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琼返回学校安安份份地上了几天课,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与程璐之间好像变得微妙起来,两个人的目光经常碰到一起,然后程璐又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转开去,课外活动倒是武倩怡,程璐和他三个人凑一起,组了一个小团体,以致于班里渐渐流传着琼哥就是牛,一拖二这样的流言出来。
清晨,雾气还没有散去,草尖上还残留着昨晚的露水,偌大的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学生捧着书本在朗诵着,赵琼提着几个包子,三袋豆浆,腋下夹着课本,穿过晨曦的阳光,来到人工湖边的凉亭,武倩怡扔下手里的书,从赵琼手里接过包子,把樱桃小口张得大大的,一口咬下去汁液沾得她满嘴都是,赵琼把豆浆插上吸管,递给程璐,又掏出条手绢给武倩怡抹嘴,程璐一看那条手绢,白嫩柔净的脸蛋又染上了红晕,心里面却隐隐约约的有些小欢喜,在每个人青涩的时光,只是单纯为了喜欢而喜欢,并无其它杂质。
这么安静平和的日子约略过了两周了。
赵琼把干扁的塑料杯收到袋子里,冲武倩怡说:“周末我要回家,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武倩怡绑了两条马尾辫,搭在肩膀两侧,俏皮可爱,很少人下得了心去欺负她。
“坐车头昏脑胀,不想回去了,你帮我把生活费带过来。”
赵琼捏了捏她鼻子:“明天就要摸底测验了,别给我丢脸阿。”
这段时间赵琼一直在辅导她的英语。
武倩怡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阿,别把我当小孩!”拿起石桌上的书要揍赵琼,赵琼远远地逃开去了。
周五下午赵琼早早地交了卷子,在全班同学羡慕的眼光下溜掉了,回到石溜湾区委大院,在楼下面看见辆现代索纳塔停在那里,车牌是K7开头的,赵琼就围着它绕了两圈,像这种车牌赵琼只在罗飞那辆军用吉普上见到过,一般人还用不起,至少在军区有一定的地位,不知道是哪家人的亲戚。
生活总是出人意料,赵琼推开家门的时候发现王可丹居然坐在自家木沙发上,跟林玉在聊些什么,而且好像聊得很来的样子,听见开门声,笑意晏晏地看过来。
王可丹出院以后去平江大桥那里找过人,没有找到,当初住院登记用的是赵晓玲的学生证,又派了人去都海市中立大学找,辗转了几次才知道赵琼家里的地址,特意上门道谢兼道歉来了。
王可丹穿了件白衬衫,胸前的两颗软球膨胀胀的,修长的双腿裹在合体的黑色西裤里,睫毛长长附在眼眶上;牛奶般滑润的皮肤闪耀着迷人的色泽,粉色的唇瓣甚至让赵琼忆起它柔软到何种地步;细小的锁骨,腰肢上堪称完美的流线,这一切无一不昭示着女性特有的婉约美。
王可丹站起来,帮赵琼解开肩上的包,低声对赵琼道“你回来了?那天真不好意思,我弟弟太冲动了,对不起。”
眼镜男站在大挂钟下,盯着那指针发呆,赵琼对他倒是没什么好感,又不怎么忍心拂逆王可丹的好意:“没事,我没有生气,毕竟家人出事很让人担心,我没有怪他。”
眼镜男转过身来,看着略显陈旧的家具,张嘴就带着股施舍的意味,开口道:“我姐想报答你,开个价吧。”
赵琼把手一伸:“刚好手头紧,拿个六千万来花花吧。”
眼镜男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以为我是开银行的吗?”
赵琼没理他,又转过来对王可丹说:“可丹姐,你坐吧,你的小侄女还好吗?”
王可丹点点头,绝美的脸上流露出疼爱:“嗯,还好,这次我没有带她过来,要不,你去看望一下她?明天不用上课的吧?”
赵琼犹豫了一会:“她在哪里?”
王可丹媚眼弯起来:“南平。”
南平市跟海珠市是相邻的两个地级市,相比较起来一个天一个地,海珠市名字带了海,却连个港口都没有,南平市靠着港口发家致富,把海珠市甩得没边了,以致于南平人喜欢把海珠人称之为“乡下人”,海珠人则是反击:“南平猪”。
王可丹极善交际,人又长得漂亮,三下两下把林玉哄得找不着北,答应让赵琼过南平玩。
王可丹和林玉相见欢,赵琼和眼镜男就不怎么样了,眼镜男是王可丹的四堂弟,叫王东肃,在南平军区做团参谋长,王东肃出身富贵,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也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看,之前不分青红皂白揍了赵国兴和赵琼,王可丹勒令他道歉,王东肃心里面就不怎么情愿。
赵琼则是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雷P之日,必不久远。
林玉要留王可丹两人吃晚饭,提起菜蓝子去市场买菜,赵琼转身进了自己房间,没有想到王可丹尾行进来,看见满满的书籍合不拢嘴,伸出白雪雪的皓腕从上面取一本下来,赵琼回头一看:“小心!”
话音未落,一本厚厚的牛津英语字典砸在她脚趾头上,“哎呀”一声痛得她原地跳脚,赵琼笑着走过去:“叫你小心你不小心。”
王可丹踮着脚跳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褪下小巧的女性皮鞋,脱去浅灰色的棉袜,露出秀气嫩白的脚趾头,上面红了一块,赵琼忍着不去看她如玉般的脚踝,相对于程璐那种少女青涩,王可丹的熟女风情对他的杀伤力更为巨大。
从客厅拿了红花油给她擦拭了一下,好在不怎么严重,应该不影响走路。
林玉买了好些菜回来,还有条活蹦乱跳的鲤鱼,打算做赵琼最爱吃的红烧鱼,王可丹一脸尴尬地站厨房门口看赵琼杀生,有心进去帮忙又不懂得做,林玉推着她到客厅看电视。
赵国兴回来的时候倒是吃了一惊,楼下停着的那辆军牌号的车还真不是一般的震撼人心,对于在体制内打滚的人来说,更加清楚它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开军车没什么,难的是给私家车上军牌照。
让人惊奇的是王东肃和赵国兴倒是合得来,赵国兴当过兵,还很缅怀那一时期的军营生活,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到海珠市现状,赵国兴表示相当程度的担忧,王东肃拍着胸口叫赵国兴不用担心,万事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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