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窗户上的玻璃全部被拆下,整齐地叠放在一边。骑士们高大魁梧的身材可不能象我这样从格子窗框里钻过,所以这一次他们干脆连窗框都拆掉了,还把周围都扩大了不少,只留下一个大大的墙洞那里。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工作成果,这效率。。。。。。足以让所有专业的拆迁队汗颜。走上前,运用灵力包裹着手掌触摸上柔软、有弹性的结界;虽然肉眼看不见,可它就存在那里。
我尽可能柔和地调动着灵力,让它与结界同化,然后一点一点,撑开一道缝隙,再慢慢将缝隙扩大。。。。。。
当结界上“后门”开到四尺高、两尺宽的时候,的时候,鸦那边也传来了人员到达的消息。我连忙结束手边的活儿,将“后门”固定好,便挪开身子将“后门”让出来。
这时候蓝学长和众骑士们都已经整装待发,只等鸦那边传来统一行动的信号了。由于从这个入口在剧场那面的开口处是在舞台后侧墙壁上数丈来高的地方,我在抽手给蓝学长他们加持了几个增益性状态后,还额外准备了一把羽毛,给他们加持群体羽落术——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要是着地不小心先伤着了,那可就“出师未捷”了。
没等多就,预示开始行动的哨声从蓝学长的个人电脑同步通话频道里传来,一声令下,骑士们纷纷手持骑士配剑、穿过“后门”,跳了下去。
直到最后一名骑士的身影也消失在“后门”里,房间里只有第七小队的部分成员留下看守现场。
“翎,我们也下去?我想看妹妹那里怎么样了。”我拉拉翎的手,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好吧。”翎同意了,不过他还是缓了一缓,“我们等会儿再下去,现在他们一定在舞台上和被控制的人夹缠不清,现在恐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清出个干净地方再进去吧。”
“那还要等多久?”我耐心并不多,只要一想到妹妹还身处险境就恨不能立刻下去。
“很快。”看我坐立不安的样子,翎笑笑,安抚地拍拍我的头,“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既然你执意如此,我顺了你的意便是。”
说着,他牵着我来到结界之前,“我先下,你动作慢点儿,我好拉着你。”
重新来到结界前,我忍受着怪异的空间扭曲感,闭着眼睛鼓起勇气往下一跳。
悬空的失重感尚未适应,却已猛然被一股大力拉住,揽在空中。
我睁开眼,翎轻松地悬浮在半空,一手牢牢揽住我的腰,“放心,掉不下去。”他揽着我的手一边不老实地紧了紧。
我的注意力全被地面上的境况吸引住,可没时间理会这些:
地面上满地“横尸”,形成各种各样绊人摔倒的“地雷”。乱糟糟躺在那儿的人大概占了站着的人四分之一左右,大多集中在舞台边上和观众席外侧这两个人员进攻突入的地方,并且还有向外蔓延的趋势。
这时候舞台上的骑士们已经站稳了脚跟,将那些身不由己的普通同学都小心控制起来。刚开始那会儿还会顺手扯些什么东西将人绑着——这时候舞台上的帷幕可都遭了殃,反正我和翎看到的时候它们已经全部变成临时充当绳子的布条儿了。
瞧,靠墙根那一串、一串儿挨挨挤挤、,码得整整齐齐的“肉粽”身上的绳子就是了。我深深地看了几眼,真不知道他们这种行为会不会被归类到破坏学园公物上去,如果真能收到帐单就好玩了。
到了后面,捆绑的材料不够用,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家伙发现直接把人敲晕也能达到同样效果;不但省时、省力,还不会浪费材料,非常符合当今低碳环保的新理念。所以,一旦开了头,后面大家立刻群起照做,现在他们正在热火朝天、干劲十足地使用这第二种方法。
而观众席贴结界那一厢,一溜儿穿着佛学院僧袍的光头哥儿们一个个手持棍棒,也在那里“乒乒乓乓”敲人敲得正欢。那棍棒长,攻击范围更远;两头钝圆,只要用力适当就搞定了,不用担心有什么锐角把人头嗑出道口子来。
比起骑士们要么劈手刀、要么小心翼翼的把骑士剑重新收回剑鞘、再避开剑鞘上的装饰锐角敲人那些举动,要方便多了,效率也是没得比。两边可以说是同时冲进来来的,佛哥哥们开出的地盘就是大上不少。他们每敲倒一个,还不忘念叨句:“鹅米豆腐”。
之前追得我几乎无处可逃的聚光灯现在也萎了,时川学长以蛛网术和油腻术交相使用,不但将聚光灯架牢牢粘糊、固定在墙壁上,无法转动分毫;还将整个灯面用层层油腻的蛛网糊住。粘稠的油脂滴答滑落,原本明亮清晰的光束此刻也变成朦胧模糊、有气无力的样子。
此外,还有数名穿着或僧、或道、或神父装的人,站在被人群重重保护的地方,不停地向四周施放着光环类法术。我清晰地感觉到,他们是在净化着这结界空气中游离的“种”。他们法术的光芒每亮上一轮,空气中那些隐约带着令人不舒服的气息就淡了许多。不过,比起我刚逃离之时,这里的空气环境也差地多了。
刚开始让很多人着了道,一是这些东西手段诡异、不易令人察觉;二来也是它们刚动手,空气环境被改变得并不大。现在可不同,大家都生了防备之心,全身上下都用灵力罩护着,现在还有专门辅助系人员在旁边看着,安全系数提高了,这些怪物的手段自然也这么管用了。
“妹妹呢?”我心急地在底下密集的众人中搜寻着妹妹的身影,舞台和它附近尤其是我的重点留意区。可是,我看了又看,舞台这边班上一起表演的同学都在,惟独找不到妹妹。
不但妹妹的身影看不见,就连蓝学长也不见。再找了几遍,还是没有,我心急如焚。太多的人看得我眼花缭乱,感觉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别急,也许他们移到后台去了。那里空间比较狭小,人又比较少,很容易清出来,最合适放置人员了。”翎安慰着我。他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此刻听来,自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从容自信。
后台的天顶可没舞台剧场这边的高,翎抱着我缓缓下沉,最后在后台附近骑士们清出的一块空地上降落。
甫一降落,我顾不得还没站稳,便匆匆挣开翎的怀抱往后台奔去了。
一路跌跌撞撞跳过各种杂物乃至人体的“地雷”,我冲进后台,一眼便看见了站在桌子旁的蓝学长,以及在他身后露出半张苍白小脸、静静躺在桌子上动也不动、紧闭着双眼的妹妹。
她究竟怎么了?有没有受伤?伤得严不严重?心里各种想法一时都冒出来,眼里再容不下其他,“妹妹——”我喊了一声,扑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