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所破旧的寺庙里,一个瘦弱的身影趴在一女人的身上哭喊着:“娘,你怎么了,张开眼看看月盈啊。”伤心的哭声让一旁的乞丐不忍心的提醒说“小盈啊,你娘她去了,去街上讨几文钱买张席子给你妈裹上埋了吧。”乞丐好心的劝道。
这一对母女心地很好,平日有什么吃的也不忘分他一点,对此他也是万般感谢的。这一对母女是被人赶出来的,一个母亲带着还不到7岁的女儿到处乞讨过着苦日子。母亲因为劳累不堪终于熬出了病。但是因为没有钱看病就一直拖着,因着她们对自己不错,自己也想帮着一点,但是自己没日没夜的乞讨也不够看病的。现下的人都吝啬的要命看到乞丐非但不给钱还拳脚相向。
“林叔,你能不能帮月盈挖个坑,月盈这就去讨钱给娘买棺材,娘生前月盈不能尽孝死了月盈也不能让娘狼狈入土啊。”微弱的烛光映出一张因营养不良而苍白消瘦的小脸,巴掌大的小脸上有一双星星一样的眼睛,此时的眼睛里只有失去母亲的伤痛。
“大爷,求求你施舍点小钱吧。”小月盈跪在人群扰扰的大街上,很多人从她面前路过,却从没有人停下脚步去询问,更别说给钱了。跪了两天天却没有讨到一分钱,她的心里实在着急。眼看现在天气闷热,尸体放不得多久实在没有法子的小月盈只好拉住刚路过的人,求他施舍。可是这人也不是什么善心的好人,正好是个败家的赌鬼。“滚开,死乞丐一身晦气,老子要是输了钱非把你揍死不可。”
赌鬼看着一脸蓬头垢面的月盈觉得很晦气,于是一脚把小月盈给踢开,迅速的闪进旁边一家赌馆。可怜见的小月盈两天不吃不喝的跪在那里本就没有了力气,这下被人一脚踢在身上,就没有力气在爬起来。迷迷糊糊之间月盈似乎看见了刚去世的母亲在对她微笑着。
小月盈再次醒来时已然是天黑了,此时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紧接着打了下来,落在了小月盈的身上。月盈觉得身上很疼,心里更痛。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用,连母亲最后一点尊严都保不住。难道真要用麻席裹着母亲下葬吗?不,不可以。
一股信念让月盈勉强的站了起来。他抬头望着阴郁的天,下着雨,刮着风。耳边还时不时传来阵阵雷鸣。一时间雷声、雨声、风声搅和在一起,月盈觉得害怕,好像天就要塌下来似的。
这时月盈的眼前出现了一只手,一只手撑着纸伞,一只手还拿着一包油纸里面包裹着什么。月盈顺着手望去竟然是一个10岁左右的男孩,他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可是不见了青色显得有些发白,明显是洗过无数次。
“给你,这是我趁娘亲去上茅厕的时候偷偷拿的,还热乎着呢。”男孩胖胖的脸庞显得有些可爱,眼睛小小的就像月亮一样。月盈接过油纸打开一看是几个刚出炉的白面馒头。
“这..为什么要帮我?”月盈抬头问,男孩一下子被问住了,红着脸说:“我,我看了你好久了,你是不是被母亲罚了,后来见你不吃不喝的跪了两天我想你应该是被自己母亲给罚了吧,我的母亲就是这样罚我的。但是她不会罚我很久不到一个时辰就心软让我起来的。”男孩单纯的脸上显映出笑容,月盈见了这笑容心里只有羡慕。“文阳,文阳。”突然从对面传来呼喊声。“不好,是我母亲,小妹妹我走了啊。你也别站着了。快回家吧。”说完就把伞塞给月盈,冒着雨向自己的母亲跑去。
月盈顺着他的背影望去,隐约见一肥胖的女子提着男孩的耳朵嘴里还传来骂声:“你个小兔崽子,下这么大的雨还跑出去瞎玩,万一生病了怎么办?”“娘亲,别动不动揪我耳朵,疼着呢。”
见此情景月盈只当是羡慕,自己的娘亲也曾如此对待自己,现如今她却躺在破庙里,自己却连最后的尊严都给不了母亲。月盈此时恨透了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还没有长大,没有能力为母亲带来什么,没有钱为母亲买棺材。
月盈拿着馒头撑着纸伞走着,满心忧虑想着到哪里去筹钱给母亲买棺材。忽然看到树下有一个缩成一团的东西,一时好奇便走了过去,就近些看到是一个人。那人许是发现有陌生人接近显得有些抵触,戒备的看着月盈。
“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月盈想要靠近的去关心下这个人。却没有想到被这人一声吼住:“你别过来!”吓得月盈把伞给丢掉了,还好馒头抓得紧,没有掉,不然就脏了。
“算了,不识好人心。”月盈气的坐到一旁故意拿出馒头吃着正香,那人一直盯着月盈,一边盯着一边咽着口水。终于忍不住了:“喂,我叫香云,我已经七天没有吃过东西了。”香云望着月盈手里的馒头,希望月盈能分一半给她。
“给你,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坏人。”月盈见香云狼吞虎咽的样子担心的说:“你慢点吃,不够我还给你一个。”说完月盈又拿出一个馒头给香云,香云接过馒头又继续埋头苦干。
过了一会,香云吃完还盯着月盈手里的油纸包,月盈看着用手挡住香云的视线说;“这是给林叔留的,林叔给我娘挖了坑,就等着我买棺材回去葬我娘亲呢。”说到娘亲月盈想到自己还没有筹到买棺材的钱不免有些伤心。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说出来你帮了我你就是我香云的朋友了。”香云拍拍胸口大气的说。“你有银子么?”月盈听到香云这么说就瞧见了希望似地。
“啊?银子!我要是有银子我就不会饿了七天,早去酒楼里大吃大喝了。”香云大声嚷嚷道。“也对,我是病急乱投医了。”月盈失落的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要银子干什么啊。”
香云见月盈失望的表情,心里也不是滋味。“我娘亲死了,我想买副好点的棺材给娘亲下葬,让娘亲下辈子投个好胎。”月盈的眼泪顺着脸颊滴在树下的草地上,自己好恨自己啊....
香云见月盈哭了一时乱了手脚,连忙跑到月盈身边一边擦拭着月盈的眼泪一边说:“别哭啊,哭的我都想哭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嘛。”
“你有办法?”月盈停止了哭泣,抽噎的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女孩子。“我听说宫里招宫女,如果进宫就有银子呢。以后每月还有几钱俸禄呢。”“真的?进宫就有吗?”月盈疑惑的看着香云,有些不相信。
“是啊,当然是了。”香云肯定的点点头,生怕月盈不相信似地。“那我们去皇宫吧。”“好啊。走,我牵着你去,小心点不许再哭了。”年幼的她们那里知道那皇宫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这不,到了皇宫门口,就看见有一排穿着铁甲衣的官兵站在那里守着,香云瞧着那些面无表情的官兵有些害怕,但是依旧大着胆子向前走去。“站住,那里来的两个小乞丐,要不要命了。”
还没有靠近宫门口,就被一个侍卫给吼住,香云吓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月盈更是胆小的直接坐在地上。“我,,我们只是想进宫当宫女。”香云闭着眼说,横也是死竖也是死。
“呵呵,你们想进宫?”从后面传来一道声音。楞是把香云和月盈更吓的说不出话来。月盈向后面望去,见一个穿着深蓝色的衣服,带着一顶小帽的人笑呵呵的看着两小姑娘。
“是..是啊,我想进宫。听说进宫可以拿到银子。”月盈看着眼前这个笑呵呵的人,觉得亲切。便站了起来,小声的回答道。“哦?那你知道进宫是干什么的吗?”那人依旧笑呵呵的问。
“我,不知道。但是听说会有银子,无论叫我干什么我都干只要有银子。”月盈倔强的望着那人。那人被月盈的眼神打动了,好多年了,没有见到这样的眼神,宫里的人都是尔虞我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那你呢?你进宫也是为了钱吗?”那人把眼神移到一旁吓得动不得的香云。“我.我是为了我妹妹,就是她,总之她在那我就在那。”香云也大着胆子说着。
“呵呵,小丫头还挺仗义的。这样吧,我这有些银子,拿去吧,两个时辰后再来这里吧,到时候自会有人接应你们的。”说完那人拿出一袋银子放到月盈手中。
月盈打开一看真的是白花花的银子,月盈这辈子都明玉见过这么多钱,一时呆了。等到她回神的时候,那人早已进了宫门,消失不见了。
“喂,月盈,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买棺材好好安葬你母亲吧。”一旁的香云提醒着月盈。月盈想着,对对对,自己有钱了,可以好好安葬母亲了。“那香云你在这等我,我两个时辰后就到这来。”
“林叔,林叔。我回来了,我买了棺材回来了。”在破庙等了两天的乞丐林叔早就望眼欲穿的等着月盈,当看到月盈跑进破庙,后面还跟着几个大汉抬着一副棺材。
就知道小丫头买了棺材了。可是她那里来的钱?这棺材看样子少说也要4,5两银子呢。乞丐也不敢多问,连忙帮着月盈把她娘的尸体埋到自己在破庙旁边挖好的大坑之中。因为不识字,月盈只好弄一块木板竖在坟墓前。
“林叔,这还有两个馒头和有些碎银子,反正我以后也用不着了,就留给你把,就当报答你帮月盈安葬娘亲的报酬吧。”月盈见母亲已然下葬,自己的心愿也了了。自己与那人约定的时辰就快到了,得赶紧去哪里,香云还等着呢。
“这,可使不得。我受过你们母女的恩惠,这么做也是应该的。那能还要你的钱啊。”林叔拒绝道,更何况看这银子少说也有10几两把。普通人10几两可以用一年呢。
“林叔你就拿着吧,月盈马上就要进宫当宫女了,宫里面应该有吃有喝的,不需要这些银子,倒是你需要,不如拿着这些钱去做点小生意啊。”“什么!月盈你居然要进宫当宫女?难道这些钱...”林叔明白了,原来这小丫头卖身进宫了。可是,听说皇宫里面凶险万分,一不小心一条命就没有了...
“好了,林叔。月盈要走了,林叔保重啊。”月盈把买棺材剩下的银两和馒头塞到林叔的手里,然后对着坟墓磕了三个头之后含着眼泪就跑了。
林叔看着手里的银子和馒头,静静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似乎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