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那么伴在皇上的老婆身边岂不是如伴母老虎一般!我偷偷打眼看了看案桌上摆放着的水漏,水漏里的水一滴滴的滴下,让人心里莫名的发慌。
此刻,我从发根到脚趾都僵硬了,可偏偏还有知觉,酸痛之感让人抓狂,忽然觉得原来大学军训时站军姿也是一种享受!
各路大神,无论你是耶稣还是默罕默德,是佛祖还是太清真人,只要你能让里面的母老虎开口叫起,我一定给您重塑金身!我心里碎碎念到,一股寒意由心而发,慢慢的顺着血管潜伏。
大概是众神被我许下的愿望所吸引,一阵佩环相击的叮咚声由远而近传来。无论在什么时候,爱美总是女人的天性,在大周甚至把什么品级带什么佩环都做了严格的规定。
那声音激越而清脆,光是听动静,也可断定来人的品级定是不低,说不定还会解救我与水火之中啊,我的心里升腾出希望的小火苗。
“这是怎么了,都杵在外边。”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穿过了我的耳膜,这是。。。。。。。
“女婢给公主请安,公主陛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女官刻板的声音洪亮的回答道。
“小声点,我耳朵好着呢!”乐龄的声音脆生生的,即使是抱怨的话也令人心旷神怡。
我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有女官的惊呼,身子一歪,就被一双葱白似的小手扶了起来。
“阿玉姐姐也在这儿,真巧!”乐龄的声音里透着欢快,好像真的是不期而遇一般。
就着她的手我慢慢的直起身来,心底这才松了一口气。“见过公主陛下在!”我作势要行礼,她却赶在我前面又一次将我扶起。
“哪有那么多虚礼,姐姐快坐下。”乐龄一看就是个爽利人,说罢就将我看似是推实际是扶的安顿在了椅子上。
“乐龄来啦。”刘贵妃此时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书,下了暖炕,挑帘出了内室。
“见过贵妃娘娘。”见刘贵妃千呼万唤始出来,我赶紧站起身来行礼。
“起来吧,果真人如其名,不仅面相上像美玉一般,更是有一颗通透的心啊!”刘贵妃笑了笑,作势扶了扶我。
我知趣的起了身,做淑女状站好,任凭刘贵妃不动声色的观察。
“母亲这里的丫鬟越来越没规矩了,来了客人,连茶都不奉,传出去是要被人家笑话的!”乐龄一边吩咐领头的女官去奉茶,一边挽着刘贵妃的胳膊撒娇。
“你这丫头,行了,都坐吧。”年近四十的刘贵妃和豆蔻年华的乐龄站在一起竟像两朵姐妹花。
我如闻福音,坐了下来。不一会,女官奉上了热茶,我轻轻呷了一口,没有心思品,只希望热茶能压制住心头的凉意。
“姐姐可是天佑二十五年十一月初九生的?”乐龄捧着茶杯,乐呵呵的问道。
“回公主,正是。”我也很想将茶杯捧在手上,只是在刘贵妃的面前还是小心行事的好,谁知道她会找个什么原因来拾到我。
“我也是天佑二十五年十一月生的,只比你晚了半个月而已。”她以首付额,像是很遗憾的样子嗔道:“母亲,你当时怎么不用用力,早几天生出我来,那样我就是姐姐啦!”
“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姑娘家的也不害臊!”刘贵妃的脸终于绷不住了,详装生气,但是眼角眉梢全是溺爱的神色。
“安平既然已经回京,初一十五逢年过节就多到宫里走动走动,陪我说说话。”刘贵妃的脸上满是慈爱,我听了之后却只想打哆嗦,这“经常来”也太惊悚了些!
“就是就是,阿玉姐姐来了,我就有人说体己话儿了。”她冲我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暗示我让我安心。
“臣女遵旨。”见状我只有领命。
“贵妃娘娘、公主陛下,臣女第一次前来拜谒,特地为二位准备了些礼物,还请不要嫌弃。”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以礼待之,不奢望她以礼还之,只求大面上过得去就好。
“难得你有这份心,拿上来看看吧。”刘贵妃的声音还是让人猜不透情绪,没有起伏。
莲嬷嬷得令,使两位宫女端着垫着红帕的托盘来到正殿大厅,行礼之后,将其送至刘贵妃和乐龄的跟前。
“还真的独具匠心,我在宫中见识了那么多的宝物,姐姐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乐龄举起手中的那对金头银身白玉镶红宝石花蕊簪子在阳光下仔细的瞧着,阳光透过白玉的花瓣和红宝石的花心,通透而娇俏,制作的材料并不是特别特别的珍贵,但其胜在设计的巧妙,将女孩子的甜美和清新彰显的十分到位。
我见刘贵妃也在打量她盘前的那对耳坠,便向莲嬷嬷使了个眼色。莲嬷嬷收到信号后就恭谨的向刘贵妃介绍起了这对耳环。
“娘娘,这对耳环名为凤来仪。”刘贵妃闻言嘴唇微微向上翘了翘。“这玉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这镂空的凤凰花片是我家郡主特地为您设计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又有礼物打前锋,刘贵妃虽对我还是不冷不淡,但却没在为难过我。又喝了几盏茶,她就端杯送了客。
我如蒙大赦,但是还要维持着笑脸,稳步退去。这场战役总算是告一段落,我扶着莲嬷嬷的手,克制着想要跑的冲动在漫长的宫道上前行。进了皇宫的大门,是坐不的轿骑不得马的,只有靠着自己的两条腿步行。
正午的天空一片晴朗,却有雪花片片飘落,此时已经离春和宫有一段距离了,自然没有回去要伞的道理,我们的轿子停在朱雀门外,我和莲嬷嬷只有冒着大雪向那里走去。
临近宫门,一人长身玉立的向我走来,我定睛一看,轻轻的笑出了声。赵子瑜一身黑亮的大氅,雪白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显得分外明显。
“还好吗?”他掸了掸我身上我的落雪,为我撑开一把纸伞。
“麻烦世子大人兼威武英俊的大将军弯弯腰。”我立在原地,仰头笑眯眯的望着他。
他愣了愣,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很听话的背着手弯下腰来。我踮起脚尖,从暖捂中伸出一只手,轻一下重一下的拍打着他大氅上的雪花。
“你是傻子吗?手里有伞也不打!”难得有机会教训他,我自然不会错过。为他拍雪的手却被他紧紧的攥住,我们的脸里的离的很近,他眼睛似一潭深水,温柔的眼神将我紧紧锁住。
“咳咳”莲嬷嬷提醒的声音响起,毕竟还没出宫门,这样拉拉扯扯的确不妥。我用力挣了挣手,但他的大手紧紧的包住我的,怎么挣也挣不开,好在衣袖宽大,遮住了我们相携的双手。
出了朱雀门,莲嬷嬷接过他手中的伞,赵子瑜空出手来扶我上轿,忽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望向高高的宫墙,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朱红色的宫墙之上,乐龄撑伞而立,一身桃红色的衣裙像是三月新发的初桃般娇嫩,火狐狸皮的大氅分外的惹眼。
她见我们望向她,欢快的朝我们挥了挥手,我心中刚刚聚集起的暖意刹那间烟消云散。雪又大了些,密集的雪花纷纷扰扰,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心里我暗暗思忖,她果真是欢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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