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着,神经性的疼痛抽搐地她十分难受,白皙的小脸此刻涨的通红,蜷缩在被子里面,不停地打着哆嗦。
下身的撕裂处也隐隐作痛,回想起诸葛翊然的昨夜的疯狂,着实要了她的半条命,相比之前的温柔呵护,面对她的高烧不退,竟然视若无睹,不闻不问,对Wendy一句冷冷的嘱咐便转身离开。
一种酸涩的苦楚油然而生遍布全身,端木沁终于懂得了何谓欲哭无泪,伤心到绝望之处连眼泪也流不下来。
“喝一口吧,不喝怎么能好呢?”Wendy端着冲泡好的感冒颗粒,看着面前的她,抿住嘴巴,眼睛合上,不动声色的静如处子的躺在那里,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决绝的小脸令人望之而畏。
“我知道你心中的苦,爱情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为何这两个男人都如此对待你?”端木沁的命注定了坎坷荆棘,无论是慕容绍还是诸葛翊然,都将她视作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用完便随手弃之。
Wendy举着感冒药,从热气腾腾到已然凉透,她执拗地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肯说出来,安静地如同从未来过这个世间一般。
Wendy的贴心呵护丝毫没有管用,傲龙进入房间,拿出一张最新的报纸,阅读着上面的头版头条:“环球集团忽然宣布破产,董事长慕容绍生死不明!”
冷冷的阅读完这个震惊的消息,端木沁却丝毫没有动容,保持着动作躺在那里,像是熟睡了一般。
“我们起飞的刹那我听到了一声爆炸声,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代表的意思,是慕容懿,一颗炸弹就那样毁了慕容绍和冷然两条生命,如今就连慕容懿和如冰也下落不明,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和诡异。”
傲龙细细地诉说着,希望能引起她的动容,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样子生怕她高烧不退,烧坏了脑子或者就这样安然离世,还好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显然她并未陷入昏迷状态,对于他所说之言一字不露的听了进去。
“你张开眼睛,把药喝了,没有什么不可以面对的,你的命运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动物到了冬天会选择冬眠,而人类遇到了极大的打击会选择自我封闭,将自己与世隔绝,如此才不会受到伤害。
无奈,他的激将法也无计可施,面对她的决绝,诸葛翊然怎能无动于衷,只好派端木炎,希望能够让她动容。
古有三顾茅庐,今有三者劝药。
熟悉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他总算是来了!
未等来者先开口,端木沁率先睁开了双眼,张开嘴巴,虚弱的声音含娇细语地问道:“是你做的?”
端木炎看着她,那长颦消瘦的模样令人错愕叹息,向来无惧任何挑战的姐姐终于被打倒了,她一直绝口不吃药竟只是为了等待自己的到来,询问这个疑惑:“是,我就是那个告密者!”
“为什么?”端木沁听到,显得异常平静,若非除了他,世间没有其他人知晓慕容绍的藏匿之处,回想起来,对于他突然提出要保护她的时候,那怪异的神情,就并非是弟弟对姐姐的牵挂。
“我是为了你,慕容绍只知道一味的利用你,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他害的你流产,害的你失去了知己,害的你被迫接近主席,我是为了帮助你,摆脱你的命运!”端木炎说的慷慨激昂,感人肺腑。
端木沁却突然扯了扯嘴角,不屑一顾地嘲笑道:“为了我?哈,我永远只是一个笼中鸟,改变命运,不过是从一个笼子转移到另外一个笼子。”
她的一双水眸清澈见底,望着他的眼神似乎能够将他一眼望穿,直接道破他的心思:“如果你认为这样子能够赢得他的信任,得到你心中渴望已久的欲望霸业,姐姐愿意成为你成功路上的踏脚石,甘之如饴!”
端木炎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可是端木沁却再次合上了眸子,眨眼的瞬间一片死灰寂然,她的心彻底死了!
姐姐愿意成为你成功路上的踏脚石,甘之如饴!端木炎站在门外,倚靠在墙上,回想着她最后的一句话,她始终无缘无悔。
忽然,迎面一拳打来,端木炎没有闪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傲龙愤恨地目光投向他,厉声吼道:“她是为了你,才会走上这条痛苦之路,你却为这条难走的道路布满了荆石,混蛋!”
傲龙打了一拳,骂了一句,愤然离开,端木炎却感觉好受一些,心中的愧疚总算得到了舒缓,透过木门,淡然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诸葛翊然呆呆的站在屋外,瞭望窗户,眼底的一丝丝哀伤难以掩饰,举步艰难,不知该不该进去劝劝她。
“担心就进去吧!”他的身后,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嘲笑的暖意,缓和地说道。
“谁说我担心了?”诸葛翊然回过头,看向摩仑,他嘴角挑起带着高傲的不屑,明显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摩仑狡黠的眨动着妖娆的双眸,美轮美奂的脸庞堪比一个曼妙的女子,尤物移人四个字足以称谓,手指放在胸前,缭绕着自娱起来,似有若无的嘲笑着说道:“跟人类呆的久了,也学会一副人的样子,感情用事。”
“你难道就是无情之人吗?”诸葛翊然没有反驳,而是反问的讥讽问道,他的**可谓是三千佳丽,艳冠群芳,可谓是异族风流第一人。
“错,我非无情,乃是多情,而你则是深情!”摩仑的脑筋转的很快,妖冶的看着他,句句紧迫盯人:“我万万没有料到,诸葛一脉到了你诸葛三世这一代,会爱上一个人类女子,一往情深,难以自拔。”
诸葛翊然的脸涨得通红,一是被激,二是被一语中的,想来长个眼睛的都不难看出,他为了端木沁可以打破异族规矩,举办人类婚礼,有何惧他的讥讽嘲笑:“你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这些无稽之谈吧?”
“我没那么闲!”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眼睛不由自主地向楼上瞄了瞄,转而换了一副正色说道:“闲事说完,谈谈正事,暗夜公爵的行踪查到了吗?”
“不知道,自从地下城堡之后,我们再无相逢之期,以你的势力难道也察觉不到吗?”百年之战距离之期不足一个月,如今最大的劲敌血族也没有丝毫露出风声,这不得不让二者担忧。
魔族的势力跃然而起,想来一举夺下异族之王的位置,百年之战势在必行,如今面前这位狼族之王可谓是不足为患,他的心已乱,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只是个白痴。
倒是那消失近一百年的暗夜公爵,他体内蕴藏的力量不容小觑,当年的一场恶战铁定让他受了伤,置于是否完全恢复他不能把握,而摩仑却从不打无把握之战:“你的手下慕容懿和如冰怎么不见?”
“你的消息到挺灵通”诸葛翊然诧异地看了看他,这位不踏出圣巅峰一步的人消息竟会如此灵通,不愧是魔族圣主:“他们在为我办事,稍后就会来!”
“办事?是将慕容绍和冷然炸死吧!”摩仑不迟不缓地说着,竟然他二人的名字清楚地道出,那淡定的眼神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恐怕慕容懿和如冰稍后不会来,你也再难以见到二人了!”
“你什么意思?”诸葛翊然侧过身子,看向他的目光撤去平淡,射出几分敌意。
摩仑伸出右手,让他安心:“不要误解,不是我杀的他们,我的人在慕容大宅发现了他们的尸体,死状惨烈。”
摩仑拿出几张照片递给诸葛翊然,他接过来,赫然惊觉里面的二人,血淋淋的惨状令他也不寒而栗:“这——”
“你猜想是谁跟他们有如此深仇大恨呢?又是谁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一举摧毁他们?”这个答案不必言明,大家心知肚明。
照片飘然落在地上,诸葛翊然惊讶错愕地眼神目空的望着前方,嘴上呢喃地说道:“难道他还没死?!”
望了望窗户内的人儿,心中的情绪百感交集,这一刻他彻底乱了……
黄沙漫天,巍峨耸立,透骨冰凉,眼前的景象令慕容绍错愕,下了飞机几经周转才来到这里,密道纵横阴险万分:“这里,便是圣巅峰吗?”
“对,圣巅峰!”暗夜公爵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一百年了,足足一百年没有踏足这里,上一次的恶战似乎都历历在目。
踩踏在稀松的沙地之上,如沼泽一样每走一步似乎都要深陷其中,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寻觅着打斗的痕迹,诸葛二世便是在这里化作一片尘土,飘洒在这晦暗的天空之上。
“什么人?”忽然,一个声音响起,看他的装扮应该是一位士兵,守卫在圣巅峰之口。
未等慕容绍和日天做出反应,暗夜公爵黑色的斗篷悠然而起,快速地闪现在他的面前,仅是一招便扭断了他的脖子,方式他吹奏魔族魔音通风报信。
掏出白净的手帕,擦拭手上沾染的鲜血,随手丢弃,飘然落在死亡者的脸上,回过头来对他们说道:“我们要快,否则摩仑的人便会赶来。”
“摩仑?”慕容绍呢喃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魔族圣主!”暗夜公爵一边解释,一边向山峰的深处走去,那里隐秘着一个常人察觉不到的山洞。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日天点燃火把插在山洞口,慕容绍刚要走上前,忽然手指被人划破,几滴鲜血落在泥土之上:“做什么?”
慕容绍疑惑地看向暗夜公爵,他没有回答,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脚下的泥土,鲜血渗进,一阵晃动席卷而来,漫天的尘烟遮挡了他们的视线,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突兀的出现一座墓碑。
安静平和地躺在那里,周围的泥土显得稀松平常,似乎它一直都屹立在此,少许的青苔看得出这个墓碑已经许久了,上面隐隐约约刻着几行字:幻舞一生,慕容回首;百年浩劫,地狱重现!
“就是这里了!”暗夜公爵满意地勾起唇角,拿出盘龙血玉,狠狠地摔在墓碑之上,岂料血玉非但没有破碎,反而从墓碑之内涌起一样东西,细细一看竟是一个试管里面澄着鲜血,晦暗的颜色充满了阴鸷之气。
两者自动地融合在一起,相互交缠,动作愈加迅速,随之而来乌云密布,三人跑出山洞,天在一秒之间变为黑暗,殷雷阵阵,一个诡异地雾气出现在众人面前。
诸葛翊然与摩仑抬起头,望着黑暗的天空,一双眼睛错愕地看着,呢喃道:“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