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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终到天山

天山的入口很普通,和寻常的山谷一般无二,并未有想象那般神圣,碎石遍地,远远望去,没有一点生机。在其内,却另有乾坤,一具具形状各异的凶兽骸骨,遍及各处,有的体大如山,有的却小如老鼠。山谷两边是直入云霄的悬崖峭壁,抬头望去,难以看见天日。

周臣、姬远,刚入其内,便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感觉,腥臭的味道充斥在这一片空间中,闻之欲吐,还好两人都是过来人,见过无数血腥的一面,这区区死去的骸骨,吓不住他们。但是他们迷惑的便是,这到底是不是天山的入口。如果是,为何没有人在此地把守。如果不是,那独孤剑所听到了又是何意?

这里却像是一片修罗地狱,根本和那神秘的天山是两回事。两人甚至在开始怀疑独孤剑所说话语的真假,但是后者没必要这么做,而且他刚开始又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所以这又被排除了,他们只能选择相信,硬着头皮,一步步向山谷里面行去。深入其中,方知自己的渺小,身如蝼蚁,穿梭在骨海间。

不过,越往其内,骸骨也愈发渐少,甚至开始出现一些花草。景色也慢慢随之而变幻,直到最后,还出现了一些珍贵的草药,这一次,两人没有随意摘采,脸上逐渐出现兴奋的光芒,特别是看到山谷尽头一块几米高的黑色石碑之后,几乎热泪盈眶,天山!

石碑上除了刻有天山两字之外,还有两行小字:凡人与凶兽免进,否则,死!

山谷尽头险阻,内有一座山洞,根据这石碑所刻,一定是天山入口无疑。石碑上的字体为古字,周臣三个月前在秦府地下学过些许,勉强认识。姬远就更不用说,皇宫内古籍多的是,他能认识也不为奇。这下让两人进退两难,特意寻找天山而来,不可能不进去,但是石碑上特意提醒凡人与凶兽勿进,那不是将他们一票否决?

两人互视一眼,然后各自在对方的眼里读出一句话:我们不是凡人,是寻仙之人。

周臣率先进入山道内,姬远也不管其它,紧跟其后,把生命都置之度外。可是,他们没行两步,就被一位道童拦下,道童盘膝而坐在山道口,刚才两人寻视了很久,也没见到其人。

“天山地界,凡人止步!”道童莫约十岁,稚嫩的脸庞上出现了一缕杀意。

一旁的姬远急忙解释道,说话求饶是他的强项:“小神仙息怒,请听我道来,我俩来自西南大周国,久闻天山神仙众多,以除魔为己任,所以特来此地寻人。另外,小神仙,我们两可不是凡人!”

道童眨巴着那双眼睛,疑惑地问道:“大周国?没听说过,你们不是凡人,那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可是闻名天下的寻仙人!”周臣插话道,觉得这道童特别有意思。

“寻仙人?寻仙人是什么人?”道童不解问道。

姬远灵机一动,将问题有抛给道童:“小神仙,在你的心目中什么是凡人?”

道童微微一愣,起身转了转,想了又想,终于摇着头说道:“凡人……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很弱小的那种!”

“这不就对了,小神仙,我们可不是凡人。我们这类寻仙人,所作的事情,就是寻访各大名山胜地,广传修士佛法。你又想想,我们能徒步寻到这里,会很弱小吗,外边随意一只凶兽都可以吃掉我们。所以,小神仙你那么聪明,肯定一看便知。”姬远故作神秘的样子,想糊弄道童。

“嗯,你说的对,外边啊到处都是会吃人的妖怪,凡人又怎么能找到这里。这样,两位寻仙人在此等候,我回去给师兄们通知一声。”道童说道。

这下坏了,若是道童的师兄来,还怎么忽悠?

姬远赶紧说道:“小神仙,若是你离去后,有擅闯天山的妖怪怎么办。那时候你的师傅肯定会怪罪你擅离职守。”

小道童想了想,又觉得很有道理,这是他第一次守山门,有很多东西不明白。

一旁的周臣终于站不住,突然说道:“小神仙,不知是否认识秦音,很美丽的一位姐姐?”

道童很惊讶地问道:“原来你认识秦音姐姐啊,也不早说。来之前,师伯特别交代,若是有人自称认识秦音姐姐,就将他带到天山来。不过你们还是要接受考验,看到我身后山道内的石阶没有?只要你们徒步走上去,最重要的是能顺利进入通天门就行了。”

周臣脸上尽是喜意,秦音真在天山,终于可以与她相见,半年了,足足半年。一旁的的姬远很无语,自己的一串话,还抵不过周臣的随意一句。

二人又对所谓的考验很疑惑,问道:“那是什么考验,有何作用?”

道童挠挠头,傻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反正每一位上山拜师的人,都要照此做。除非来人可以直接飞上天山。上去之后,你们对师兄们说是来找秦音姐姐的,他们自会带你去见师伯。”

两人简单与道童告别,开始踏上登山之路。

“看来你姐姐秦音,在天山的地位不低啊。”姬远说道,能让这些小修士都能铭记于心,估计不凡。

“我刚来,怎么知道,你说天山上会不会就像传说中的天宫一样美丽?”周臣问道。

“我也是和你一样刚来,猜不到!说不定,像地狱。”

蹬山之路,又叫天梯,是天山为了测验徒弟灵魂是否有缺陷。灵魂是修士的关键,是人体与灵气连接的桥梁,若灵魂缺陷,那么在修真一途上绝对走不远。人有三魂七魄,是为圆满,世间上基本所有的人灵魂都很正常,以至于这所谓的天梯也只是形式而已,就算最后没有通过通天门,但是能登上那几千米的石阶,体质与毅力在常人中也不错了,所谓的测验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后边的通天门。

两人行走于天梯上,并未有不适之感,谈笑风生。但是,到后来,还没到一半,周臣竟然支持不住了,这是为什么,难道他的灵魂缺少些东西?若不是姬远在其身后缓缓扶着他,说不定已经滚落到天梯底端。

周臣觉得脑袋浑浑噩噩的,犹如快崩裂一般,很难受,双手抱头,大声喘息。反而姬远却是很正常的样子,说道:“周臣,你怎么了?”

姬远本以为是周臣之前的战斗耗力过大,所以有些头晕。但是突然想到道童所说的考验,眼神一转,嘴角微微上翘。在姬远的帮助下,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程,但是那所谓的通天门依然不见其影。

半个时辰后,周臣身体不断颤抖,若非体内那一丝丝细细的金线穿入了他的大脑,滋润着他的识海,恐怕早已晕厥过去。而一旁的姬远,很正常,除了有些乏力之外没有任何不适之感。

又行了一个时辰,也不知爬了多少阶天梯,周臣浑身软弱无力,几乎快要倒下。姬远也快累的不行,他咬牙坚持着,额上的汗珠流进了眼中,隐隐有些疼痛。那通天门就在前方,已经不远了。

……

在一座古朴清净的阁楼里,一位白发老人,身穿道袍,他双眼炯炯有神,虽然眉须都白了,但却不显苍老之色,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他是天山现任掌门人的师弟,道号玄空。

玄空道人盯着眼前的一颗脑袋般大小的水晶球,水晶球内竟然出现了周臣二人蹬天梯的画面,他摸索着胡须,惊道:“音儿,这右边那位少年应该不是你的弟弟周臣吧?怎么可能会那样?”

玄空道人身旁站着一位少女,身穿白衣,并披着一件白纱。她年纪不过十七,面如天仙,婀娜多姿,皮肤白皙如玉,特别是那双眸子,足以吸引万千男子为之折腰。她,正是秦音。

秦音眼里泛着泪光,也许是因极其思恋的缘故,或是其它,同样惊讶地盯着玉珠,道:“怎么可能,老弟的灵魂怎么会有缺陷?”

老弟,她的嘴里很久没出现这两字了。秦音已经来到天山半年有余,有关修士的种种东西,她早已知晓。天梯,代表着一个人的灵魂。通天门,代表着其体质好坏。天山收徒不算严格,体质如果一般,但是拜师真诚,也可以加入天山。然周臣若是灵魂真的缺陷,那么就是另一回事了。天山成立几千年,从未出现这样一个例子,这让他们怎能不惊。

“音儿,你是知道的,为师虽然在天山内有一定的说话权利,但是毕竟不是掌门。若是你弟弟周臣,真是灵魂缺陷,那么,为师也没更好的办法,就算师尊出面,也不行。或许他真的与修士无缘!”玄空道人有些失望,不过失望之余,又将目光聚集到姬远的身上。

玄空道人的眼神尽收秦音的眼底,她内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若是不成,她与周臣会分别十年。因为天山有个不成名的规定,凡是天山弟子,必须修行十年之后,才可以下山巡游历练。

就在这个时候,水晶球内显示出一幕,让玄空道人震撼当场。

姬远很顺利地将周臣扶到天梯顶端,而后者已经进入半昏迷状。不过脱离天梯的束缚后,他的头脑又渐渐清晰。周臣不明白其原因,他的身体上若隐若现,竟然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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