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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战后

日本,京都,经过这一晚的黑暗,初升的太阳显得格外明亮。

樱花雨已经停止,阳光撒在了下鸭神社外的断壁残垣上。搜救队,医疗队,消防队等等都在忙碌着,墨韵真霄一行人也悄悄地离开了,这次的祭典可真是格外“热闹”。晨间新闻不断地播报着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空中出现的岛屿,杀戮路人的鬼怪,飘落京都的樱花雨。

小野小町的庭院里,这座庭院的主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院里的樱花树已经凋谢,池塘里的游鱼有时候会一跃而起,溅起涟漪。

李白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樱花树下,看着朝阳和池塘,喝着酒。

“李叔,对不起,我们没能……没能保护好小野前辈……”叶璇抽泣着,看着李白道歉。

“不关你们的事。我们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李白淡淡地笑了笑,拿着他那个酒葫芦大口地喝着。

“我和小野小町已经做了一千多年的守护者了,我们看着我们的前辈死去,看着我们的后辈离开。直到最后剩下我们两个老家伙和你们。我觉得我已经看淡了生死,可是没想到,当她离开的时候我会这么悲伤。”

李白摇了摇头,继续一个人喝着酒。

叶璇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秦夜拦住了。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叶璇点了点头,默默地和秦夜进了屋子。

李白轻轻挥手,他靠着的那棵樱花树居然开始开花。一缕微风吹过,吹落了几片花瓣,花瓣落到池塘里荡漾出点点波纹。

“一花一叶皆有情,我自独吟有谁听?”

李白喝着酒,对天长叹。

池塘里的樱花花瓣凝聚成人型,仿佛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她踏着水波而来,嘴里轻轻念着。

“妾摘花叶笑相迎,伴卿醉吟一生平。”

又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那花瓣凝聚出的人型,李白靠着樱花树笑了笑,继续喝酒。他想到了这一千多年来的种种,想到了他教导过的那个少女,他们一起喝过酒,一起吟过诗,还一起讨论过守护者死后会怎么样。可是,现在那个少女离开了,那个喜欢他的少女。

……

“前辈,小野前辈真的死了吗?”

小野小町的屋子里,叶璇低着头,发问。

“人都会死,守护者也是。对于我们来说,死可能是一种解脱。”

“为什么?”

“小野小姐临死前找到了她的归宿,可能她还是无法理解什么是爱情,但是她找到了属于她的爱情。既然她的悲愿已经达成,那么她也算是有一个好的结局了吧。”

“前辈,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会突然消失不见?”

“我?谁知道呢……”

“前辈,还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自杀吗?”

秦夜之前看到过叶璇的资料,守护者生前的死法各有不同,而叶璇,是自杀的。

“为什么现在说这些?”

“因为我很害怕……害怕以后会没有机会说,我不想像小野前辈一样,留下遗憾。”叶璇的目光变得坚定,看着秦夜。

“我在爸爸死后就自杀了。因为我是一个胆小而懦弱的人,我并不坚强。在父母离婚后,我唯一的依靠就是爸爸。我害怕孤独,我不想一个人。我一想到会自己一个人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家我就无比害怕。所以,我自杀了。”叶璇静静地说着,因为哭泣她的眼睛有些红肿,还带着泪花,不过现在她却笑了:“不过,太好了。死后能遇到前辈,遇到大家这些守护者。死后的我也并不孤单,所以,前辈,请答应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好吗?”

秦夜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真的,我不会是你的英雄。总有一天你也会唾弃我,讨厌我的。不过,在那之前,我会陪在你身边的。至少还有那么一段时间。”

叶璇再次笑了,她握紧了秦夜的手:“前辈,我相信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希望如此吧。”秦夜摇着头,笑了笑。

……

下午,小野小町的庭院里,所有的守护者都来到了这里。

温蒂蹲在池塘边,看着池底的游鱼。其他人则在樱花树上刻上了小野小町的名字,静静地默哀着。这是在这个庭院召开的最后一次酒会了,因为这个庭院的主人永远也回不来了。

“李叔,魔神柱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秦夜看着打起了精神的李白发问。

李白皱了皱眉:“看来示巴女王找到了解开封印的方法,虽然我们全力阻止了她,可是她还是逃掉了。她的实力比我想象中要强,我们三人联手围攻,她还打伤了图灵。不过她也应该不好过,我也伤到了她。”

图灵穿着西装脸色有些苍白:“她对时间停止的结界几乎免疫,我根本无法有效地控制住她。”

“是这样啊……”秦夜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图灵,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可是只有图灵发现了。

“温蒂已经加固了魔神柱周围的结界,示巴女王再靠近的话我一定会发现。不过温蒂也没有办法对她造成有效伤害,她非常强。”

温蒂拿出自己的画本,上面的魔神柱周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魔法阵。

“还有杀死小野前辈的那杆红枪。”

当叶璇说出这段话话的时候,众人陷入了短暂地沉默。

“我想,那应该是这些灾变的幕后主使用的武器吧。因为至今为止我们也没能搞清楚这些人型是怎么复活的,他们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到底是谁。”

秦夜捏着下巴,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同意小夜的看法,总之之后的一切行动我们都必须小心。”李白点了点头,环顾着一众守护者。

“我觉得我们必须找到他,为小野小姐报仇。”拉米雷斯淡淡地说着,不带一丝情感。

“拉米雷斯,一切以守护者的使命为优先。”李白摇了摇头。

“切。”拉米雷斯的身影消失。

李白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守护者们相继离开,这个庭院再次变得冷清起来。

李白轻轻地抚摸着樱花树上“小野小町”四个字,然后在树下撒下一壶酒。

他回头看了一眼樱花树:“再见了。”

说完,他的身影也消失了,这座庭院不会再迎来守护者了。

……

秦夜一个人来到了净璃神社,他必须要和墨韵兄妹道谢。

“秦夜?!”

看到突然拜访的秦夜墨韵真霄有些兴奋,他的左手手臂上缠绕着绷带,看来他受伤了。

“受伤了?”

“不碍事,不小心被河童冻伤了而已。”

墨韵真霄笑了笑,墨韵东方为两个人上好了茶就默默地坐在了一旁。

“真霄,谢谢你昨晚的帮助。”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秦夜是为了保护日本吧,我看到了你的同伴,她非常强。不过,你们不是普通人吧?”

“看来瞒不住你啊。”

秦夜和墨韵真霄相视一笑。

“果然啊,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

“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

“好吧,我们是守护者。我们的使命是守护这个世界,而昨晚发生的是灾变。如果处理不好整个日本都会被毁灭。”

墨韵真霄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轻描淡写说出这些话的秦夜。

“你没有骗我吗?”

“当然。”

“好吧,我相信你。毕竟你的力量的确超乎常理。那么,以后这种事还会发生吗?”

“当然。”

“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墨韵真霄躬身行礼,然后送走了秦夜。

“吾主,他为什么什么都不问?”

出了净璃神社,玉澡前出现。

“因为他是聪明人。他明白他不能知道的太多,也明白他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搞不明白啊。”

“你不需要搞明白,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

“什么事?怎么不去和你可爱的后辈谈谈情说说爱?”

玉澡前取笑着秦夜,而秦夜则若无其事地咳了一声,然后带着玉澡前来到了英国。

秦夜带着玉澡前走进泰晤士河旁那家名为空闲时光的咖啡店,门上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因为是下午,所以咖啡店里的客人还算多,但也就是两三桌而已。秦夜再次坐到那个靠窗的位置,和玉澡前静静地等着老板。

“你好,请问想喝点什么?”

中年男人的老板来了,为秦夜递上菜单。

“还记得我吗?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

秦夜一边看着菜单,一边笑了笑。

老板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恍然大悟般地笑了笑:“哦,我想起来了。之前早上来的那个亚洲年轻人,对不对?”

“看来你还记得我。”

“毕竟来我这里的亚洲人不算多。这位是你女朋友吗?还真是漂亮啊。”

依然是惯例,玉澡前抢先笑着道了谢,没有给秦夜解释的机会。不过秦夜也没有在意,依旧翻看着菜单,然后随意地点了两杯咖啡。

“两杯黑咖啡吗?好,琳,两杯黑咖啡。”

老板把菜单递给正在忙碌着的一位金发女孩儿,她正在柜台上磨着咖啡。

“好的。”名为琳的女孩儿对老板甜甜的笑了笑。

看到这一幕,秦夜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吾主,你这个样子好像流氓看到了美少女哦。”

“欸?!会吗?”秦夜摸了摸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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