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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暗藏杀机的胡旋舞

其实,这个世界和记忆中的那个历史,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这一点,穿越初期,当孟涵得知隋末枭雄刘武周是一个女人的时候,便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后来,当他看到不会武功的李元霸,外柔内刚的李世民,还有粗中有细的尉迟恭时,这种感觉便更加深刻。

现在,他又多了一些新的认知,比如,真实历史上的突厥分为东西两个部分,而这里却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颉利和突利本来是西突厥的正副可汗,可是在这个世界摇身一变,成为了**始毕可汗的一双女儿,而历史上他们的父亲处罗可汗,在这个世界里,成为了依附于突厥汗国的铁勒诸部联盟的首领。

但即便如此,听到满世界熟悉的名字,孟涵还是觉得,两者之间,总有那么一丝半缕,或者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要小可汗颉利为他跳舞,正是因为历史上的李世民童鞋,也做过类似的事情。颉利可汗作为唐朝的俘虏,被带回长安,在庆功宴上,为李世民献舞一曲,从此四夷宾服,大唐边境再无战事,太宗皇帝也得到了天可汗的称谓。

如今,颉利是被孟涵“征服”的,那么这个献舞的对象,就该是他了,不过,这件事,他却是不能等到回去了,哪怕是进到善阳城,怎么处置颉利也轮不到自己做主了。

当然,孟涵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通过这个,判断出这两位小可汗的真假,如果她们是真的可汗,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她们一定不会轻易接受的。

果然,孟涵刚刚提出自己的请求,后面立刻有几个人跳出来,大声叫道:“小可汗,万万不可。”皆是一身突厥贵族的打扮,地位想来也是不低。

“为什么不可以?”颉利立刻驳斥道,她一双清秀的峨眉微微皱起,眼睛一眨一眨,样子说不出的可爱,声音奶声奶气的。

然而,被她一双妙目扫过,刚才还叫的欢腾的贵族们,此刻却都哑口无言,纷纷垂下头去,不敢和这位小可汗对视。

孟涵在一旁看得有趣,不由大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颉利却不管孟涵怎么想,挺了挺小小的胸脯,趾高气扬地说道:“喂,那个男人,你看好了,我可要开始跳咯。”

孟涵有心逗逗她,于是把头偏向一边,并不回答。

颉利一看孟涵不理自己,不由大急,跺着脚叫道:“喂,汉家男人,我真的要开始跳咯。”

见小萝莉滑稽的样子,孟涵不由笑了出来,“你开始便是了,现在又没有人阻拦你。”

“可是……”小可汗把双手伸到孟涵的面前,撒娇似的说道,“可是我这样怎么跳啊。”

孟涵这才发现,原来,她的手上,也系着牛皮绳,不过,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她的脚上和身上都没有被捆住,不过,好歹也算一国之储君,能够做到这样也算不错了。

轻叹一声,孟涵对落痕吩咐道:“去把她的绳子解开吧。”

落痕犹豫道:“这个……”

孟涵摆摆手笑道:“无妨,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了一个小女孩吗?”

惜瞳似乎还想上前说些什么,被人从后面拉了拉衣服,却是流云。

解开了身上的束缚,颉利立刻精神一振,踏出一步,双手高举过头,十只芊芊玉指交互紧扣,摆出了一个胡旋舞的起手式。

本来,孟涵提出献舞的要求,只是出于一时的心血来潮,对于舞蹈本身,他却是兴趣缺缺。后世那个音乐媒体爆炸的时代,太空舞,霹雳舞,民族舞,芭蕾舞……各式各样的舞蹈琳琅满目,俯拾皆是,可以说稍微有一点音乐细胞的人,都能够跳两步。

在他想来,一个小女孩跳出来的玩意,又能够好看到哪去。

可是,随着颉利舞步的展开,孟涵也改变自己先前的看法,纵然后世对于音乐神马的,并不甚了解,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小丫头,是一个天生的舞者。

颉利的容貌并不算出众,顶多比宋金刚,尉迟恭强上一点,远逊于李世民,若是刘武周年轻几岁,也远胜于她,当然,这可能有她年龄太小,身量未足的原因。然而,当她挥舞衣袖,翩翩起舞的那一刻,却足以让所有的人刮目相看。

西域歌舞名胡旋,传入宫掖靡长安。吹奏何必琼林宴,市间到处闻管弦。

历史上,胡旋舞,虽然曾经一度在长安,洛阳等贵族圈子里面流传,但起初,却只是在西域诸国间流传的低端舞蹈,西域诸国几乎人人会跳,只是后来,传到中土,才被骚人墨客赋予高雅的内涵。因此,方会有琼林市井,处处皆闻管弦的景象。

越是这种雅俗共赏的艺术,一旦被人精通,往往会产生出不同凡响的效果。

颉利此时身着一件金黄色的虎皮裙,虽然草原民族以狼为图腾,但是也信仰猛虎才是百兽之王,只是老虎多居于森林地带,与草原上却是不多见,因此,唯有可汗级别的王者才有这个幸运穿上。相比此时汉家贵族女子的那些花枝招展,五彩斑斓的衣饰,这件虎皮做成的外衣,别有一番威风凛凛的味道。

而在小可汗颉利的身上,又多了几分俏皮与可爱。

特别是在踏起舞步的时刻,娇小玲珑的身段渐渐地展开,在蓝天碧草间跳跃盘旋,仿佛是草原上的精灵,是永开不败的一朵格桑花……

“好可爱的小丫头,好漂亮的舞蹈。”孟涵阵营这边,一个士兵开口赞叹道。

“谁说不是呢,要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舞呢,”他身边另一个士兵接口道,“对了,这叫什么舞来着?”

“真是孤陋寡闻,”士兵丙把头偏向一边,不屑地说道,“这叫胡旋舞,我在长安的时候,曾经有幸看过一次……”

“咦,小三子,你什么时候去过长安,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士兵丁一脸好奇的发问道。

“这个……我小时候去看的,”士兵丙有些尴尬地说道,不过,为了防止别人看出他的尴尬,立刻又变得神气起来,“我有一个在长安的阔亲戚,不可以吗?”

“无聊,什么时候了还讨论这种问题,”孟涵上去猛地一拍那几个士兵的脑袋,狠狠吐槽道,“这里是战场,战场,明白吗?给我有点出息,好歹你们也是大隋国的正规军,是咱们男人未来的希望……”

“可是,胡旋舞真的很好看啊……”又一个士兵流着口水,一脸痴迷地说道。

“你还说!”孟涵狠狠地瞪了过去,“再说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你们以前又不是没见过美女,马邑郡那么多……额?不对。”

他说到这里,遽然住口,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这个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

也就是说,这种后世男人见到美女才有的表情,在这个世界,是不正常的。

特别是牛郎营的士兵,过去从事的职业,见过的美女不知凡几,小可汗,在恐龙遍地的突厥算得上是佼佼者,但在他们看来……

孟涵看着场中犹在翩翩起舞的小可汗,又望了望对面一脸屈辱,不甘和愤怒的突厥武士,不一会儿,愕然的神情,渐渐褪去,变成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居然连自己人都骗过了。

好一个小可汗,好一只胡旋舞,原来,我还是太小看你们了。

不过,就凭你一人之力,就想征服我们这么多男人吗?你也太天真了吧。

孟涵突然笑了,他一指身边的突利,

“小小可汗,看你姐姐跳得这么辛苦,你就不上去帮帮忙吗?”

突利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要下去跳一支的。”

华丽的一个转身,火红色的皮裘迎风展开,一如她的个性那般张扬,挑衅似的望望姐姐那边,她突然大声冲孟涵叫道:“让你们知道谁才是突厥真正的第一舞者。”

这丫头,这个时候还想着和她姐姐斗气,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主啊,不过,想用这样的计策,瞒天过海,暗度陈仓,声东击西吗?

孟涵冷笑,很可惜,你们的演技太拙劣了。

场中,趁着孟涵“走神”的一刹那,两只小萝莉突然对视了一眼,同时朝对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紧紧地握住,身体以两人的手掌为圆心,急速的旋转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十圈。

第十一圈,异变陡生。

两道柔和的七色光芒,同时在颉利和突利的额头上绽放开来,伴着旋转的舞步,向四周飞快地扫射。

一路彩虹。

第二十圈……

彩虹色的光,掠过突厥武将的脸颊,也照过牛郎士兵的身体。

第五十圈……

突厥武将纷纷倒地不起,牛郎士兵尽皆一脸痴迷——当然,孟涵除外。

第一百圈……

颉利和突利姐妹终于精力耗尽,双双坐倒在地上,急促地呼吸,脸上现出病态的红晕,额上彩光渐渐退去,化作七个金色的太阳符号,相映生辉。

七阳王侯吗?那又如何?

“小可汗们,你们表演完了吗?”

孟涵走到两个小女孩身边,淡淡的声音似乎充满着怜惜,可他的眼睛却满是冷意。

“你,你,你……你为什么没有倒下?”

声音有些颤抖。

孟涵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缓缓向前走去。

“你别得意,你也只不过一个人!”

颉利的脸涨得更红了,嘴上兀自不肯服输,可是颤抖的双手显示出了内心的恐惧。

“是吗?”冰冷的笑容,再次浮现在孟涵的脸上,他的手轻轻一挥,几个魔法水弹在牛郎营的上空爆开,本来处于迷醉状态的男兵们,被冷水一浸,顿时清醒了过来,“那么,现在呢?”

“你……你敢,我们是突厥的小可汗,如果你敢对我们怎么样,我母亲不会放过你的。”纵然再怎么独立坚强,颉利,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关键时刻,还是本能的拿自己的母亲作为保护伞。

孟涵看着她红红的眼眶,一副想哭却努力忍住眼泪的样子,突然叹了口气,不是我心狠手辣,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出生在突厥王族——但愿你们来世,不要做这些蛮夷之邦的女儿。

“落副统领,动手吧。”孟涵背过身去,仰头远望,西方的天际,残阳如血,绚烂的霞光刺得人眼睛有些疼痛,然而,不过片刻间,他的目光又重新坚定起来,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所有人,一个不留。”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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