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兮夜漫漫,魂归海外咎由自取无人怜。
秦守候是我第一个男人,我恨他,更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将清白之躯献给清扬哥哥,悔恨,屈辱,加上撕裂的疼痛让我痛不欲生,但这一切都没有心中的痛更让我清醒,即使身体的痛让我昏迷,但心中的痛却一直存在,不断啃食着我的每个地方,反反复复,生不如死,可我还得笑,我知道自己的笑很美,很媚,看到秦守候为我着迷,为我疯狂的时候,我才会有种胜利的感觉,虽然它很短暂。
我知道瘦猴是个狠角色,个子不高但心眼很多,性子阴狠,折磨人的手段多到可以和李越一拼,他们两个是一路人,我很怕但我也很清楚怎样同他们相处,只要不触碰到他们的底线,什么都好说,当我流露出乖巧听话的一面时,瘦猴还是非常宠我的,送我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比任何时候都多,后来他的手下们居然叫我嫂子,我温柔的同他们打着招呼,大家对我都很客气,不同于在京城时那些男子色迷迷的嘴脸,让我有种被尊重的感觉,幼年时才有的这种优越感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
在午夜梦回时,躺在他怀里,听着轻轻的鼾声居然会让我觉得安心,可当我听瘦猴说老大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把她拿下时,我的心又开始痛了,她为什么可以得到男人的真爱,为什么爱她的男子可以等待到她愿意为他展开身体的时候才去拥有,难道不该是一开始就先强占了身体再说吗?就像我现在一样,不也认命了吗?她总是这样好运,可我偏偏不信邪,我不相信所有男子会忍得住心爱的女子躺在旁边而不碰她。苏彤彤,你马上就和我一样了。略施小计,这个蠢女人就喝了我放迷药的茶水,可惜那不是合欢散,否则会让她的初夜更加难忘吧。
遗憾的是这种令人安心又惬意的日子没过几天就结束了,大明的舰队居然打了来,我被几个老女人拉进山洞里躲了起来,可恨,我那些宝贝不会被人抢走吧。山洞里很安静,完全听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却忐忑不安,复杂的心情难以平复,有激动兴奋更多的是担忧,既想着大明船队获胜,这样就能见到清扬哥哥了,可又担心回去后失了清白的我同其他姐妹一样每日都要接客。这种纠结的心情没有持续太久,我就重新见到了阳光。
大明舰队胜了,我又见到了清扬哥哥,虽然他离我很远,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面对他满身嗜血的杀气我却一点也不害怕,我一点点述说着苏彤彤的婚礼是怎样的热闹,成亲后他们两人有多恩爱,陈祖义有多爱她宠她,我幻想着那就是我和清扬哥哥的未来,可是不等我说完,就被拖走了,我的宝贝们还没有拿,那一箱箱的宝石一盒盒的珍珠还在我的床下静静的躺着。
走之前李越面无表情的一眼将我的幻想全部打破,从脚底生出的寒意让我身体不停的打颤,恐惧,发麻的头皮令牙齿咯咯咯的上下左右动个不停。第一次我感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害怕,就连我失去童贞的那个晚上也没有如此的怕过,我只希望他们找不到她。
事与愿违,还是得到了她被救的消息,最惨的是她依旧是清白之身,大家都想不通,我也想不通,她怎么在成亲后还是处子,不是已经下了迷药了吗?我不相信,不相信,她一定是骗人的,她一定和我一样,一样。。。。。我缩在被子里,不敢想象回去后将要面对的情况,是讨饶祈求原谅还是麻木的接受一个又一个男人,男人,那种熟悉的酥麻感又一次袭上生来,被瘦猴日夜折腾的身体敏感的不得了,手几乎不受控的往下伸去,仿佛这极致的快感才能淹没我内心的恐惧,让我安睡。
我曾以为回去后的日子将是我一生最可怕的噩梦,后来才知道那仅仅只是开始。我被关在船舱的最底层,这不是越仙居的船,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四肢都被铁链锁住的我,没有水,没有饭菜,没有恭桶,什么都没有,饥饿,疲惫,臭气熏天的房间,我害怕了,我后悔了,可是任凭我怎么叫都没有人回答,我想死,可是死不了。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几天,李越出现了,他用丝帕捂住鼻子走了进来,只轻轻地说了一句,这就是你害她的下场,我会千百倍的还给你。“哈哈哈哈,你也爱她,是不是,你也喜欢她。”我用沙哑的好像破铜一般难听的声音叫喊着。他看着我笑了,那一双生的极好的桃花眼飞扬起来,魅惑横生,我呆呆的望着他,没想到那么平凡的五官也会如此生动,好看的让人嫉妒。
嘶。。。。。。。脸颊的剧痛让我瞬间清醒,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下,像一朵朵艳丽的红梅绽放在枝头。
他掏出帕子擦净手中的短刀,别进腰间,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知道自己完了,没有了这张脸我还有什么。我不敢哭,眼泪会蛰的脸颊上的伤口更加疼痛。
从那天之后,每日都会送来一碗薄粥,我有时也会想,就这样结束了吗?会不会还有更可怕的事发生,我惶惶不可终日。
终于有一天,我被换上一件干净的衣裙,粉红色是最衬我肌肤的颜色,每次穿上都能让我明艳照人,脸色白里透红,可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的叫喊,还是没有人回答,一晚热汤下肚,我失去了声音,只能发出啊,啊粗劣的嘶哑声,我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磨难等着我去承受,脸上伤口已经不怎么痛了,摸上去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从拉走我的人眼中我看到了赤裸裸的厌恶和鄙视,我怒不可恕,你在看我就戳瞎你的眼睛,我叫喊着,可是听到的只是啊,啊,啊的残破之音。
黑夜,我被带到一艘小船上,随即上了岸,带我下船的人将我卖给了岸边的一名男子,我看着这个黑壮的大块头,露出丑陋的黄牙讨价还价后用五颗不怎么圆润的珍珠就把我带走了,我挣扎着不愿离去,可困住的手脚让我寸步难行,大块头将我扛在肩上,走的飞快,嘴里还不停的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被摔在了草堆里,尖刺粗糙的杂草边缘刮得我后背生疼,我晃晃悠悠的坐起身,看见火堆旁边围拢着十几个同他一样的男子,赤着上身,围着草裙,眼睛里泛着绿光,我怕了,真的怕了,后悔的要命,我为什么要去和她争呢?没有前戏,没有爱抚,没有温柔的言语,只有肮脏,腥臭,和疼痛。一遍又一遍,我麻木的承受着,睁着眼睛看着星星陨落,天空泛了白。
第二天,我浑身痛的爬不起来,我宁可回到越仙居里去接客,可不愿在这里多呆一秒钟。可是日复一日,我被看管起来,我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样?跑不掉逃不走,看着肚子越来越大,当一切都被磨灭的时候,我的眼里只有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