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的笑容消失,换上了厌恶和嫌弃的表情,她好像十分不甘心:“切,好吧,你们赢了,愿赌服输,婴宁会带你们去海市。”她之前说过要和叶璇打赌,如果能让她不笑她就带叶璇去海市。她挥了挥手,周围的血和尸体消失,变成原来的黑暗,一切都是她的幻术。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说过我们有笔账要算。”秦夜冰冷的杀意让婴宁感到害怕。
“哈?!不要得寸进尺。”婴宁再次换上笑容,只不过这次是凶狠的笑容。
“你觉得你比聂小倩强吗?只会使用幻术和一点法术的狐狸。我认识的小狐狸都比你强。”秦夜淡淡开口,面前黑皮书翻开,无数锁链飞射而出,刺入地面和黑暗,然后在婴宁脚下爆发钻出。
婴宁灵巧闪避,同时化分出数道身影,每个婴宁手中的花枝都轻轻挥动,花瓣之刃向秦夜袭来。淡绿色的晶体护盾浮现,把花瓣之刃纷纷弹开。
“绞杀!”秦夜淡淡开口,锁链舞动,刺穿无数分身,婴宁退无可退,花瓣风暴再次由她为中心爆发,把想要绞杀她的锁链全部轰散。
“哼,不过如此!”婴宁带上了自信的笑容。
“概念武装:轩辕夏禹剑!”金色的光芒发出,金色的剑芒给人以温暖,连叶璇也不自觉地看向那把古剑,在这黑暗中,这金色的剑芒仿佛可以切开天地。
“啊啊啊啊!!!”婴宁被光芒照的发出惨叫,圣道之剑,克天下邪物,无论妖魔鬼怪,都要退避三舍。锁链再次舞动,将婴宁缠绕禁锢,婴宁被轩辕夏禹剑的剑芒刺伤,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锁链拉扯,将婴宁的身体撕裂,光芒中化为一页手稿,然后燃烧。
周围的黑暗开始退去,秦夜手里的轩辕夏禹剑也化为光芒消失。秦夜缓缓转过身看着叶璇,他没有开口,叶璇低着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告诉过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冷静。蒲松龄在公园下战书的说过,我们赴约就不会有任何人死,你不应该会忘记。”秦夜看着叶璇开口,叶璇的头还是没有抬起来。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吧,你说过你可以为了大多数人舍弃小部分人,那么你就不应该再怀疑你的正义,至少你还是正确的。”
叶璇低着头,默默地听着秦夜的话,没错,在天台上她告诉过自己不会再迷茫不会再幼稚,她明明知道了正确和正义,可是这次她还是在正义上迷茫了,她忘记了所谓的正确,也失去了冷静。无论怎么样,作为守护者来说她还是太年轻,太懦弱。然后她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只手。她抬起头,那是秦夜俯身,对她伸出了手。
眼角出现不争气的泪珠,她拉着秦夜的手站了起来:“秦夜前辈,对不起,我……又让你失望了。”眼泪不争气地落下。
“头发散开了啊。”秦夜手里出现一个蓝色的蝴蝶结发带,递给叶璇,因为刚才的战斗叶璇的马尾已经散开了,现在实在是有点狼狈。秦夜没有安慰叶璇,也没有批评叶璇,秦夜不会做多余的事,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在叶璇接过发带后他就转过身,不再说什么了。
叶璇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把头发扎成马尾,看着手上的发带,叶璇感觉到了秦夜的原谅。
“这是怎么了?”李叔的身影出现,他的衣服有些破损,看来也算是经历了一番苦战。他看着擦眼泪的叶璇和一言不发的秦夜,有些纳闷。
“秦夜你又欺负叶璇了?!”李叔的一句话差点让秦夜摔了一跤。
“喂喂喂,李叔,不要说的像我总欺负她一样。”
“哈哈哈哈。”叶璇擦开了眼泪,破涕为笑。然后看着秦夜,语气坚定:“前辈,我会努力的!”发带非常漂亮,蝴蝶结下蓝色的缎带非常长,垂到了叶璇的背后。她轻轻地摸着长长的缎带,微笑着。
秦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转向李叔:“你那边怎么样?”
李叔摇了摇头:“死路。”
“不好对付?”秦夜看着李叔有些破损的衣服。
“还好,只是可惜一位巾帼女英雄。”李叔想着林四娘的事迹。
“好了,那我们走吧,这条路前面就是海市。”秦夜看着这条街道,一眼看不到尽头。
三个人再次出发,一路上叶璇心情非常好,还拉着秦夜的衣角,但是已经不再低头不看行人了。李叔则是一脸好奇,小声问秦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秦夜则是随便糊弄过去。三个人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就看到了一道通天的水柱,巨大的水柱通天,可是在远处却丝毫不能发现。
“好大手笔啊。”秦夜笑了笑。
李叔也点了点头,这场景的确是壮观。
“前辈海市在这水柱里面?”叶璇有些惊讶。
“对,走吧,进去看看。”秦夜率先走进水柱里。三个人踏进水柱,水流向上把三人带向空中。激烈的水流让人睁不开眼睛,等到一切平稳的时候他们仿佛来到了海底,游鱼珊瑚,一切尽收眼底。明明是飞向天空的顶端,现在却深处海底,罗刹海市的一切果然都与现实相反。
“前辈,看,那里。”三个人都是守护者,所以即使在海里也可以自由行动和呼吸,李叔和秦夜看着叶璇手指的方向,那里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夜明珠是宫殿的灯光,珊瑚是宫殿的装饰,金砖玉瓦,大小殿房连廊无数。
李叔感慨般的摇了摇头:“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样的建筑恐怕只有神居住的云中回廊,天空岛屿才能媲美了吧。
“海市龙宫吗?走吧,赴决战之约。”秦夜再次带头向龙宫走去。龙宫宫门大开,两侧有着带着鱼鳃的鲛人守卫,他们没有阻拦秦夜等人。靠近龙宫可以听到宫殿里传来的鼓乐之声,走进大殿,里面也是金碧辉煌,各种精美的装饰和装修让叶璇惊讶。
大殿之上的黄金玉座坐着一位龙须老者,赤金长袍,面貌就是中国传说中的龙,他正襟危坐。在他身边站着一位长着龙角的美丽少女,而两侧女性的鲛人正演奏着音乐,男性鲛人守卫则警惕地看着秦夜三人。
“欢迎三位守护者来到吾的龙宫,吾为龙王,统御这海市的王。”玉座上的龙王开口,王者气质不怒自威。
秦夜淡淡开口:“蒲松龄呢?”
龙王摆了摆手,女性鲛人们不再奏乐,纷纷退下。然后龙王捏着自己长长的龙须开口:“主人还在后面等候,所以派吾在此招待诸位。不过主人已经交代过了,秦夜公子可以先行去和主人会面。”然后他眯起眼看着叶璇和李叔:“至于其他二位嘛,由吾和吾友相陪。”
秦夜回头看了一眼李叔和叶璇,李叔点了点头,然后叶璇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前辈,请加油!”秦夜点了点头,看着龙王:“带路。”
龙王瞄了身旁的那位长着龙角的少女一眼,然后笑着开口:“吾女会带秦公子到主人所在之处。”
龙女笑着行礼,然后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秦公子,这边请。”
秦夜跟着龙女朝殿后走去,龙王把目光再次转向了叶璇和李叔:“不知道二位想要吾如何相陪?这龙宫之中,音乐美酒有之,瓜果美食有之,强敌鬼怪亦有之。”他眯着眼,捏着自己的龙须:“二位是愿战还是愿享乐呢?”
李叔笑了笑:“哈哈哈,龙宫难得一见,龙王更是今生今世不知何时能再见,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战!”
叶璇也点了点头:“绝不退让!”
龙王拍了一下玉座扶手,猛然站起:“好魄力!不愧是能来到海市的守护者。”一股凛然的王者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宫殿里的鲛人守卫被气势所震慑,纷纷跪倒。
李叔没有丝毫退让,手中青莲剑出现背在身后,迎着王者的气势压力仰天长啸:“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两股无形的气在宫殿里碰撞,一份来自龙王的王者霸气,一份来自青莲剑仙的诗仙豪气。明明应该是无实质的气,可是宫殿却因为两个人的交锋而颤动。鲛人守卫们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纷纷四散奔逃。
两股气终于散去,连叶璇刚刚也有些承受不住了,还好两个人都是点到为止。
“哈哈哈哈,不愧是李居士。”龙王大袖一甩,手中拿出一本古书,上面赫然写着《聊斋志异》。“出来吧,吾友们。”《聊斋志异》翻开,一页一页飞出,化为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或妖或怪,或人或神,大殿之上再次热闹起来。
李叔也没有退避,踏出一步,虽千万人,吾往矣!右手背剑,左手酒葫芦出现,仰头喝一口:“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醉意狂意,皆在一剑之中!
“我不会再犹豫了!”叶璇的身边黄色的牛玩偶出现,金色的光芒把她包裹,女武神再次降临,她走到李叔的身边,左手拿着重盾,右手持着重剑。
龙王腾空而起,化为一条巨大的五爪金龙,在宫殿中央盘旋,金龙巨口之中吐出人言:“来吧,开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