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睡梦中的傲龙挣扎着,双手忽然攥拳紧紧握牢,挡在端木沁的面前,承接日天攻击的画面如同前一秒发生的事情。
睁开迷蒙惺忪的睡眼,胸口隐隐作痛不禁蹙了蹙眉头,看了看天花板不知何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依稀记得似乎受了日天的致命一击然后飞了出去,之后发生的事情便很难记得起来。
“傲龙!”耳畔,响起Wendy悦耳的声音,温柔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傲龙侧过头,看到了Wendy熟悉的脸庞,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右手,手心有些冰冷,那单薄的衣衫看来是守候了一夜,眼角还带着逝去擦干的泪痕,泪眼婆娑,满面愁容,却带着难掩的喜悦之情。
轻启唇角,反握住她冰冷的手心,眼中流露的神情如平常一般,没有激动没有起伏,缓缓地说道:“你来了,看来我又梦到你了,但是这次梦里的你怎么和平日不一样呢?”
梦?!
Wendy看着他的目光出了神,眼底的深情又加重了几分,原来他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原来他每日每夜都在梦中与自己相会,原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原来……
没有解释,微微欠起身来,微凉的手心滑过他的脸颊,抚摸着他的眉毛、鼻梁、唇角,动作细腻而真实,看着他发呆的样子,轻轻地落下一个吻,一个真实的吻!
Wendy刚欲起身,傲龙忽然不顾伤势,将她抓住,看着她双眼急切而悸动,厉声问道:“是真的?是真的吗?告诉我,我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傲龙的手劲好大,明明受了重伤却不肯松半分力道,Wendy有些吃痛却没有表露出来,他知道他这是在害怕,害怕稍不注意这个梦境就会醒来,她会如泡影一般消失在眼前,这样的痛苦,他每天清晨醒来都会经历一番。
“有子若此,夫复何求!”二十多年来,在暗夜公爵的调教下她有着无数的身份,千面娇娃,在情海商海中游刃有余,面对男人她总是若即若离,懂得把握每一个分寸让他们生不如死,难以自拔。
第一眼,见到傲龙的时候,她的心便发生了颤动,这心悸的感觉从未有过,她开始注意,开始关心,开始探索,Wendy从不后悔这份相遇,若然没有初见,又何来相知相许,此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混杂着一滴感性的泪水,Wendy深深地吻了下去,满含思念之苦,满含艰难之意,两只手放在他的脸上,整个身子于他贴合的天衣无缝,让他可以感受这份真实的存在,呢喃的呼唤着:“傲龙,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看着他们深情的样子,端木沁缓缓关上房门,将手中的药和水放在里面,将这个幸福的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你在看什么?”转身的刹那,诸葛翊然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忽然发出声音,吓得她差点跌倒,还好他及时伸出手臂,将她搂在怀中。
“没看什么!”推开他的怀抱,径直向走廊的尽头,她的房间走去。
诸葛翊然快走两步,赶在她关上房门之前进入房间,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竟然不由自主地淡然一笑,坐在她的身后问道:“你生气了?”
端木沁随手拿起一本书,没有理会,对于他的问题挑逗更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她的默认,更加让诸葛翊然喜悦,走过去,手臂环绕在她的颈部,趴在她的旁边,在耳旁轻声说道:“你在怪我,不肯带你去圣巅峰蜜月旅行吗?”
端木沁撅起嘴巴,将头侧向一边,故意讥讽自己道:“不敢,我是什么身份啊,哪敢劳驾狼族之王低声下气的,折杀我了!”
撒娇,她竟然在撒娇,只有真心爱上一个人才会对她如此亲昵,在诸葛翊然心中一个空白的位置,等待的便是如此。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对他撒过娇,他也绝不容许别的女人在他面前撒娇,面对如此情况,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不要闹了,如果你再不理我的话,我只有将傲龙和Wendy赶出去,我相信暗夜公爵对他们会很感兴趣。”
“你——”端木沁果然转过头看向他,只是眼神之中充满了埋怨。
怒目的注视看的诸葛翊然很不舒服,很痛,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用这种方式激你,对不起!”
端木沁伸出手,放在他的嘴边,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突然想要抽离却被他牢牢握住,手心紧紧贴合着他的唇瓣,含羞的低下头,柔和的说道:“算了,对不起这三个字并不是你该说的。”
一个高傲自诩的人岂能轻易吐露对不起这三个字,在他们的眼中没有对错,也不必向任何人道歉,慕容绍便是个永远不会说这三个字的男人,原以为诸葛翊然亦然如此,哪知——面对她的恼怒,竟然低下了他高傲的头!
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蹲在她的面前,让二人的视线处于平行焦点,深情地向小说里的男主人公一样让人感动:“我只会对你说对不起,我只在乎你一个人,我只要你永远的微笑!”
端木沁轻抿唇角,看着他有片刻的迷茫,差点忘记了自己的任务,迷失在这忘情森林中无法自拔。
抽离他的手心,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些碎纸,似乎有被烧过的痕迹,依稀可以见到几个凌乱的字眼。
她一边将碎纸片小心翼翼地取出,一边解释道:“这是我在地下城古堡发现的,我想或许有什么重要的关键,否则是不会被烧毁的。”
诸葛翊然将视线转移到焚烧的碎纸上面,几个无法拼凑的字眼:“地狱……在……圣巅……”
“地狱……在……圣巅……这是什么意思啊?”端木沁蹙着眉头,仔细地盯着纸片,重复的呢喃道。
诸葛翊然犹豫了两秒钟,忽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灵机一动,喊道:“地狱之血在圣巅峰!”
看着他激动地神情,她不解地问道:“地狱之血?那是什么,为什么会在圣巅峰呢?”
诸葛翊然转过头,看着她,凝神静思,红色的眸子忽明忽暗,脑海中凌乱的片段跳跃着,纸片是在她发现的,她之前还一直要求去圣巅峰,事情有如此的巧合吗?
但,地狱之血的事情甚少有人知晓,端木沁又怎会能够安排如此精妙的棋局?
“怎么了?”端木沁看得出他正在怀疑,疑心病作祟,她的心中也在按在揣度这件事情的巧合度确实有些妙,是谁无意中帮助了她呢?
百年之战还有两个月即将来临,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他终归是要去圣巅峰的,至于端木沁心中隐藏的秘密,想必到了那里也会自然解惑。
“没事!”挑起唇角,扫去眉宇间一丝丝担忧与过虑,恢复往日的注目,款款说道:“我们准备出发,去圣巅峰!”
秘密之地
阅读完最近的信息,冷然终于展露笑颜,看向慕容绍,却发觉他有些不对劲,脸色忽涨忽暗,看来体内的嗜血因子在作祟。
“大少!”冷然见状,连忙上前,岂料慕容绍忽然双眼陡然变化,一秒钟的瞬间由湛蓝变为腥红,嗜血的獠牙从嘴巴里伸出,扎入他的颈部血管之内。
“嗯”冷然闷哼一声,忍耐着这种异样的痛楚,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埋怨,只怪自己没有想到大少的状况,以致于冰箱内的鲜血早已饮尽,否则又岂会有此刻的场面。
冷然的脸色开始发青,他清楚自己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有生命之危,但似乎慕容绍的欲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还好他及时清醒,恢复了神智,认清自己嘴下之人,立刻松口,擦开嘴角溢出的鲜血。
“大少,还好吗?”他身体虚弱的如同一张白纸,惨透了,不顾自己的安危仍在关心着慕容绍的状况,真是愚忠。
慕容绍直直地看着他,那双真挚的目光不知不觉竟然陪伴了他许多年,冷然,这个名字对于他的意义早已有所不同。
当身边的人在面对感情利益之时,一个个选择了背叛,惟独冷然,他依旧无时无刻守护在他的身边,即便此刻窘境,他也甘愿奉献出自己最后的价值。
看着他的伤口眼眸愈加深沉,忽然咬破自己的手腕,几滴鲜血从里面涌出,不待冷然知晓何事,便将几滴鲜血尽数滴在他的嘴巴里面,即刻的吮吸,满意地看着他的转变。
“大少!”随着鲜血的融入,他的心脏猛然剧烈的跳动,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体内的血管同时间膨胀,嘴巴有些痒痒的,两颗尖锐的獠牙一点点延伸生长出来,他的双眼一下变红一下变回来。
慕容绍看着他经过初拥,果然如他所料一般,他体内的一滴血正是纯血种,是暗夜公爵最纯的后裔,他的血有这个能力,将一个人类经过初拥,转变为血族!
冷然痛苦地倒在地上,每一个细胞活跃的跳动着,慕容绍抓住痛苦求助的他,阴鸷地对他说道:“你是我最忠实的仆人,我要你与我共同经历长生不死!”
慕容绍取出最后半袋鲜血,摇晃在他的眼前,冷然立刻像个恶狼一样扑过去,拿起鲜血大口大口地吮吸着,凶狠的模样如同他初次嗜血的样子。
看着笔记本电脑留言上面的一行字:诸葛翊然准备出发去圣巅峰,傲龙和Wendy也在慕容大宅!
蓝眸愈加暗沉下去,阴狠地瞪着那几个字,咒怨地低吼道:“我要所有与我为敌的人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咚咚”端木沁敲开房门,就看到傲龙和Wendy站在窗边,相依相偎的场面,好生羡慕人:“你们醒了?”
Wendy看到她,感性地拉着她的手,几滴泪珠又湿润了她满是泪痕的脸庞:“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和傲龙不会有机会在一起的。”
“傻瓜!”似是寻觅到一个知音人,她与她都不是喜爱流泪的人,却总是难掩情绪的起伏而落泪,擦拭掉那滴下来的泪,看向她身后的傲龙:“是傲龙先救了我,我才有机会帮助你们,你们要感谢的是你们自己,是你们的坚持不懈,用尽心力维持这份情感才换来了今日的聚首团圆!”
“你也可以的!”傲龙看着比他们还要感动的端木沁,想来她一定是联想到自己,这个苦命的女人,到底何时才能握住她的幸福?
端木沁点点头,希望吧:“我来是想问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傲龙走过来,将Wendy搂在怀中,让她依偎着自己的肩膀,似是无奈地口吻说道:“我们有什么权利能够自己的打算,无论是暗夜公爵还是诸葛翊然恐怕都不会放过我们的,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最终逃不过命运的束缚。”
“说吧?”傲龙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来此必定是有了自己的盘算,火龙为他而死,他为了火龙心爱的女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与聪明人交谈不必大费周章,她势单力薄,不得不趁人之危笼络自己的朋党,为了他的仇与恨:“三天后出发,目的地圣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