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dy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瞳孔地倒映下日天越走越近,一张魑魅面具遮盖了他半张脸庞,而另一半则充斥着诡异的纹身,一条飞舞的龙盘旋在他的眼眉上下。
Wendy极力控制住颤栗,想着怀中昏迷的傲龙,立刻放下他,双膝跪下,匍匐在地:“日天,放过他,我任凭你处置!”
日天不语,抬起脚,狠狠地向她的脸颊飞去,重大的力道迫使她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但似乎他的愤怒还没有结束,追到船尾,看着只剩半条命的Wendy,丝毫没有怜惜之情,双手将她一把抓起高过头顶,朝着汪洋澎湃的大海,如同丢弃一件垃圾般轻松地抛了出去,她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划落到了海中。
急促的下降,大口大口地海水吞了下去,满肚子的咸味。经受连番折磨的她早已没了力气,加之刚刚的重击,她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不住地伸出求救的手,却没有一丝救命的稻草。
原以为同傲龙的幸福生活便要到来,即便没有永恒,也可相慰一时,岂料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海面之上,伸出的手臂渐渐下沉,眼见便要被这片大海所吞没,一根从不远处飞来的绳子却锁住了她的手踝,绳索那头自然是日天,对于背叛之人岂可让她如此轻易的死去,岂不是便宜她了。
轻轻一拉,随着水流,Wendy回到了船边,一只手无力地搭在上面:“啊——”钻心的疼痛使她全然恢复了神志,清醒开来。
日天的脚狠狠地踩在上面,不顾她那泪眼梨花的小脸,不知是海水还是泪水,虚弱地求饶道:“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日天的愤怒到达极致,一把将她拉起,重新摔回了船上,手掌不留情地一巴掌又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打到嘴角已经破裂,脸蛋全部红肿才消了他心中之怒。
看着奄奄一息的她,日天也有些累了,转过身,看到仍然昏迷的傲龙,准备拿他开刀,腿刚迈一步便被人拉住,Wendy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双手拽住他的脚踝:“放过他,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火冲我发。”
日天抽离甩开她的手,失去平衡Wendy翻了一个身,甲板上斑点血渍琳琅满目都是她残留的痕迹。
骑在她的身上,日天一闪而过的柔情,褪去愤怒只剩哀伤:“你为了一个认识不过十天的男人就放弃我们多年的情感,背弃养育你二十余年的公爵,我很想挖开你的心,看看你的心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
没了伤感、没了恐惧、没了求饶,Wendy的眼中一片平和安然,难得的泰然自若:“日天,我对你不过是兄妹之情,而傲龙我愿意用生命去交换。”
“兄妹之情?”日天鄙夷一笑,反问道:“兄妹之情会上床吗?”
Wendy侧过头,不愿看着他回想起那一幕幕,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怨恨:“那是你逼的!”
“哦,是吗?第一次或许是逼迫的,那么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明明是个****荡妇,偏要装作什么贞洁烈女。
“够了,够了,够了!”面对他的步步紧逼,她快要崩溃了,那曾经的幕幕似乎历历出现在眼前。
眼泪再一次的流淌下来,似一道清泉般透彻:“说吧,你让我怎么做?”
日天的指腹温柔地从额头抚摸下来,在那流血的嘴角落下一个别具一格的吻:“这才乖,才是我认识的Wendy,不要做莫文墨做习惯了,就迷失了自己。”
Wendy闭上双眼,默默地忍受着。
日天的手透过那层浸满了海水的衣服,抚揉着她白皙却带着伤痕的肌肤,上下的蠕动使船产生了巨大的摇晃,这令他体内的欲火更加廖烧。
吻在那些伤口之上,带着丝丝血味,别有一番风味。阔别重逢的两个身体,交合之时有了思念的冲动。
Wendy如同一个木头强忍着这种屈辱,这是身为一个女人莫大的悲哀,正如当初的一次两次,身为公爵的手下,便再也没了选择的机会与权力。
正在日天尽情发泄的同时,一个昏迷的人终于醒来,睁开眼的瞬间却目睹了这么一幕,心爱的女人却和一个陌生男人寻欢做爱,更是在他的面前。
闭眸的Wendy耳边突然传来很大的响声,当她睁开眼的时候日天已经离开她的身体,站在一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竟是倒在地上的傲龙!
“傲龙,不要!”看着他不要命的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冲动地向他攻过来,惨剧再一次上演。
Wendy很想挡在他们中间,可是体力透支的她却无法站起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次次地摔在地上。
面对他,傲龙的匕首此刻显得如同小孩子手中的玩具一般,忽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狡黠,再一次冲上来,却在他抬脚的瞬间及时闪躲过去。
正当日天准备再次攻击之时,一颗子弹从傲龙手中的手枪发出,速度之快他根本无法躲闪,二人屏息地等待这一幕的结果。
“啪!”魑魅的面具划开两半落在了甲板之上,微妙的差距,差一点便射进了他的脑袋里面。
“是你?!”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二人面前,傲龙诧异、震惊、难以置信。
这一秒的惊异使他的动作变得迟疑,扣动扳机准备再次射发的时刻,目标却从正前方消失,出现在他的身旁,想要转变方向,枪柄却被他死死按住,拖动子弹夹,子弹一颗颗脱落,掉在地上。
扔掉他手中无用的枪,抬起脚狠狠地击在肚子上,受了内伤的傲龙痛苦地倒在地上,未等起身,已经被他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不知何时,傲龙的匕首出现在了日天的手中,在其手中游刃有余的把玩着,半眯着眸子,瞄准目标,飞射下去。
“啊——”撕心裂肺的疼痛袭遍全身,匕首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左手手掌之上,迸发的鲜血染满了整个手掌。
“傲龙!”看着他痛苦的模样,Wendy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艰难地在地上爬着:“日天,求求你,放过他,杀了我吧,背叛你的人是我,不关傲龙的事。”
日天却充耳不闻,连回头也不肯,已然不把她放在眼中。
伴随着痛苦,听了Wendy的话,傲龙似乎有些弄懂了发生何事:“原来你就是暗夜公爵的亲信,日天?”
没了面具,他的真面目被他们看到,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另一只手踩在匕首之上,匕首因为移动使伤口演变的更宽更长更痛,听到他连连的惨叫声,心里无比的痛快与泄愤。
看着他那副可怜的模样,日天大发慈悲地松开了脚:“可怜的傲龙,这件事其实根本与你无关,为什么你要插进来一脚呢?难道你喜欢当别人的第三者吗?”
第三者?傲龙蹙着眉,向Wendy投去质疑的目光,她立刻解释道:“傲龙,不要听他瞎说,我跟他只有兄妹之意,并无儿女之情。”
手指划过他流淌的鲜血,放在鼻子前细细地吮吸着,这种阔别重逢的味道,许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他被暗夜公爵带了回去成为了他的养子,从那天起他也成为了不容于人类的黑暗一族!
为了不被慕容绍发现他们是同类,暗夜公爵用自己的鲜血封印了他的力量,表面看来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这种鲜血的欲望使他每一根汗毛都战栗起来,若能吸到天使之血,那才是每一个吸血鬼最大的心愿!
“若只是有兄妹之意无儿女之情,你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又算什么呢?难道只是她不甘于寂寞的泄欲之举吗?”
他在挑拨离间,傲龙知道这是他的离间计,可是:“你到底是谁?你到底与他是什么关系?你到底又有何目地?”
为了她,傲龙背叛了自己的主子,离开了久别重逢的弟弟,到头来却换得此刻这个场面,这又算什么?
他的句句逼问,字字打在Wendy的心坎之上,到头来他仍是不相信她,爱情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怀疑,唯有毫无理由的相信才能保证爱情的牢不可破。
他对她牺牲了许多,她又何曾不是?
日天满意地看着这场戏码,他从不相信什么矢志不移的爱情故事,爱就是爱,跟情没什么关系,最牢固的情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Wendy怎么不跟你的小狼狗解释解释呢,如果你不说的话那我就说了。”他们怪异地看着对方,听着日天的话:“她叫Wendy,二十年前被我义父暗夜公爵收养,成为了我名义上的干妹妹,这些年她有过许多的身份,除了你所知道的莫氏集团独生女莫文墨,还有像是总裁特助Susan,大律师Lisa,画家Vivian等等,多重身份只有一个目的利用她的身体勾引目标上床,套取机要文件或者杀了对方,这就是她!”
听了他的话,傲龙呆了,傻了,他怎么也想到眼前这个女子会是如此的复杂,他们相识不过十天,傲龙竟然单纯地相信一个间谍会爱上他,与他义无反顾的私奔。
看着他痴痴地笑,Wendy也显得平和:“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我不配得到你的爱。”
“那你爱过我吗?”虽然不相信她的话,却还是想听她亲口说说看。
“爱不爱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只要你能够活下去,得到真正属于你的快乐,我死而无怨。”若二人只能生存一个,Wendy希望牺牲的那个会是自己。
傲龙仍是痴痴地目光,但眼中的怀疑退去了几分,他只是不知如何去面对这个女人,让他又爱又恨又怜的女人,即便此刻身亡,到了地狱,也是一番尴尬。
“此生契阔与子同悦!”说着他们的誓言,Wendy含着眼角的泪水准备咬舌自尽。
当那一声:“不要!”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鲜血从Wendy的嘴角流出,她缓缓地合上双眸,带着最后的笑容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