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
在先帝驾崩三日之后,其弟成王——凌宣辰登基,国号依旧是凌国,改年号为明德。新帝登基便下诏,先帝驾崩,举国发丧,让全国上下为皇帝祈福,百日内全国上下不准作乐,禁止丧服嫁娶活动,一月之后举行葬礼,先帝灵柩入住皇陵。自己的妃子先不进行封赏,全住在储秀宫中,等到先帝入住皇陵之后再进行封赏。
皇帝大行之后,遗体停放在乾清宫,皇室成员重孝吊唁,以示哀悼追思。所有大臣要着素服,到寺庙斋戒,为皇帝祈福。
一个月后,灵柩被众人抬着,文武百官身着缟素随着灵柩前去,一行浩浩荡荡的向永山的皇陵走去。这时驾崩一月左右的皇帝才移至陵寝安葬入土,除了安贵嫔之外,还派了几位嬷嬷与太监同去吊孝三年,委任他们看管皇陵。
先皇的丧事办完之后,新帝才开始料理朝中之事,并开始着手准备封赏自己王府中的侧妃、庶妃与良侍等的事宜。
第一次正式上朝,凌宣辰便命于公公在朝堂之上将詹从安这几年所做的事情一一念了出来。
元德十一年,詹从安乃是玉川知府,在位期间,贪污受贿二十万黄金。
元德十二年,詹从安向为了升官还是户部侍郎的罗志勇行贿十万两黄金。
元德十三年,詹裕德的儿子**民女,又将那名女子的家人害死,而詹裕德最后无罪释放。
元德十五年秋,詹从安升为户部侍郎,在位期间,贪污三十三万两银子。
元德十七年,詹从安与月国三皇子联系,与我军中万厉风里通敌国,将军情告诉敌国,导致我军大败,我军二十多万将士就此惨死。
……
于公公一宣读完毕,詹侍郎的面色越来越白,最后浑身出冷汗。
凌宣辰坐在龙椅之上,冷冷的说道:“詹从安,你还有何话说?”
詹从安跪倒在地,大呼:“皇上饶命。”
“饶命?哪那些死去的将士呢,谁又能来饶了他们的姓名?那些被你和你儿子残害致死的百姓呢,谁又能饶过他们?上个月,你的儿子又去宜春院,为了争夺一名女子,将一位书生打死。可怜那个书生家中还有五十多岁岁的老父老母,那对老夫妇只有那么一个儿子,那名女子为了给书生筹考试的钱去宜春院卖艺,可你的儿子看上人家,人家不从,你儿子就对书生大打出手,就这样被你的宝贝儿子活生生的打死。现在你的儿子有事无事释放吧?哼,来人,将詹从安头上的乌纱摘取,并与詹裕德一起压于死牢,三日后处斩。詹府上下一百零三口暂先收押,着大理寺处置。”
詹从安一听,顿时便像没魂了一样瘫倒在地上。
完了,完了。什么都没有啊?
自己辛辛苦苦盘算那么多年,到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身首异处,连个继承香火的人都没有了。
詹侧妃听说了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之后,失魂落魄的,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样子,但转念一想:现在詹府内只剩自己一人,也只有自己能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了。他们绝不可以出事,到时候,不止詹府完了,以后自己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想到此,詹侧妃带着佩兰径直向奉安殿走去。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与几名女子相遇。
这几名女子分别是梁侧妃、王庶妃,以及几名新入宫还尚未有封号的愈王爷家的兰亭郡主,礼部尚书陆国安家的陆潇湘,骠骑大将军蔺莫风家的蔺婉韵等等。
几人看到詹侧妃匆匆而来,兰郡君主便上前拦着:“吆!这不是詹侍郎家的小姐,詹侧妃吗?”说完,便又装作若有所思,惊悟到:“哎呀!瞧我这张嘴,真该打!皇上几日已下了旨,摘了詹侍郎的乌纱,你现在已经不是詹侍郎家的小姐了,是阶下囚,哦,不,还不对,是死囚的女儿才对!哈哈哈”
陆潇湘走上前来,埋怨的说着兰亭郡主:“兰亭郡主,你这话说得可真是伤人家的心啊!人家如今已经没有家了,说不定明天皇上一个不开心,还会将詹侧妃也打入大牢。你就说些好听的吧!”
“哎呀!还是陆妹妹想得周到。”说完,便又对着詹侧妃福福身,柔柔地说道:“詹侧妃有礼。”还不等詹侧妃开口,自己兀自起身,哈哈大笑起来。
兰亭郡主与陆潇湘二人就这样一唱一和,暗自讽刺、嘲笑詹侧妃。
可怜的詹侧妃现在不可发怒,兰亭郡主与陆潇湘二人的父亲本来都比自己父亲的官职高,如今自己的父亲更是……
詹侧妃现在握紧自己的双手,牙根紧咬,自己都可以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
梁侧妃走上前来,对着讽刺詹侧妃的二人说道:“不要再说了,大家以后都是姐妹,在这宫中应该好好相处才对。怎可如此言语相攻?皇上处理朝政本就辛苦,难道还要那**之事去烦劳皇上吗?”
二人对梁侧妃倒是很恭谦,走到梁侧妃身边,同时说道:“都听姐姐的。
梁侧妃走到詹侧妃身边,宽慰道:“她们刚刚进宫,还不太懂宫中的规矩。看在她们年纪尚幼的份上,就不要见怪了。”
詹侧妃扫了一眼梁侧妃,没有吭声,带着佩兰扬长而去。
兰亭郡主看她如此,在她的背后大声说道:“真不愧是死囚的女儿,如此不知礼数。哼!”
奉安殿门口,詹侧妃哀求于公公让其进去见皇上一面。于公公无奈地说道:“詹侧妃,你回去吧!皇上是不会见你的。”
詹侧妃跪倒地上,说道:“于公公,我求求你,你帮我通传一声吧!求求你了!”说完,便要磕头。
于公公为难地说道:“可是皇上说过,今天任何人都不见!你起来,先回储秀宫等着吧!等皇上的气消了,你再求皇上吧!”
詹侧妃泪流满面,直摇头,哽咽道:“没有时间了,我今天必须见到皇上,见不到皇上我就长跪不起。”
“这,唉……”于公公两边为难。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詹侧妃跪在地上已有三个时辰了,于公公看她面色发白,已有些跪不稳了。便走到奉安殿内,小声地禀告:“启禀皇上,詹侧妃已经在外面跪了三个时辰了,说是一定要见到皇上,否则就长跪不起。老奴看已经她有些支持不住了。”
凌宣辰放下手中的书,说道:“真不想见她,让她先回去吧!”
“老奴已经说过了,可是她还是坚持要跪下去。”
“那就让她进来吧!”
“是。”于公公说完,躬躬身,后退了出去。
“皇上,皇上。”詹侧妃疾步走进来,便跪在地上高呼:“皇上,饶命啊!”
凌宣辰装作不懂的问道:“饶命?绕谁的命?”
詹侧妃泪流满面的说道:“皇上,臣妾知道臣妾的爹爹与哥哥不争气,犯下如此大错,本是不可饶恕。可是,你就看在臣妾的爹爹年龄大的份上,饶了他们吧!”
凌宣辰面露冷色,冷冷地说道:“朕本以为你善解人意,可没想到你如此愚蠢。饶了他们?那朕的百姓,朕的子民,谁来饶过他们啊?你的哥哥,你的爹爹全部把他们的名放在眼里,朕放了他们干什么?继续残害朕的子民吗?”
詹侧妃听完,知道皇上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惩治自己的爹爹与哥哥了。
一时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没有余地了。
凌宣辰看她如此,便吩咐道:“来人啊!”
从门外走进来一名小太监,他从进来便躬着上身,没有抬起头,“皇上有何吩咐?”
“将詹侧妃送回储秀宫。”
“奴才遵旨。”说完,便走到詹侧妃身边,说道:“詹侧妃,请。”
詹侧妃看了一眼凌宣辰,见他并未在看自己一眼,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三日后,詹从安与其子詹裕德在街市口当众被斩。而詹家一百零三口因新皇隆恩,流放到关外,永世不的入京。
一段时间之后,詹府就这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在人们的议论中,消失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