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沉默了许久,终于慢慢放下了手,“我明白了,你保重,我,我走了。”
“哦,”石化状态的我还没有清醒。
直到许彦把我拉回客厅,我才慢慢恢复过来。
“喂,回回神。”许彦伸出手指在我面前晃晃。好饿啊,我一口咬住。
“你属狗的吗?”许彦努力地想救出自己的手指。“快点松开。”
我眼露凶光,恶狠狠地,“不要。”
“好吧,那你咬着吧。”许彦一脸的无奈,“本来想请你吃饭的,既然你这样,我看算了,真是可惜啊。”
我的脑袋里反映出两个字:食物,立刻松开。“去哪儿吃?”
“吃货。”许彦淡淡地嗤道,“我说你当初怎么会去当经纪人的啊?”
“我没办法,不找份工作会饿死的。”我拿起桌上剩余的薯片,一片一片“泄愤”似的往嘴里塞。
“好了,别吃了,再吃下去还有法见人吗?”许彦在一旁皱着眉头。
“要你管?!我乐意。”我大口大口地嚼着薯片。
“谁想管你啊,不过你出去别说你是我经纪人,我可丢不起这人。”
“哼。”我嘴里塞满了薯片,懒得理他。
许彦深深鄙视地看着我,我无视,嘴里的薯片嚼得更加大声。
许彦败下阵来,“好了,你的东西收拾收拾,一会搬我那里去。”
“为什么?”我努力地瞪着自己无辜的大眼睛,“我不去,你又能把我怎样?”
“不怎样,”一张俊脸上满满的鄙视,“不过,Tina说会扣工资。”
“那我不干了,可以吧。”我拿出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大无畏精神。
“好啊,不过貌似会有毁约金这么一说,好像数额不少的。”许彦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环视了一下我的屋子,“照你现在来说,应该是付不起的。”
“你,”我顿时觉得这世界上的妖孽何其多啊,“你,要不要这么狠啊?!”
“这个,可不是我规定的,谁让你当初要进影讯的。”许彦凉凉的几句话顿时让我想掐死他,然后挫骨扬灰,然后挖他的坟。
“好了,别再玩了,早点收拾完,早点休息。”许彦随手从我的薯片盒子里捞了几片。
我默默地哀悼,亲爱的薯片,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我罪过啊。
我瞪,我瞪,我瞪死你。
许彦无视,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命令我做这做那。可怜的我,为了能够拿到那点粉红色的票票,不得不屈服在许彦这个恶魔的“淫威”之下。
我把东西玩命地摔,等一看到许彦脸上那似笑非笑的嚣张表情,我才想起来我摔的是自己的。5555555,死许彦,我的宝贝们啊……
我捧着自己摔碎的心在一边默默哀伤,想象着自己的脸在明媚的阳光里悲伤到无可抑制。一阵雷声提醒我,我在做梦。
我一边在心底默默诅咒着许彦,一边收拾着东西,而那个该死的许彦,走走瞧瞧,居然就那么清闲地参观起我的房间来。
继续诅咒,许彦那家伙居然很自来熟地拿着我的杯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揭竿而起,“喂,那个是……”
许彦一句“干活”加一个略带鄙视的眼神成功地镇压了起义。
我继续收拾,他继续闲逛,外面雷声大作。
好不容易收拾停当,临关门的一刻,我本想好好怀念一下的,却被许彦像对待垃圾一样的把我拖了下去。
行李都搬上车,我坐在他的车里,再次感叹不公平。
思索许久,终于没忍住“你,你很有钱吗?”
“一般吧。”目光直视前方,回答只是顺便的。
“可是,你不就是个新人吗,怎么会?”
一个红灯,许彦停住车,“那是因为影讯娱乐是我舅舅开的。”
“哦”,我开始研究起车窗外的景色。
许彦瞥瞥我,“你少装作很懂的样子,我和我舅舅不亲,我也没什么特权,只不过我是艺人,而你是为我服务的经纪人,所以我的选择就比你多一点。”
“哦。”我置若罔闻,那棵树长的好奇怪啊。
许彦看到我的反应,冷哼了一声,猛地加速,风驰电掣般的感觉。
开了不久,在一处住宅区停下来,我晕晕乎乎的下车,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吐一下。
偏偏许彦不打算放过我,“拿行李。”
我忍着眩晕,再次在心里问候他的祖先们。
许彦倚在车门上,“你居然晕车啊?”
不理他,我默默地在心里自我催眠,然后拖着一大包的行李,向前方行进。
走进电梯,我放下行李,倚在墙壁上,什么都不想做。看着许彦按下22楼的按钮,我的心里一片苍凉,居然还要和他呆在一起那么久。完全忘记我似乎在未来的一段不算太短的日子内都要和这个恶魔住在一起。
阴魂不散的许彦,一看我虚弱的小样子,眼睛里闪现的是“趁虚而入”四个字。
“喂,你还真晕车啊?”
我闭上眼睛,不想理他,可惜不知趣的许彦在我耳朵旁边不断地聒噪着。
我虚弱的睁开眼睛,然后抓住他的领子,靠在他的身上,找到着力点,揪起他的耳朵。“你才晕车呢,你们全家都晕车!我头晕是因为我感冒了,你给我记清楚了。”
大开的电梯门外,一众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默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我有气无力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力阻止。我的小心脏在流血,我的内心泪哗哗的流啊流。
“没了,”许彦弹弹自己的衣服,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我再度泪奔……任悲伤的音乐在我身后缓缓地奏响。
在一大堆人一样的眼光里,我终于捱到了22楼,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我,自觉主动地弯下腰,拿行李是也。
行李飞走了,而且还带着白色的小翅膀。不对,是一身白衣的许彦拿起了我的包,在我疑惑的眼神里,拎着我的衣领将我带出电梯。
我似乎听到背后的人们发出了一阵极为庆幸的声音以及一些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心里再次哀悼,我的形象彻底毁了。
许彦打开门,将思维仍处在爪哇岛的我扔在沙发上,“收拾收拾。”
“哦,”机械地起身,然后机械地收拾东西。
我再次向上帝保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我并不信上帝。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我共打翻了一盏灯,摔碎了2个花瓶以及数目不详的碗碟。脚边陈列着无数的碎瓷片。
晕晕乎乎中,似乎许彦的脸色黑了又黑,我无意识地笑笑,真好。
我仍要继续收拾,许彦早已经看不下去,直接抓住我的手,把我扛在他的肩上。注意,是像麻袋一样的扛着,然后把我扔到某个房间的某张床上。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头靠在软软的枕头上,不断地用脸摩擦着布料。转身,似乎抓到什么软软的东西,果断抱住,然后开始和周公聊天。
睡得不是很安稳,身上不断被高温环绕着,热得受不了。怀里的抱枕还在不断地移动,我低咒一声,“别动。”怀里的抱枕似乎真的不再动了。和我抢抱枕,门儿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自己的闹钟吵醒了。我晃晃悠悠坐起来,似乎时候已经不早了。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睡衣,再摸摸脑袋,似乎不是很疼了。想想今天还得上班,我无奈地下床。
门在这个时候开了,许彦那张死人脸出现在门口。
“啊!”我吓得又跑回床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许彦双手环胸,“这儿是我家,你昨天刚搬来的。难不成,你发烧把脑袋烧坏了?”
“我,”仔细想想,貌似没错,“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这样,可是,”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这个,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许彦不断揉着自己的手臂,“你睡觉不得脱衣服啊?”
“是得脱,但是不是这个问题,”我抓紧身上的被子,“是你帮我换的睡衣?”
“当然——不是。”许彦很无奈的表情,“是邻居家的阿姨。”
“哦,那就好。”我拍拍自己的心脏,“吓死我了。”
“再说了,就凭你那身材,”许彦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回逡巡,我恶狠狠地看着他,“又没什么看头,应该还属于安全的。”
我猛地一个枕头砸过去,许彦眼疾手快地关上门,枕头缓缓地落在地上。
我郁闷,我无奈,我失落,我……我不想活了,居然被人这么鄙视?!
我泄气的坐在床上,环顾四周。我可怜的包被放在柜子上,我的东西被许彦分门别类地放在各处,心里稍稍安慰。
刚要掀被子下床,许彦又阴魂不散地推开门,我赶忙又退了回去。“对了,刚才你手机响了,我随手打开看了看,貌似有个叫宋青楚的要来看你,让你准备好欢迎。”
“啊!”我掀起被子,站起来,“什么?!”
猛地一阵凉意,我大叫一声,又钻回被子里。
“大早晨的别乱叫。”许彦掏掏耳朵,很嫌弃的样子,然后关门,“真的没什么可看的。”
我刚想扔枕头,突然发现枕头在地上。
我倒在床上,仰天长呼,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