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儿冲着铁牛一抱拳,也不等他做何反应,人已经蹿出去了。
冲出门外,虎妞儿的心情很复杂,要说顷刻便原谅了他,这简直是不可能。
不好意思,她这人身体里就没有犯贱的属性。
然而,果然爱情就是个犯贱的东西,她虽然很生气,很愤怒,但该死的,她的心里还有一种很雀跃的情绪。
三年不见,他的身上少了几分憨厚老实,多了几分犀利和铁血。
那是经过血的洗礼才换来的。
三年前就到前线去了,近期才回来吗?
似乎她真的没有太多怨恨的理由,三年的军旅生涯,显然他并不好过。
即便这样,也不能轻易原谅他。
她倒还罢了,家生若是见了,还不知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呢!
虎妞儿一路胡思乱想,回了客栈。
她自问有着前世今生的经验,发生什么事她都能应对自如,偏生今儿个这事儿,它已然是跳出红尘外,不在算计中啊!
果然上天总是爱开玩笑。
这般没头没脑的,竟是趴在床上睡着了。
岂止这一睡竟是三天都没有醒。
慧儿不知其中缘故,倒以为虎妞儿这是旅途劳顿、水土不服所致。
哪里能想到她家小姐这是气急、怒极、喜极等诸多情绪混杂的结果。
“余乐,搬家!咱们搬家!”
半夜三更,慧儿眼圈儿通红将余乐找了来。
“慧儿姑娘,这大半夜的您唱的是哪儿一出啊?我知道小姐这样子,您心里难过,可是咱们都难过,您要是累了,我守着小姐,您去睡会儿啊。”
余乐这般建议,可知慧儿是不会同意的。
他一个男人,怎么能进得了小姐的闺房。
“呸!你这个杀千刀的糙汉子,小姐金枝玉叶,你要是再把小姐惊着了,谁担得起这责任!”
那眼神犀利得简直能把人的肉剜下一块来。
好在余乐已经惯了,“诶,诶,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咱们搬家!现在就搬家!”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就小姐这身子也不能现在搬呐!”
“少废话!宅子打理好了没有?!!”
“都拾掇好了。”说完余乐还小声嘀咕了句,‘就防着您抽风儿呢!’
“你说什么?”
“没,没,我就说,咱们要不明儿个搬,今儿个搬是不是有点儿,有点儿那什么......”
“有点儿什么?我看这地方就是跟咱们小姐八字不合,来得那天,咱们小姐就没吃饭,病的那天早上就喝了碗粥,这不,躺了三天还不醒,就是这地儿不好!”
慧儿说着眼圈儿便又红了。
“这,这不是无理取闹嘛这不是。”
这话儿余乐却没敢说出来,慧儿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这样一说非得过来抓他不可。
他虽然不算老,不过也实在不算年轻了,搁不住她这一下子。
“明儿个一早起咱们就请个大夫,要是大夫说小姐能动,咱们立马将东西都搬走。”
慧儿也知自己的要求的确是有点儿过了,小姐这会儿人在病中,身体虚弱,这般挪动自是不好。
“好,坚决不能在这破地儿待着了,咱们明儿就搬。”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您好歹小点儿声,这可是咱家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