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忙了几天,岑音有些累垮了,顾不上吃饭,顾不上睡觉,顾不上和别人说话。每天就是和地下党的军医开会,研究进一步的治疗方案,然后视察病人,换药,换配方。
她对黒木娇告诉她的事情守口如瓶,甚至连冯降福都没有说。奉天的这个疫情还没有完全控制住,如何再雪上加霜?岑音不忍心,也不能坐视不管黑风寨的兄弟们。他们成了这个病的最源头,就是日本人想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式消灭这只抗日武装力量。无论如何,岑音都要想办法救活他们。
岑音借着去研究鼠疫病情的由头,几乎每天都要去日本人的实验室几次。她仔细地观察日本人的动静,包括细菌的培植,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是从日本人的实验室流出的病毒,她就要在实验室里解决这个问题。
起初这些日本人是比较防备她的,但是时间久了,觉得这个小姑娘做不出什么事情,而且,他们完全不知道岑音会日语,他们之间的交流很直接,也不避讳岑音。任何一个人也想不到,一个八岁的中国小姑娘会说正宗的京都日语。
岑音在休息的时候,偷听到关于这个病毒的一些说法。只是听了一个大概,他们并没有细说。岑音只是把他们说的话,和病菌进入人体以后,会有什么症状和发病的频率记下来,其余的事情,她要亲自上一趟黑风寨,才能完全弄明白事情的真伪。
这个奉天的老百姓基本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再也没有死亡病例爆出,百姓也稍微安心了一下。
岑音借着这个时机,抽出身来,翻身上马,就去了黑风寨,这个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不管日本人是想用这些生化武器消灭抗日武装力量,还是想用这些生活武器搞活体实验,她都要制止。
今天出来一个鼠疫,明天出来一个人吃人的病菌,这不是上上策,只有把这些东西全部安全地销毁,才是王道!
岑音谋划,她似乎得出了解决事情的办法。
看见岑音的马向黑风寨疾驰而来,黑风寨的兄弟们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他们几千个弟兄终于要有救了!
岑音来不及喝黒木娇递过来的水,就风风火火地对黑木崖说:“大哥,快带我去看看发病的人。”
黑木崖就带着岑音,他把这些发病的人锁在后山的房子里,每个人都要单独的看看管,吃的东西都是单独给做的。
黑木崖一边走,一边介绍情况:“妹子,情况是这样的,有个一个人说是你派来预防鼠疫的,没几天,得了鼠疫的兄弟们都被治好了,那个人就下山了,然后兄弟们就开始有了变化。先是身体疼痒难耐,然后就是抽风,腿上开始有腐烂的情况,最后的时候,有几个兄弟就开始乱咬人,只要见了血,才会安静。没有办法,我就只能每天给这些得病的兄弟们杀鸡,给他们喝鲜鸡血。可是没有几天,他们又不行了,如果不喝人血,他们就乱咬东西。你看!”黑木崖指着那些关押被传染了的兄弟们的屋子,对岑音说。
岑音看见那些木屋的木头都被这些人给咬烂了。上面还有血迹。这些人不知道疼,不认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岑音看到这种惨状一下子想起了吸血鬼。她的脑海里,不住地出现这个名词,挥之不去。
可是,这里不是什么西方神话,这里是战场,实打实的战场,这些人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汉,被迫才被逼上梁山,都是杀鬼子的英雄好汉,她无法预料,如果这个病是传染的,后果会怎么样。
岑音命令,把木屋的周围都放上火把,只要不烧到木屋就可以,让这些火把使劲儿地烧,火里面放上艾草。熏一下。等稍晚些的时候,他们累了,折腾不动了,她在给一个兄弟打上镇定剂,然后仔细地检查。
没想到,岑音的这个办法还真行得通。不管怎么样,是什么病毒,都是毒气侵入体内。她只有想到了艾草,熏蒸一下,会祛湿,会祛除他们体内的毒素。
岑音来到内堂,坐下喝水。她不知道一时间怎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黒木娇心急如焚,这些兄弟已经跟了她很多年,她甚至把这些人当成了亲哥哥看待,她不想他们出事。
“妹子,你看,这个病能救吗?”黑木崖讨好地倒了一杯水,问岑音。
岑音几天的劳累,有些精神萎靡,她只是疲惫地抬眼看了一下黑木崖,用手拄着头,就睡过去了。
“我说,这个妹子还真是心大,我和她说······”黑木崖的暴脾气又上来了,想上前叫醒熟睡地岑音。
他一把被黒木娇拉过来:“哥,你是不是傻啊!你看看妹妹,她才几岁,你当大人那么用,行吗?你也不下山看看,整个奉天的百姓,都等着她一个人来救呢!她忙活了大半个月,没睡一天好觉!再说兄弟们不是已经用艾草熏蒸着呢嘛!你着什么急,她也不是神仙,用了药人就好了。你让她睡一会儿,她待会儿才有力气给你的兄弟们看病啊!”说完,拉着黑木崖就走了。
黒木娇吩咐几个弟兄,把三当家的抬上床,让她好好地睡一下。不要打扰她。
岑音觉得自己又睡在自己家的别墅大床上,那么柔软,那么舒服,自己的父亲高兴地说:“女儿,你好好睡,爸爸帮你完成这些手术!”
岑音觉得美极了,梦里,没有日本人,没有生化武器,没有受难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