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秦玄误打误撞,参透了“扶摇飞廉法”中“扶摇第一式——柳随风行”,连连闪避了雷元良木惊霆杀招,却不想惹恼了他,祭起“雷公醉”的绝技,竟欲击杀了秦玄。
只见得那先天雷劲凝聚而成的雷公满面醉态,轻轻扑腾起一双羽翼,缓缓提起手中雷锤电凿,飞到了半空之中。秦玄自习武艺,学得逃跑之技远胜于破敌之法,眼见得这看似寻常的雷公实是威力无敌,心中只升起得一个念头“跑!”木惊霆笑道:“我这‘雷公醉’一出,焉得能让你逃脱了去!”只见那雷公挥锤一击,一条白光四射的雷光便回旋飞舞了出去。
只见那道雷光走如白蛇,去势如雷,后发先至,朝正在逃跑的秦玄后背袭去。秦玄闻得身后噼啪声响,知道那电光追到,忙足下运起巽风劲,以“柳随风行”步法顺着电光去势一个旋转,堪堪闪过,臂上衣服被电光掠过,焦黑一片。
秦玄抬起那一片焦黑衣袖,面上大有惊色,口中道:“好狠!好狠!第三十三招。。。。。“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被面前景象惊得哑口难言。原来那醉雷公如发狂入癫一般,死命捶打雷锤电凿,方才那等可怖电光如得暴风骤雨一般汹涌而来,漫天结成一张电网。秦玄便像这大网下一只小虫,眼见得难逃丧命之苦。
连山见得这一招“醉雷公“威力如斯,不禁捏着一把冷汗,口中朗声喊道:”金鼎玉炉聚真炁,鹏举临风纵扶摇。“这说的却是“扶摇法”第二式“鹏飞九霄”。之前连山便以将诀窍诉诸秦玄,此时眼见危机,唯恐得他忘记,便出言提醒。秦玄见得“醉雷公”漫天雷网至,心中本已惶急,只在思考却要如何才好,忽听得连山一句提醒,心中登时如醍醐灌顶。这道家以人头颅丹田为钟鼎,练气化精,这一招“鹏飞九霄”便是要他聚巽风劲与头颅丹田,将巽风气劲一涌而出,与外力撞击来求反推之劲。
秦玄见得雷劲近身,忙先运动“柳随风行”术,左旋右转闪避了三五条雷光,在体内渐渐蓄积巽风气劲。不多时火候齐备,见得几道电光扑面而来,突然挥掌出手,一股积累而来的巽风劲就直冲出去迎上了那先天雷劲!本来秦玄体内巽风劲与木惊霆的雷劲相比实是相差甚远,但木惊霆单手发劲后续不及,这一击相较,竟是不相伯仲!秦玄只觉得一股强大反冲而来,忙运起“柳随风行”,足踏罡风,腾空跃了起来!这正是那“鹏飞九霄”之术!
众人本以为秦玄必为木惊霆“醉雷公”轰击的骨肉尽销,都暗地运劲准备救人,不想秦玄看似轻巧一跃飞天而起!更见得他以足为轴,将那喷涌不断而来的雷光当作立足点,借力打力飞出有三丈之高!在空中左飞右舞,翩然纵跃,身形潇洒。只听得秦玄口中念道:“八、七、六、五。。。。还有四招!”
木惊霆做梦也不想这小子竟然以这等诡异法子自雷公电网中脱身,心中一时激愤,纵起电劲,腾空而去,便欲在空中击杀了他。秦玄身在空中,本是满心欢喜,不料眼见得木惊霆凶神恶煞一般杀来,心中大呼不妙。但在空中,纵然能以“扶摇诀”挪移身形,但绝比不得地上灵活自如,眼见得木惊霆近身,脑中旋转如飞,只记得一个招式。秦玄手中巽劲运动,在自家掌心旋转起来,劲成气团!秦玄口中大呼一声:“吃小爷一招“飞廉割月”!“将手中气团掷了出去,那气团飞旋轰鸣,竟然威力可观!原来秦玄急中生智,竟然将”飞廉诀“使用了出来!这一战下来,不想他却已将风探花都不曾习得的“扶摇飞廉诀”掌握了。
木惊霆也纵身空中见得“飞廉割月”袭来,面上一笑,一击雷劲迎面轰去,果然那风劲便如败絮,化为灰影。木惊霆冷笑道:“雕虫小技!怎。。。”他正要说话,却见得秦玄借着自己身影为之一迟,已借“鹏飞九霄”纵出丈余,眼见已近地面。木惊霆知道这小子落得地面,必然又要逃跑,抓他远不如在空中容易。纵身追去,大喝一声:“小贼!哪里走!”
木惊霆快过秦玄许多,眼见离地一丈便赶了上去,秦玄回身又是一击“飞廉割月”。木惊霆一手劈开,伸掌击去,秦玄接的掌力,便运起“柳随风动”之劲,骨碌碌一转躲开一击。正慌忙间,秦玄突然见得木惊霆抬腿已是一脚踢来,低头一记“柳随风动”卸开他气劲。突然秦玄只觉背后一震,癫得自己满身酸痛,竟然已经落在了地面上。木惊霆满面杀气,掌中运起雷劲,看着秦玄趟在地上,口中道:“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不料秦玄不惊反笑,哈哈大笑起来。木惊霆问道:“你笑什么?”秦玄道:“五十了!”木惊霆好奇道:“什么五十了?”秦玄道:“你已经攻了我五十招了,还不能杀了我,可是算我赢了?”木惊霆大吃一惊,自家只顾全力攻他,却并未记得这五十招之约。想要动手,却终究放不下面子当众毁约,冷哼一声拂袖走开。
连山扶着归藏走上前来,道:“我胜得天武侯,秦玄胜得雷元良,这赌局却是我等赢了。就请各位离开此地吧,十日之后恭候各位大驾。”天武侯道:“君子言出必行,今番我等自是技不如人,就等得十日之后再来。尔等就引颈受戮吧。”说罢便领着几人走了出去。
出得门去,天武侯道:“我百思不得其解,直至方才,才明了南宫师弟为何与他设这赌局。”风探花慧心一笑道:“大师兄不妨说来听听。”天武侯道:“这其中却有三个原因。其一、论我等兄弟四人实力,虽与那连山归藏等人不相上下,但若争斗起来,难免不有伤损。其二、连山之辈素来崖岸自高,言出必行。若是赢了自然万幸,若是输了也晓得了对方手段,故而方才我与几位师弟自然都留了几手。”闻得此言,只有雷元良心中尴尬,不得言语。天武侯又道:“这其三最为要紧,我等若出手,纵然赢了,也不知那老贼藏身之处。今番对阵,归藏伤了,必然要去寻老贼医治,我等便可顺藤摸瓜,找到他藏身之处。”风探花笑道:“师兄高见,果然懂得在下心计。却少得一件事情。”天武侯道:“哦?却是何事?”风探花道:“那秦玄小子懂得用巽风气劲识风辨气,我岂不会?只须寻得那小子巽风气劲所在,必是老贼藏身之所。”众人闻言大笑,便安排回去疗伤,再聚人手捉拿道一居士。
却说连山扶着归藏,眉清目秀开路,向那藏龙殿走去。归藏口中不住渗出鲜血,道:“师兄。。。你。。你却可猜的他们这番赌局用意何在?”连山道:“怕是多觊觎在帝师身上。”归藏道:“。。。他们。。。他们却用何法?”连山冷笑道:“多半想用识风辩气之法来追踪这傻小子。”伸手一指秦玄。眉清道:“那。。那。。要不我杀了这小子?!”说着便要抽出骨头匕首。连山一把拉住眉清道:“你若杀了这小子,谁来给帝师疗伤?”眉清一拍脑袋道:“也是。。。那这行踪怎么办?”连山笑道:“他却小看了大隋先人。这大隋暗用天下能工巧匠,筑得这藏龙殿。那四处石门都是选的磁石所做,能乱气场,他风探花纵然神功卓绝也绝探查不到。”秦玄问道:“道一居士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是宇文氏后人?”连山道:“帝师正是宇文化及后人。他先人背上逆上大罪,实是为了掩盖隋炀帝行踪。帝师先人自大隋宫中得了一部道家仙术,便自开创了这九帝门,为的便是大聚天下才俊推翻李唐。”秦玄闻得此言,心中方才明白为何天武侯要领兵捉道一居士。
未多久走入龙眠冢内,只见得道一居士盘腿打坐,巫流云瘫坐在一旁。巫流云见得秦玄归来,勉力起身赶去道:“你。。你回来了。。”秦玄扶助她,安慰道:“我没事。”连山将归藏放在地上,向道一居士欠身一拜道:“帝师,我等回来了。”道一居士眼目仍闭道:“连山,你好大胆子。”连山伏地道:“连山擅作主张,暴露了行踪愿受帝师处罚。道一居士道:”我只让你二人出去探查,谁让你与八帝争斗,还伤了归藏。“
秦玄闻得此言,放下巫流云,向前道:“是因为我。因为我连山左使才无奈出手。”道一居士道:“你?”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目盯着秦玄,便似得要窥探透他的心中去一般。秦玄道:“正是我,要罚你就罚我,莫要责怪连山左使了。”道一居士直盯盯看着秦玄,一言不发。
秦玄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只等着道一居士大发雷霆。突然听得道一居士大笑起来。秦玄满心诧异看去,只见道一居士拂须大笑道:“这世上最莫名其妙的莫过于这感情了。连山,是时候摘下你的面罩了。”连山吃了一惊,道:“帝师。。这!”道一居士道:“不妨。是该让他知道些事情了。”连山闻言道:“遵命。。”
秦玄一直很好奇连山是个如何的人物,此刻得见尊颜,自然满心好奇。突然,就在连山摘下面罩之时,秦玄却笑不出来了,一张嘴长得老大。口中突然大呼了一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