不知道怎么和她说明。一旦摊牌,他将永远失去徐舜和林小优。
幸好徐舜还念及自己,大年三十回来吃团圆饭。
帮佣把饺子馅和面团准备好后也回家和家人团聚了,三个人围坐在桌子前包饺子。徐南新擀面皮,徐舜和小优包饺子。
徐舜包的饺子形状很小巧可爱,小优忍不住凑过去看,被徐舜一指头推回:“不准偷学技艺。”小优吐吐舌头,继续包着自己的自创饺子。
徐南新擀面皮的手法如火纯青,一会儿饺子皮堆成了一堆小山。
如果不是特殊的关系,这幅温暖的家庭包饺子图会显的特别温馨,但是,总是有点尴尬的成分在里面。徐舜的心情今天看起来还比较好,没有摆脸色。
“过年这几天你们多住几天吧,我们也不用拜年。”徐南手中的面团转啊转,一张面片出世。
“好。”徐舜爽快答应。
“我让人买了些烟花,在院子里,你们晚上可以玩那个。”
“哦。”
小优心忽的动了一下,这个四十的男人,那么渴望家庭的温暖,那么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徐舜。他内心的寂寞又是谁能了解。
她突然开口:“吃过晚饭我们陪你打牌。”
徐南新愣。
徐舜抬头看她。
“不喜欢打牌?那我们陪你看电视。”小优改口。
“呵呵,随便什么,我都喜欢。”徐南新脸上微微有着笑容。
包完,小优自告奋勇的去厨房下饺子,徐南新和徐舜两个人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电视里一片张灯结彩过大年的场景,两人沉默。
“对她好一点。”徐南新开口。
徐舜笑:“不劝我离开她了?”
徐南新叹了口气:“如果你眼里还有你的父母的话,你好好珍惜她。”
徐舜快速的换着台,最后把电视关掉,冷冷说:“你知道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说。”徐南新不再说话。
遥控器被狠狠的扔在茶几上,他站起来:“不要这么自以为是。”
徐南新疲惫的闭上眼,眼前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中。对于事业,他收控自如,而对于生活,他却从开始输到现在。
“饺子来喽。”小优捧着一大盘饺子从厨房兴冲冲而来。
见到气氛压抑,她放下饺子,扯扯徐舜的衣袖。徐舜沉着的脸缓和下来,拥着她在桌子前坐下。小优却站起来,挽着徐南新的胳膊,把他从沙发上移到餐桌前。
“哎,看你们的脸,我就牺牲下,给你们讲个故事好了。”小优边分饺子边调节气氛。
见他们没反应,便开口:“有一只公鹿,它走着走着,越走越快,最后它变成了什么?”
两人没想出来。
“变成了高速公路啊。”林小优说完答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徐舜的嘴角抽搐了下。
“再说一个,有一只企鹅很无聊,就拔自己的毛打发时间,后来终于拔掉了最后一根毛。这个时候它忽然说:啊呀,好冷啊~”
徐南新忍不住笑了。
小优自己笑的按住自己的下腹,直说不行了不行了。见气氛好转,她开始把醋和辣油放在各位的面前。
“快点吃啦。”她拍拍徐舜的肩。
压抑总算过去,大家开始品尝团圆饺。
每逢佳节倍思亲,三人都若有所思。林小优想起王美花孤单一人在那间破屋内过着大年三十,突然又可怜起她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是真理。
已经很多年没看春节联欢晚会,没想到这次看是以这种方式组成的家人在一起观看,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依旧那些节目,依旧老套的表演。只有造型和场景在进步,因为这些都是可以用钱买来的技术,而创作不可以。
徐舜觉得无聊,提议去逛逛。小优犹如遇到救星,
连续点头。徐南新却说:“你们两个人去逛吧,我在家看电视。”
徐舜也不勉强,拖着林小优就往外走。
上车后,小优赌气:“你看徐叔叔那么孤单,应该让他和我们一起出来的。”
“怎么啊,你又心疼了?”徐舜似笑非笑。
“你明知道我没有那种想法。”小优转过脸去。
车缓缓开动,一路上有很多拎着花灯的人们走来走去。小优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真不敢相信,我们竟然发展到现在。”小优喃喃说。
徐舜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让人感觉那么的不真实。”小优接着说。
车停下来,徐舜掰回她的脑袋,将她拥在怀中说:“别再多想了,过完年我们就要订婚了,到时候看你还有没有真实的感觉。”
“恐怕只会更不真实。”小优嘟囔了一声。
徐舜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忽然放开她,继续开车。
“我们要去哪?”
“酒吧。”
小优几乎晕倒,大年三十去酒吧,亏他想的出来。
酒吧全年营业,只是因为过年的时候服务生和公主会回家过年,来的人也少,所以稍微比平常冷清一点。
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点了瓶洋酒。
“你知道吗?今天来这里的人都是无家可归的人,所以他们才选择来这里消遣。”徐舜手一抬,一杯酒下肚。
“你还有徐叔叔啊。”小优抿了一口。
徐舜伸出一个指头,摇了摇。
小优脸上不太好看:“你不会每年的大年三十都在这里度过吧?”
对面的男孩微笑着,并不回答。
小优坐到他旁边,轻轻的抱住了他。他的身体颤抖了下,没有动。
“不要再这样恨好吗?这样我会很心疼。”小优紧紧的抱着他。这个傻瓜,这个自以为是的大男孩,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为什么要那么孤独。
他推开她,朝舞台走去。
他点了一首歌,静静的站在那里,轻轻唱着:每只蚂蚁/都有眼睛鼻子/它美不美丽/偏差有没有一毫厘/有何关系/每一个人/伤心了就哭泣/饿了就要吃/相差大不过天地/有何刺激/有太多太多魔力/太少道理/太多太多游戏/只是为了好奇/还有什么值得/歇斯底里/对什么东西/死心塌地……
他的歌声并不是很完美,有些地方也破音了,可是他坚持唱完了。
台下的林小优,早已泪流满面。
这就是徐舜表达的孤独的方式,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孤独。
“知道吗?这是我在这里过的最后一个大年三十。”徐舜手指着林小优那个方向,大喊道:“因为,以后的每个大年三十,我都要她陪我度过。”
场下口哨声掌上四起。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小优一阵眩晕。
春节过后,天气稍有回暖。
林小优的苍白的脸上终于红润了些,身上也丰润了些。白色的礼服终究比较单薄,小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觉得冷了点。
徐舜走过来:“这件不错,能衬托出你的气质。”
小优说:“就是有点凉。”
徐舜走了一圈,看了看挂着的白色兔毛披肩,对销售员说:“把那个给她试试。”
披肩上去,人温暖了,更衬托了一点高贵的气息。小优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转了几圈。
“明天就是订婚典礼,叔叔会邀请一些嘉宾过来,你要不要再加人?”徐舜搂住她的腰。小优摇摇头,除了请了姚雪等几个好朋友,她再没有可以邀请的人。
手机铃声响起,小优挣脱他的怀抱,去拿手机。
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传来:“我现在就告诉你真相,他根本不爱你,他一直都在利用你。在你们交往的这几个月里,他还一直和我上床。”是李佳琪。小优蹙眉,然后轻轻“哦”了一声说:“那又怎样?”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一时愣住。
小优走远了一点,轻声说:“我要和他结婚,又不是要和他上床。和他上床的女人多的是,但和他结婚的就只有我一个。”
“你……”
小优心生烦躁。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他怎么骗你,因为你……”话还没说我,林小优就挂了电话,然后悄悄把电池拔了出来。
对于这些反对的理由,杨子轩也对她说过。可是那又怎样。她累了,她很累,不想再为以前的那些事纠缠。
因为她没什么值得他利用的,即使有,也不代表他不爱她。
徐舜没有问谁打的电话,只是笑眯眯的告诉销售员:“就要这一套。”幸福的男女总是被人多看几眼,里面的员工一脸羡慕的看着帅哥靓女。
为了让自己的小腹看起来更紧致,她从晚上开始就没有吃饭,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吃了点东西。有点虚弱,但是小优坚持不肯多吃。
徐舜担心她的身体,拿了点心到她面前说:“你已经很瘦了,不减也有曲线。”
“我想更完美啊。”小优眨着眼睛。
徐舜无奈,只得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