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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离 乡 调 远

抬头是冰山雪峰,低头是积雪坚冰。西行十几天竟没有遇到一个人,甚至连个生灵也没有遇到,人们不禁对前行的方位产生了疑惑。马匹倒毙了一匹又一匹,有的军士已被冻得腿脚肿烂,无法行走。公主望着没有尽头的雪域,怅然问向导道:“这条路通往何处?怎么没有尽头?”

“方位没有错,此处奴才曾来过。前面不远处有人家,大家忍耐一下。”那烈答道。

“已有种上天的感觉,我想上天走此道也许对的!”公主凄然笑了一下。

“吐蕃人生于此,长于此,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而你们汉人可能有些不习惯,再往西走数日,我们穿过祁连峡谷便可达汉界。”

“到现在,我才明白吐蕃为什么有国无防,却又举国安然无恙。如此冰天雪地外人来此,连呼吸都困难,更不必说行军打仗了。”公主幽幽说道。此刻,她想起了拉措那番话,拉措说护国无须用兵,道理也许正在于此。她怕别人听到拉措名字再度伤心,所以绕开了他的名字。

“公主有所不知,高山大川阻隔了我们的声音,挡住了我们的往来。然而,我们雪域之地绝非像外面人想的那样美好,各部族之间连年征战不断,加之干旱、风暴、瘟疫、苛捐杂税等等使雪域百姓苦不堪言。有不少人背井离乡,或到中原做工艺卖药材,或到西域当苦力,很不容易呵!”那烈面目闪过一丝凄凉。

“看来各地百姓生活都是一样的凄苦。”公主应了一句,又喃喃地说:“普天之下,何处又是天堂呢?”

“吐浴浑百姓生活甚安,甚至稍好于大汉。奴才曾到那里去过几次,那里官清民勤,举国安泰。本来我们应去看看,可他们与大汉交恶多年,见汉人不留活口,所以我们不敢冒此危险。”

公主往北方看了一眼,她知道山那边就是小国吐浴浑的地界:“吐浴浑夜郎自大,目无大汉,朝廷对他们心慈手软,是不愿累及更多黎民苍生。他们与汉之争也为地界,朝廷曾让出过一些地盘给他们,可欲壑难填呵!”

“大汉会不会用兵伐他们?吐浴浑若平,吐蕃与汉无隔唉!”那烈兴奋地说道。吐蕃百姓还是十分希望能同汉人做交易,如果无吐浴浑之隔,两地来往就方便多了。

公主听了微微一笑说:“吐蕃与汉,两强相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那样的话,两国边民将永无宁日,不如让吐浴浑生存下来。大汉不用兵吐浴浑,是因不愿使吐蕃有戒防之心,而且,还想在两大国之间暂留一个缓冲带。”

“公主说暂不用兵,可否是将来要用兵?”那烈直言相问。

“我只是猜测,朝廷之事,并不清楚,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但有一点大家都清楚,吐蕃对吐浴浑已在用心拉扰,如今的吐浴浑,实质上已快成为吐蕃的一个部落了。对于这些,大汉并不是不清楚,朝廷自有朝廷的考虑。这也正是我们宁肯多走数百里路,也不愿进入吐浴浑半步的原因,惟恐有争呵!”

“公主用心良苦,我们自然明白。”众人道。

到中午时,天空才见晴朗。远远看见山底下浅滩处有几处小黑点,那烈手舞足蹈地嚷嚷开了:“快看,前面终于有人家啦!有了人家就会有羊肉吃,有奶茶喝,有女人……”吐蕃军人一听,不由高叫起来。

公主听了脸一沉,厉声说:“吐蕃军中的不良习气要一律改掉,绝不准擅自进入百姓帐中,绝对不能向百姓们要羊肉、要财物、要女人。如果有谁胆敢妄为,一律诛杀!”

“是!”众吐蕃将士低声应道。他们虽然不解公主为什么这样要求,但慑于公主的喝斥,硬着头皮应了下来。在吐蕃军中,凡每到一处,各地部族酋长会自动送上羊肉、奶茶和女人的。不要当地任何东西、甚至连女人都不要的军队,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

“各位将军听清楚了,公主有令,不能向百姓索要肉食、财物和女人,如果有人胆敢违反者,严惩不怠!大家要管好自己的属下,若属下有犯者,各营统领同罪!”公乘举大声对众将佐说。他还特意地看了一眼吐蕃营的军士和一脸诧异的那烈。

公主一行来到这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落里时,已是日近黄昏、风声渐起时刻了。老头人毕恭毕敬地向公主敬献了奶茶和盐。公主则双手合围,躬身施礼:“路过贵地,打扰您们了!”

对于自大汉来的人,在这个小山村里的人们看来,无疑是天外来客。他们诚恐诚惶竟不知如何才是,趁将士们搭帐蓬之际,公主走访了几户牧民,所到之处,尽是满目凄凉。帐棚破旧,四处漏风,被冻得缩成一团的孩子和老人们生巴巴地望着公主,有几户已早已无米可炊了。“今年春旱,夏草不生,牲畜倒毙过半,又无青稞之收成,大家日子很难过。有的人家恐怕难以挨过这个冬天了。”老头人惨然道。

“公乘将军,可拨给他们一些粮秣、帐蓬,不能让他们冻着饿着。”公主实在看不下去了,几近呜咽道。

“可咱们也没有多余的粮秣了……”公乘举小声道。

“我们今后可以节缩一些,千人之军,每人省一口便可救几条人命。从今天开始,一日三餐改为两餐,省下的粮食全部留下,那些伤残的马匹也可给他们留下,让他们把这个冬天度过去。冰天雪地,让他们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冻死、饿死吧!”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公乘举应答而下。

听明白了公主的这番安排后,老头人竟激动得伏下身给公主施大礼致谢。公主连忙扶起他说:“汉与吐蕃,本为一家。吐蕃兄弟姐妹们遇难,我岂有不管之理?老头人快快起来,把这些粮秣调配着分给大家,资以越冬之用。”

回到帐蓬后,公主面对粥食菜肴,久久未提箸。遂又问同样难以进食的轩丘枳:“所剩粮秣,还能坚持多久?”

轩丘枳一脸忧绪:“说实在的,顶多可坚持十日。照这样下去,恐怕很难走出雪域!”

“依轩丘大人之意,下一步该怎么办?”公主用征询的口吻问。

“短期之内难以到达山口,不如在此地住几天,到四周购一些粮秣。否则,若是到了无人区断了粮草,那可是后果不堪设想啊!”

“大人所言极是,我也是为此事所忧。不如就这么定下来,明日即遣人去购粮草。”公主知道轩丘枳不是危言。

饭后不久,公主便昏昏入睡了。到了这个有人的地方,公主心里踏实了许多,所以睡得很实很香。可到半夜却又被一阵喧闹声惊醒。

“出了什么事?”公主起身问婢女。

婢女未敢如实作答,可又不敢不答,正在为难时公乘举在帐外禀道:“禀公主殿下,吐蕃营中士兵半夜窜入牧民帐中,对牧人妻女施暴,被那烈等人发觉,现已擒拿到帐外,听从公主处决!”

“胆大包天!”公主闻言十分恼怒:“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三四个吐蕃兵丁赤身裸体地被捆绑着跪在雪地上,公主缓缓走过来,怒目圆睁:“我已有言在先,有违者杀无赦!”

老头人慌忙跑过来跪在地上求饶道:“公主殿下息怒,女人役是我们这的习俗,你就饶过他们吧!我吐蕃百姓历年历代都蒙此大辱,早已习以为常了。只是我部人少女人少,无法满足于大军将士……”

“住口!”公主怒斥道:“我们是汉军,岂能怂恿能这些败类!女人不是人吗?女人没有人格吗?女人役,多么新鲜的词呀!你们就是这样拿自己的姐妹妻女犒劳过往军人的吗?你们这样做还能称为人吗?立即将这四个败类押下去斩首!”

兵丁们在一阵惊诧声中,将这四个罪卒押下去执刑去了。“那烈!”公主又喝道:“一开始我就担心你部士卒乱纪,再三责令你管好属下。可是你……此事既出,鞭笞五十,革去军职!”

那烈低头不语,卫士们把他的上衣扒去,轮番鞭打,每鞭下去就是一条血痕,而他始终未吱声,众人唏嘘不已。公主见了心痛不已,暗暗道:那烈呀那烈!你为什么不求饶呢……

“传令下去,马上拆去帐蓬,立即起身。你们如此作恶,让我如何面对吐蕃姐妹?这都是我的过失,我向大头人请罪!向吐蕃兄弟姐妹们请罪!”说罢,公主跪在了雪地上,久久不起……

众人死气沉沉地在雪域里艰苦跋涉着,雪越来越厚,路越来越难行。积雪厚的地方已没过马膝,无奈之下,只要先遗人在前面挖雪开路。看看前面没有尽头,回望后面也是一片茫茫白雪,轩丘枳不禁对公主的负气有了几分抱怨:“这样下去,可能会遭全军覆灭,没有生还的希望呀!”

“纵然死在雪域里,也比死在别人的唾液里好!大人若是后悔了,可带人回去,让我一人走好了。”公主仍在赌气。

“公主不可再负气,你现在可是咱们这千把口人的头领,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呵!”轩丘枳话中的责备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负气而走,实为不理智。公主毕竟还是个孩子,不能听由她任性了。

这是,公乘举的一番话使公主清醒了许多:“公主殿下,不得不告诉你,我们费尽同折,却又回到了三天前宿营的地方。大家已经迷向了……”纵然有向导在身边,人们还是迷失了方位。

公主这才感到了危险性,粮食已所存无几,再不想办法,可能会使将士们冻死饿毙于荒原之上。她不由撩眼看了一下雪域,下令道:“传令下去,择一避风之地安下营来,大家一块商榷对策。”

冻伤的汉羌氐族军士已达二成以上,看着他们那副骨瘦虚弱的样子,公主不禁一阵儿揪心:“把那烈寻来,我要问话。”不一会,侍卫将那烈引来。

“周围可否有人居住?”公主问拖着伤腿的那烈,心里又是一阵歉疚。

“终年是雪,如此不毛之地哪里有什么人!”那烈吃力地答道。

“依你之见,当下如何是好?”公主忧虑地问。

“粮秣告急,不能再走了,再走必将会招致全军覆灭。”那烈想了想说:“大家分头找些干柴,那怕弄些干牛粪也好,以取暖用。再打些猎物,以备越冬。”

“你的意思是要在这长期住下?”公主颇有些吃惊。

“权宜之计,如果贸然行动,可能会更加危险。等把大家安顿好了,我们再派人探路。但据我看来,恐需一两个月才能行动,我们毕竟是千军人马呵!”

“轩丘大人可有指教?”公主问一脸菜色的轩丘枳。

轩丘枳无力地摊了摊手:“老夫有什么指教?公主下决心吧!”

“好。既然主使大人无异议,就照那烈的安排办去吧!”公主也无力地对公乘举安顿道。

陷入迷茫的这支人马,人心渐渐浮动起来,各种消极的流言四起。公主耐心地劝告大家要耐着性子,让大家越是在困难时期,越要沉着,出路总会有的。

寻找食物和薪柴的人刚准备出行,那烈撩眼望了一下天空,大叫不好!一刹时,浓云密聚,乌云一口吞掉了太阳,几声闷雷盖顶而下,众人被惊吓得喊叫着躲进帐蓬内。闪电猛烈地将厚重的云层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随之,鸡蛋大小的冰雹倾泻而下,顿时打得未来及躲进军帐将士们人仰马翻,哭喊声震天……稍后,狂风又裹扬着沙石,沙石挟带着风雪,铺天盖地而下。一时间,山摇地动,如崩如裂。风声如鬼泣,令人心惊骨折。

公主与公乘举几个人不安地在轩丘枳的帐内踱着步子:“莫非天要灭我不成!”公主垂泪说:“敌贼、叛匪、强人、老天步步相逼,如今,竟又将我们逼到这绝境之中。我愧对弟兄们,愧对各位大人将军们!”

“你这孩子,快不要这么说了!”轩丘枳爱怜地看着憔悴不堪的公主,宽慰地说:“古言道,天无绝人之路。大家都动动脑筋,办法总会有的!”轩丘枳虽这么说,他心里其实比谁都着急。如此绝地,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公主殿下,这种天气虽异常恶劣,但不会太久。等风雪一住,我们就能出门,就会有办法的。看大风卷起的竟有沙土草木,料定不远之处定有草场、林地。有草场定会有飞禽走兽,逆风找去,必然有果。那样,我们就有了生路了。”那烈安慰众人说。

“有道理。依你所见,这林地草场会远吗?”公乘举急切地攥住了那烈的手。

那烈毕竟是吐蕃人,对雪域十分了解。“看样子,这一带是夏季草场,而不远的山下应是冬季草场。临冬之后,食草之野牛羊、麋鹿及猎兽定会出没在冬草场和林木之中。我们可去猎取牛羊,伐薪作燃,这样就不再挨饿受冻了。

听了这番话之后,公主面带一丝喜色,对那烈说:“前些日子,因吐蕃士兵犯纪,惩处了你,也是无奈之举。自今以后,我复你军职,并授你将军之旗。”

那烈听了大度地摆摆手说:“公主处置奴才是对的,奴才心服。是奴才管教属下不力,出此大乱子。即使公主肯宽恕,倒会使奴才心感不安。奴才定与公乘将军一道去伐薪猎兽,待事成之后公主再复军职也不为迟。至于说授将军旗,依奴才之见,就算了吧。如此不毛之地,就是树天子旗又有何用?”

“将军果然是秉直之人,好,我依你!”公主笑道。

这场风暴持续了四五天才停下来,风暴一停,那烈、公乘举、思武便领三百名身格好的兵丁坐雪橇出发了。临行前,公主一再嘱咐大家要注意安全,宁可空手归,也不可出什么事。三人虽点头应诺,但彼此都明白,眼下这种局面,岂能空手而归?!

自从他们出发以后,公主便坐立不安,终日望着冰窖寒空,伫立于小山头上,四处张望着他们归来的影踪。然而,他们一去竟又是两天没有踪影。过度的操劳,加上天寒地冻,吃不上可口的饭食,公主有些支不住了,竟然也病倒下来。

“公主殿下,快醒醒!”子夜时分,婢女带着哭腔呼唤着昏睡中的公主。

“怎么回事?难道是那烈他们又出事了?”公主惊惧不安地问道,她心里放不下的仍是那些出去寻找食物的将士们。

“听!”婢女小声说着又指了指帐蓬外,只听外面有沙沙的抓斗声。

“是什么?”公主也大为吃惊。

“是狼!”婢女小声哭着说。

“啊!”公主不由大叫了一声。生长与于宫帏之中,她从未见过狼虫虎豹之类,更没想到狼会来到自己身边。她瑟瑟发抖地撩开窗布往外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外面已有无数双阴森可怖的绿眼,在不停地晃动着,像是随时都会冲进来将她生吞活噬掉。由于近几天夜里没有士兵值勤,所以狼群逼近帐蓬竟无人知晓。

“快喊大家起来,等狼进来可都来不及了!”公主连忙命婢女去唤醒熟睡的将士们。她心里暗暗叫苦,三位将领都出去了,留下一群老弱病残,如何去对付这群狼呀!

不一会儿,将士们迅速爬起,众人颤栗栗地望着狼阵慌了神。狼们大慨是因很少见到人,弄不清人是何物,所以不敢贸然进攻。见人们已醒,它们似乎明白了人们已经知道了它们的动机,也就不隐瞒什么,剩下的只有较量了。头狼开始仰天嗥叫了一声,好像是在呼唤自己的属下别磨蹭,快点到这儿吃人肉。

“事不宜迟,我们不如从后面撤到山顶上,围成一团,那样会安全一些。如此散乱,一旦遭狼群进攻,后果将不堪设想,荒原上的狼可是凶残无比呵!”轩丘枳望着密密麻麻的狼群对公主说。

“我哪里经过这些?全听大人的就是了!赶紧组织人马上山,看样子这狼阵不少于千匹,我们如何对付得了呵!”公主的声音也微微在颤。

“狼生性怕火,大家先燃起火把,这样狼不敢迎前,我们趁机往山顶上撤。注意先让伤残人上山,一个也不能漏下,到了天亮就好办了。”轩丘枳宽慰众人说。

“能坚持到天亮吗?”公主望着这群老弱病残的军士,暗暗祈祷,苍天保佑吧!

这群狼是饿极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群在它们看来只不过是一堆肉的人们。狼群在头狼的命令下,开始围截人流,并又将七八个人叼去,瞬间被它们撕扯得粉碎,当然,也有十余匹狼被当场砍毙。众人大为惊惧,尖叫不已,狼群的凶残之状令人发指,那七八个人连那十几匹死狼瞬间就被们自己的同类吞噬吃净,皮毛不剩,未来及牵走的马匹也被群狼吃尽。他们看准了目标后,通常会蜂涌而上,前赴后继,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计较,这一点比任何敌人都更为可怕。

到了山顶时一看,短短一个时辰里,竟有二三十个军士惨遭狼食,其中大部为伤残的军士。公主垂泪汉道:“这可如何是好呵!”轩丘枳此时却显少有的冷静:“殿下放心,帐中尚有此肉食,可供狼争食一阵儿。我们赶紧布好阵,将病残亡人置于中间,四周密布了射手、刀斧手。远者,弓箭射之,近者刀斧劈之。先将几匹头狼射杀掉,余下群狼无首,自然就好对付了。”

公主默许。众人遂按轩丘枳方案布阵以待,弓弩手按轩丘枳的安排,连续射杀了三四个头狼。这次狼们没有抢食它们的头领,纷纷向天悲鸣,但没有丝毫乱阵和逃循之意,相反,狼群越来越多。虽然已到了黎明时刻,然而这里的狼并没有惧怕光明之意,大概是因为它们在此没有天敌所致。

狼与人就这样对峙着到了天亮。狼们趴在雪地上密密麻麻一大片,它们或佯装睡觉,或佯装撕打,有的干脆在帐蓬里到处翻腾着找吃的,俨然是一副雪域主宰的样子。

“牲畜无赖,给我射杀!”轩丘枳一声令下,又有一批狼倒毙在地,然而还是没有什么大的收效。狼们除了稍稍后退几步外,并没有太大的畏惧之意。那些死掉的狼的下场同晚上死去的狼一样,成了自己活着的同类们的美餐。

山上一片惊惧,山下一片血腥。公主瑟瑟发抖地向远方了望,急切希望那烈他们早点归来。临近中午时分,有一匹年壮的公狼背一匹伤残的老狼飞驰而来。那老狼远远望着山上的人群,又看了看整装待发的部属。它一脸豪气,对着大伙嚎叫了几声,狼们顿时远远地把人们围个水泻不通,而且,这个距离正好是弓箭射不到的地方。

“看来,这个老狼才是他们当然的头领,它的意思是让自己的同类围远一点,等着天黑再发起进攻。因为它似乎已看出我们衣单无粮,坚持不了多久了!”轩丘枳的分析,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大家的心再次紧收了起来。

“射杀它,擒贼先擒王!”公主一声令下,飞箭如簧一齐朝那匹老狼而来,老狼浑身中箭,挣扎了几下,最终死去。众狼见老狼已死,纷纷或逃循或卧离得更远一些的地方。这场狼与人的对峙场面仍在持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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