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晓宾四人气喘吁吁地跑到斜坡顶端,见弩箭够不着此地,尽皆瘫软在地上,说不出话来。就连平时最多话的冯绍祺此时也被吓得无话可说。此时,他们才真正体会到逃命的滋味。歇息了好一阵子后,那弩箭方才停止了射击。众人惊魂未定地看向巷道尽头,地上已被乱七八糟、密密麻麻的弩箭铺了厚厚一层。
“我的娘呃,我们要是没跑掉的话,啧啧,现在已经成刺猬了。”冯绍祺看着那一地的乱箭,不无后怕的说。
“老子已经成刺猬了,你们看!“骆晓宾说着就把背包卸下来摆在面前。
“哇咔咔“冯绍祺看了看骆晓宾的背包,急忙在他身边转了一圈,然后又把坐着的骆晓宾拉起来检查了一番。冯绍祺的这举动让骆晓宾好生感动,他正想说些感谢的话,却被冯绍祺后面的话气得差点晕厥过去。
“还好,屁股上没多出个洞来。要不然,你上面吃一碗,下面就漏一碗,那不是白费力气吗。“
韩胜和朱聪却是被冯绍祺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危险。
“这箭上面有毒,待会儿过去的时候,大家一定不要让这箭戳到。“骆晓宾见冯绍祺的话把大伙的恐惧都赶跑了,也就懒得再去追究。把灯光调到节能模式开始拔背包上的弩箭。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看看门开了没。“韩胜背起背包就准备往巷道尽头走。朱聪和冯绍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骆晓宾伸手拦住三人“再等等,很多古墓的这种发射弩箭的机关,都是分作两三批才射完的。“
“不会吧,地上都这么多弩箭了,墙里面还会有吗?“朱聪第一次开始怀疑骆晓宾的话。冯绍祺也开始附和:”别听他的,他有时候杞人忧天。“
“你们实在要坚持过去,我也没办法拦。只是,如果真遇上了,可别怪我没提醒呀。“
三人听了骆晓宾的话,都开始犹豫不决。就在这时,那种弩箭射出时的嗖嗖声再次响起。吓得他们赶紧坐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一动就会被弩箭射中。
弩箭一共射了三次,最后才归于寂静。四人正背起背包准备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巷道尽头传来,吓得朱聪转身就跑,一直跑了十余米,发现其他三人并没有跟来,才停下脚步“怎么回事?又有什么玩意儿?”
“什么都没有。“三人齐声回答道。朱聪见三人都在原地未动,又听说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慢吞吞地往回走。三人看着朱聪那完全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很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因为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本来就胆小的他成为惊弓之鸟是很正常的事,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和他一样。
“刚才是什么声音啊?“朱聪回到骆晓宾他们身边,可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没事的,是大门被开启发出的声音。我就一直纳闷,大门开启应该会发出很大的响声,可我一直都没听见,原来要等弩箭发射完毕才会开启。“骆晓宾替朱聪解释了刚才的响声。
大门并没有开在巷道尽头的石墙上,而是在右侧开了一道三米高,两米宽的门。骆晓宾站在门口,一阵凉风吹得他打了一个寒颤。他把灯光调回强光往里看了一下,门内也是一条巷道,一排石梯斜着往下一直延伸到灯光模糊。
骆晓宾率先越过大门,踏上石梯,其他三人也跟着鱼贯而入。当四人全部踏上石梯时,后面的大门又轰鸣着缓缓闭上。一种不祥的预感同时在四人心里滋生。骆晓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管前路如何凶险,都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骆晓宾领着三人走了一段,发现这条巷道很干燥,但巷道两边石墙上和大门外的石墙一样,什么都没有。四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默默地在石梯上走着。一直走了五百米,终于走到了石梯尽头。迎接他们的是一条稍微左转的平巷。平巷和石梯的巷道没有区别,一样高,一样宽,也是一眼往不到尽头。
“人都说上坡时是大腿软哟···下坡******膝盖难纳啊···平路虽好走耶···鸡鸡又晃荡大腿间啰···喂···”冯绍祺很久没和人说话,实在是憋得难受,可是又不知找谁说才好,于是自己唱起山歌来。
骆晓宾听见冯绍祺居然唱起歌来,而且还是这么低俗下流的山歌,心里禁不住有些发笑:“这小子一会儿不说话就憋的难受。“但也没有制止他。倒是韩胜和朱聪从小就在城里长大,从来没听过这种山歌,感到很新奇。等冯绍祺唱完,有要求他再来一首。
骆晓宾沉默不语地在前面领路,后面的冯绍祺却对朱聪和韩胜大吹而特吹他的山歌,还不时来上几句。倒是把几人刚刚感觉到的疲惫感驱赶得无影无踪。半个小时过后,冯绍祺终于感觉到口干舌燥,再加上韩胜和朱聪老是‘嗯啊喔’地应着他,让他感觉很是无趣。先前那种觅得知音的感觉渐渐淡化了,歌声没了,话也没了,甬道上再次回到寂静。除了沉闷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甬道里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骆晓宾一边向前走,一边观察巷道的两边。一路走来,骆晓宾发现整个甬道每隔五六百米就会有一条细小的缝隙,把整条甬道断开。但他并没有在意,还是继续向前走。又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除了那不起眼的缝隙之外,骆晓宾仍然没有在墙壁上发现其他任何东西。他心里感到很奇怪“如果这真的是一座古墓的话,这里应该是入墓的甬道。一般古代的墓葬都会在甬道两边画上壁画的呀。可我们走了这么远了,连一个字也没发现。难道我猜错了?这里不是古墓?或许是墓主人没有画壁画的钱?不对呀,能在这石山腹中修建陵墓,会没有画壁画的钱?”骆晓宾虽然心里疑惑,但依然没有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