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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珍打量了一下这间议事厅,发现在地板上有一个铜火盆,铜火盆满是纸片被烧后的灰烬,看起来王纲临走之时将很多书信和函件都烧掉了。
宋珍走过去踢了踢那个铜火盆,铜火盆发出“锃”的一下闷响,她道:“看起来王纲从灵王府回来以后,就打算开溜了……这个人心肠真是狠毒,因为不服气几次输给了本王,临走之前给定儿服下了慢性毒药,以定儿之死向本王示威。”
孙喻担心道:“王爷,你这次去都城可真是凶多吉少了。我担心,王纲毒死定儿,不仅仅是向王爷示威,其中还包藏着更深的阴谋。不然,他为什么不在自己府里或者另的地方杀了定儿,而要让她服下慢性毒药死在王府里面呢?”
宋珍想了想,咬牙切齿道:“他是想嫁祸本王,给本王安上一个毒杀侍婢的刻薄罪名吧!他想得倒挺美。本王早晚得收拾他!让他给定儿偿命!”
孙喻听王管家在旁边,也不好就此事多说什么,就连刚才的这些话,他也有些后悔不该冒冒失失说出来。虽然王管家的为人拿得准,却要提防隔墙有耳。
王管家自恃没这个身份,也不敢请宋珍坐下来,便站着把他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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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纲昨天从灵王府回来以后,马上派人去请孙悦过来,舅侄两个关在这个房间里嘀嘀咕咕直到深夜,他偷偷在屋外头听见王纲好几次大发脾气,听起来好像是一件原本称心如意的事情,却被搞砸了。后来,王纲让他生了一盆炭火端进去,现在看起来,当时他是想要烧毁一些机密的信函。
王纲烧毁信函的时候,将所有仆人都打发去睡觉了。第二天清晨,王纲便让他备八匹府中最好的快马,也没有告诉他要哪里,需不需要仆从跟随。王管家备好马以后,来到议事厅准备通知王纲,议事厅的门没有被关严,从厅里传出王纲和孙悦说话的声音。
王纲道:“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必须快马加鞭赶到都城,亲自向皇太后解释此间事情,望她老人家高抬贵手,饶我一条性命。”
孙悦道:“舅舅,你既然要离开灵王封地,何必还是这么怕他,让定儿这个小贱婢把黑木匣子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王纲道:“我不让按照灵王所说的,今天让定儿把黑木匣子送回去,灵王派人来催,马上就会发现我已经离开他的封地。”
孙悦道:“舅舅今天早让我在定儿的食物里下毒,是不是怕她向灵王供出我的名字。”
王纲道:“灵王早知道你我舅侄是为皇太后效力的人,我向这个轻佻的贱婢下毒,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在这个时候,孙悦已经发现王管家站在门口,王纲接下来的话,王管家就没有听见了。
“皇太后的性情严酷刻毒,这一年的时间里面,我没有密报一条她爱听的消息,如今空手回去,只怕就算把头磕破了也得不到原谅……毒杀做错事情的婢女,对于王爷来讲根本不算一件事情,但对素来有爱民如子称号的灵王来讲,却是大大损伤了他在别人心目中的德行……我希望凭着这件事情能够求得皇太后的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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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家说完上面那些话以后,又道:“灵王殿下,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你是一位好王爷,前几天,我们家里那位还去天龙寺领了灵王殿下派发的米粮呢。所以我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很是着急,马上派了我的儿子去灵王府告知这个消息,没有想到王爷还是来迟了一步,王纲现在已经骑着马离开了都城。”
孙喻道:“今天早上我到王府值班,并没有听说有人报告消息呀?”
王管家生气道:“肯定是这个畜生没有听我的话,跑到那里去玩耍去了,在路上耽搁了时间。”
宋珍见他一幅懊恼而又生气的模样,笑着解劝道:“不管你的儿子有没有把这个消息送到,你的一片心意本王领到了……嗯,你见到他不要责怪他,让他明天到王府里来当差吧。孙喻会给他安排一个好职位的。”
宋珍本来想赏赐他们父子一些银两,但想到这样做可能小看了这个王管家,便改为给他的儿子安排职位。
但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王管家!王管家!王管家去了哪里?!”“快去找大夫,哎,他这是被什么人被打成这样子了。”
宋珍和孙喻对望一眼,快步走到外面。王管家听到自己的名字,似乎料到发生了什么事情,顾不得向王爷告罪,早已跑出去查看情况。
宋珍看见四个人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满身都是血的年青小伙子,王管家在旁边拉着他的手,大声叫道:“阿成呀!陈成,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阿成,你醒醒,你醒一醒呀!”
阿成被父亲握住的手动了一动,勉强睁开被打成青肿的眼睛,微弱的声音道:“爹,我……我照你的吩咐去灵王府送……送信,快要到了的时候,被孙……孙悦公子拦住了,他把我抓到……抓到一个没有人的巷子里,一阵拳打脚踢,把我打成了……打成这个样子。他的嘴里还说要打……打死我。”
阿成说到这里,再也没有力气说下去了。王管家知道儿子没有死,放下了一大半心,道:“阿成,你支持着点,爹马上去给你找大夫。”
宋珍走上前去安慰道:“王管家,你不要太难过了,本王一定会请王府最好的大夫替他疗伤。而且阿成的伤因本王而起,本王答应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王管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道:“多谢王爷!”
宋珍沉默了片刻,道:“你的儿子是为了给我报信,才会孙悦这个混蛋打伤了,可是你还要向我道谢,我才是真正愧不敢当才对。”
周围众人听到她的这句话,纷纷夸将灵王心地宽厚,为人谦逊,宋珍知道这是因为当时的时代环境所造成,其实,既使在她生活的二十一世纪,身为平民的人,对于位居高官的人,也只能高山仰止。
孙喻看出她的心情发生了变化,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道:“王爷,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你需要多加休息,我们这就回王府去吧。”
宋珍默默的点点头,道:“回去以后,马上让王府的大夫给阿成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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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们七手八脚将阿成抬进议事厅,有人看见地上的铜火盆,飞起一脚将它踢开,道:“王纲这个狗官,临走了还要害人,现在又不是冬天,还在屋子里放个炭火盆。”
他和另外三个抬担架的人,把阿成放在屋子中央的地板上。
有另外的一个人,他的嗓门很大,道:“八成他昨夜在屋子里给自己烧纸钱呢!你们看这里面还有一个画凤凰的黄信封没有烧完呢,不是包着纸钱是什么?”
宋珍和孙喻本来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听见后面那个人的说话声,一齐停住了脚步,凤凰图案?会不会是皇太后与王纲的密函呢?虽然投在火里却没有被完全烧掉,也许信函上写了皇太后指使王纲陷害灵王的话。
他们快步返回议事厅,众人见到王爷折而复返,一起又过来行礼,宋珍免了他们的礼,看见一只被烧破损的黄色信封扔在地上,赶紧走过去捡起来,那只信封可能是夹在一大堆的信函之间,外面裹住它的纸片都烧掉了,但是这个信封却只被烧掉了一个不大的角。
可惜的是信封是空的,里面没有任何信件,宋珍不免有些失望,她把信封拿在手里,目光落在了那只展开双翅,尖喙利爪的恶凤凰上面,这只凤凰的形象跟凤凰铜牌上的一模一样。宋珍心道:这就可以证实两名刺客果真是皇太后派来的,不过,等一等,有一个地方不一样呀。
信封上的凤凰有两只如被血染红的眼珠子,宋珍凝视着那那两只令人可怖诡异的血红眼珠,这个图案才是真正的血凤凰图案。凤凰铜牌上的凤凰并不是血凤凰,两面铜牌是有人故意伪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