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练武!”
天蒙蒙亮,惊的早起觅食的鸟儿乱飞,展云夹杂真气的声音震得唐秋白发懵,揉着双眼,才发现半夜鼾声如雷的汉子已经不见了,他一咕噜爬起来,掀起帐篷门帘,朝外面看去。
只见展云傲然站立,无形的气势散发。
英儿收起贪玩话多性子,变了一个人似的,手上的剑一抖,健步如飞,十几丈的距离似乎瞬间消失。
再看时,剑已经刺向展云面部,横行无忌,完全施展.展云很平静站立不动,剑距离面部半尺不到时,侧身避开了险之又险的剑,手掌变刀,直劈英儿,竟然毫不留情。
英儿一刺落空,空中无处借力,掌刀又至,手腕一扭,生生拉回刺空的剑,横扫展云颈部。
展云脚下生根,整个身子向后倾斜滑倒,避开横抹过来的剑,紧接着一个空翻,闪电出脚。
一声闷哼,英儿被踹正着,滚落在地。
英儿双眼喷火似地,愤恨瞪着展云,展云不多看一眼,急步上前,和严阵以待的兰儿战在一起。
时而如蛟龙腾渊,时而如新燕出巢。
连为队伍做苦力的汉子打的一套拳法,有板有眼的。
唐秋白站在帐篷门口,呼吸困难,眼中只剩下三人对决的场面,脑中轰隆隆响动,内心一片火热和期许。
“武道,这才是我的方向!”
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大胆疯狂的念头一旦产生,立刻生根发芽。
四人似乎没有顾忌,对决之后演练起了一套剑法。
剑法刚猛,阳刚十足,辗转腾挪,地上灰尘被掀起。
最后展云腾空一丈高有余,如同猛虎扑食,右掌劈在人粗的树干,震得稀里哗啦。
展云短衫被沁湿,身体疲乏之极。他准备回去洗漱,看清帐篷门口呆若木鸡的唐秋白哗然大笑,云儿也掩口轻笑,连憨厚汉子嘴角裂开一条缝隙,露出白白的牙齿。
笑声飘过清晨,飘过天空。
唐秋白样子实在狼狈,一身污臭没有清洗,嘴上哈喇流的几尺长,破破烂烂的衣服,****的胸膛,藤蔓编成的腰带束裤子,简直般配之极。
唐秋白这才意识到晨练结束,稀里糊涂的瞧着四个望着自己大笑,英儿不顾及女儿家身份,捂着肚子一屁股蹲在地上。
他摸不着头脑,下意识把目光移向身下,意识到嘴上还挂着好长的哈喇,顿时大囧,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小生无礼了,各位见笑了。”
转头回到帐篷,还好脸上抹了一层污痕迹,看不清本色,不然无地自容。
此前,他只知道盲目的逃命,始终没有新的炙热追求的目标,这一刻彷徨绝望后,找到曙光,重新照亮人生。
他心砰砰直跳,难以抑制心中大胆想法,眼光发亮,更加坚定目标,径直朝展云的帐篷中走去。
“我要拜你为师,修炼武道,请收下我吧。”掀开门帘,唐秋白坚定说道。
展云刚回来,拿着毛巾擦手,听见唐秋白声音,似笑非笑道:“好生有趣的一个少年,本来是一个书生,却言明自己一个猎人,但确实会打猎,你气血旺盛,气力异于常人但未修习武道,今早看了一遭我们晨练,立即拜师,也不经考虑。”展云目光毒辣,短短的接触把唐秋白身份看破,也消除了他心底最后的疑虑。
唐秋白一心拜师修习武道,请求道:“请收下我吧,我要修炼武道,即使在旁边端茶送水也可以,只要能练武。”或许因为急迫和极度渴望,语调颤抖。
展云手上毛巾擦拭脸庞汗滴,否定道:“我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学艺不精,还需要日日勤学不敢怠慢,怎么能收徒,你身体条件好,恐怕耽误你的前途,这件事就此作罢,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收你为徒的。”
唐秋满怀希冀和诚意的眼睛顿时黯淡失望,就像当初听见操纵秋闱一样。
“昌元城武者云集,有武城之称,武馆众多弟子数千,强者很多,你立志从武可以到那里去试试,拜师武馆也能学到真东西。”展云此时的声音是天籁之音,为他指了一条明路。
唐秋白顿时惊喜激动,立即谢过回到帐篷后,满脑子都是四人招式,心中更加火热,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向昌元城,什么营凌城已经抛到九天外了。
心中似乎大火在烧,当即决定起程,独自赶往昌元城拜师学艺。
年轻人是冲动和热血的,一扇门紧闭将他拒之门外,上天鬼使神差的安排下,打开另外一扇门,里面是一片光明。
四人队伍好像有事一样也离开了,白色帐篷就像深秋的盛开的白菊花,点缀这荒芜人烟的旷野,可是这些和唐秋白无关,唯一有关的是,唐秋白脑海汇总回放这早上的一幕。
走了很远的一段距离,网兜中拿出断刀,学者几人的样子招式,情不自禁的舞起来,十分别扭生涩,最基本的点划横抹也走了样。
“当初要不是我凭借身上大力气和铜鱼,此时恐怕蹲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或者身首异处,当日府秦府迷迷糊糊听见武道,看来注定走上这条路。”
他不是一个三分热的汉子,能几年如一日的坚持在书院旁听,之后为了出人头地日夜学习科考,证明他是一个心性坚毅之辈,此时选择武道是绝望后的曙光,又是为绝境发出的怒吼:‘活着,比其他跟多的人活得更好。’断刀他一直握在手上开路防身,发现人迹追上来的时候,顺便藏到背后网兜的猎物内脏中,才没有被几人发现。
人一旦找到一条可以走的路,越发不可收拾。
唐秋白怀揣这炙热的梦想,披星戴月半赶路,一心尽快到达昌元城,希望找到门路,拜入武馆。
星星阳光交替变化。
唐秋白继续上路,以前是逃命奔波浑浑噩噩不知道未来目标,现在找到目标后心情开豁许多,和往日信心百倍的书生一样。
前面两山互相依偎相伴相生,上不见峰顶,天空隐去笔直一条线,光线很黑暗,两崖中间自然一道缝隙,刚好形成一条通道,崖璧笔直而上,凹凸之处多杂草松树野藤蔓攀缘附着,增添几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