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到嘉城乘马车需要一个半月左右,不过骑马便只需要二十多天。凤盏为了缩短时间,便日日快马加鞭,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风餐露宿。路上寒风凌厉,脸上被寒风刮得如同刀割似的痛。冷风飕飕地往脖子里面灌,厚实的衣服也没让凤盏觉得半分暖和。
凤盏一身男子打扮,日日等到马累了便牵着马走到集市上买些干粮,有时便直接多买些,等到行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便直接喝点水,吃点干粮。
这日,凤盏因为错过时间,附近没有客栈,也无什么人家,凤盏便只能宿在荒郊野外。
凤盏捡来一堆树枝,拿出火折子,点燃树枝。冬日的夜晚寒若冰霜,冷风嗖嗖,再加上郊外寂寥,即使是在火堆旁,凤盏仍是冷得直打哆嗦。
凤盏拿出一件棉衣披在身上,后来拿出之前买的干粮就着水囊里的冰冷的凉水一口一口地吃下去,食物坚硬的难以下咽,凤盏为了补充体力,仍是忍着吃下。
凤盏吃完东西,便拿起之前绣的锦囊,低头看着手中的锦囊,用手轻轻地来回的抚摸,一时感慨万千,思绪飘远。
你会觉得意外吗?你会高兴吗?
也许这是我唯一可以光明正大为你能做的事情吧!
随即,凤盏自嘲般的挑了一下嘴角,之后,便将锦囊收到自己的怀中,垂下眼帘,靠在一棵树上准备睡去。
然而,除了火堆旁,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方圆百里更是毫无人烟。再加上寒气逼人,凤盏一夜未眠。等到早上凤盏实在坚持不住了,便合上眼睛睡了过去,只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又醒了过来。但是凤盏一醒来,便觉得鼻子堵塞,鼻音浓重,但因为时间紧急,便不作理会。凤盏只是稍作收拾,简简单单的清晰面孔,用一根银色丝带将及腰的长发高高束起,随后就着凉水吃些干粮便急急地驾马离去。
一路上,凤盏渐感头晕,慢慢地浑身无力,心知自己感冒了,便拿出一根针对着自己的大腿猛刺,针刺入肉中,疼痛难忍,不过凤盏人也清醒了一大半,继续向前行去。
等到晚上,凤盏到了一个小城镇,天色已晚,便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凤盏要了二楼的一间相对较为清净的房间。小二带着凤盏来到房间,便要退下。凤盏及时叫住他,说道:“小二哥,留步。”凤盏看他驻足,方又勉强笑着说道:“在下忙于赶路,有些感染风寒,还麻烦小二哥帮在下买些治风寒的药材来。”说完,凤盏递个他一定碎银子,说道:“买完药,剩下的就给小二哥了。”
小二双手接过银子,心想:自己忙上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银子,现在自己竟这么轻轻松松地就拿到了。一时有些高兴,但有意识到凤盏在此,便感激的说道:“客官放心,小的马上就来。”说完,便转身出去。
不到半柱香时间,小二便将熬好的药端来,凤盏喝完,便直接将药碗给他。小二离去,凤盏便捂着被子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等到半夜,凤盏出了汗,方觉自己好些,但凤盏马上察觉屋中有人。
凤盏继续闭上眼睛,等到来人接近,凤盏出其不意突然睁开双眼。那人没有料到凤盏会如此,倒是吓了一大跳,不停地拍着胸口。
凤盏慢慢坐起,对着来人说道:“不知罗良侍为何在此?”
没错,那人正是成王府中被凌宣辰捉奸在床的、现在本应在庵中的罗良侍。罗良侍一身黑色夜行衣装扮,让本就俏丽的面颊,更是显得白如雪。她听到凤盏此问,一笑说道:“我感念盏王妃的救命之恩,在城门外看到盏王妃有些病态,盏王妃身边有无人伺候,便想报答王妃。”
凤盏浅浅一笑,后对着罗良侍说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当初我就良侍应该是王爷早就算计好的吧?王爷算到我会为了成王府的名声,为了他的名誉,不会让你被送到军营充为军妓。”一顿,凤盏直视罗良侍的眼睛,说道:“实际上,罗良侍应为王爷的四大暗卫之一吧?四大暗卫有两男两女,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罗良侍应是四大暗卫中的擅于使用暗器的暗雪吧?”
罗良侍听到凤盏的话,心中一惊:这个盏王妃果真是不能小瞧,真是厉害!后面上一笑,直爽地说道:“没错,奴婢的确是暗雪,就是不知王妃是如何猜到的?”
凤盏抿唇一笑,随后指着罗良侍的眼睛,说道:“因为你的眼睛出卖了你。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晚王爷说要将你送到军营,你面上虽是惊吓不已,但是你的眼睛却并未显出一丝害怕。再加上传言中暗雪像江南女子,江南女子比较温婉,而你正是如此。让我非常肯定的便是你的左手,暗雪擅于左手使用暗器,而你的左手拇指与食指的茧子告诉我你正是擅于左手使用暗器之人。这种种迹象,才让我可以断定你便是四大暗卫之一的暗雪。”
暗雪赞道:“王妃果真是聪明,奴婢佩服。”
凤盏回道:“过奖。”
暗雪继续说道:“奴婢是不会对王妃不利的。”
“我知道。”凤盏语气淡然地说道。
“暗雪很好奇,不知王妃还知道些什么?”暗雪有些好奇地问道。
凤盏轻勾嘴角,说道:“我还知道你此刻遇到难题,也想躲一个你不喜欢与他相处的人,你此刻要去嘉城见你的主子。”
暗雪鼓掌说道:“奴婢要是之前不知道王妃是凤丞相家的小姐,定会以为你是个未卜先知之人。”
“过奖,既然我们要去的地方相同,那便结伴而行吧,这样途中也不会无聊的。”
“也好,那就打扰王妃了。”暗雪对着凤盏拱拱手说道。
“何谈打扰之说?我求之不得呢!”
“暗雪真的不敢相信此刻站在我面前的竟是成王府中那个端庄绝色的盏王妃。在暗雪的印象中,王妃一直是个沉默寡言,贤良之人,真是没有想到,盏王妃也有这么纯真的一面。”暗雪惊奇地说道。
凤盏浅浅一笑,说道:“实际上,每个人都有双面性格。一个骄阳跋扈的少女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也会显出温柔的一面;一个驰骋沙场的英雄也有软弱的一面。”凤盏对着暗雪一笑,继续道:“就连四大暗卫之一的暗雪不也是如此吗?”
暗雪一愣,随即一笑,说道:“王妃说的不错,倒是奴婢迂腐了。”
“你不是迂腐,而是你一直忙于自己的任务,根本就没有空下时间容你去仔细思考这些。”凤盏纠正道,随后说道:“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