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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卖唱姑娘

这苏州城北靠长江,西望太湖,乃是当朝天下粮仓,人云“苏湖足,则天下足。”说的正是此意。

苏州隶属两浙西路,现升为平江府,其境内河港交错,湖星密布,名山古迹更是数不胜数,尤其是园林建筑别具风格,最为有名的便是位于城南的沧浪亭,相传最早建于五代,后来为本朝文人苏舜钦所得,他在原址上,依山画园,傍水造亭,将自然风光与人工建筑巧妙的融为一体,打造出“绿水清波印亭榭,楼阁芳艳缀镜明”的奇特美景,堪称苏州胜景之冠。

苏州便利的交通,来自天南地北的商旅,使得民间手工坊大批兴起,所以百姓相对生活富裕,这人富裕后便会寻求更高的生活享受,因此,苏州汇集了大批说学卖唱,表演杂耍的艺人。这不,坊前空地上此时便有人在卖唱。

且说兄弟二人被卖唱歌声所吸引,寻着声音来到了坊前,只见围观之人特别多,真是里三层外三层,平日里卖唱之人见多了,从未见过有如此多的人围观,难道今日有何不同?带着好奇,小龙拉着小凤直往人堆里挤去,人群见是两个小叫花子,纷纷捂鼻避让开来。

两人挤了进去,原来有一老一少像似爷孙两人正在卖唱,老头年过花甲,鬓须花白,穿着朴素,正在用干枯的手指灵巧的弹弄着一面琵琶,在他旁边站着一位年纪与他俩相仿的姑娘,姑娘头挽发髻,脸庞圆润,细眉大眼显得格外灵气,尤其穿着一身红色衣裙,光彩艳丽,像是一朵绽放开来的牡丹花,若有识眼人一看,便知那身衣裙是用本地上等丝料所制。

老头弹奏倒是极为普通,不过吸引众人的是这唱曲的姑娘,她的歌声如同黄莺般婉转动听,彷佛来自天上的仙音,在她身上流露着一股非凡的气质,抬首举止间自有引人之处,更给人一种高贵又怜惜的感觉。

兄弟俩来苏州也有些时日,艳丽女子自然见过,但是俩人何曾见过这等光彩照人,会舞会唱的姑娘,不觉眼睛都看直了。

姑娘唱罢一曲,曲风一转带着悲凉的调子唱道:“碧波杨柳青苔堤,桂花湾里林莺莺。家善亲和乡邻睦,水岸周里美佳音。怎奈邪佞馋语陷,充纲掠财弱花凌。孤晓无力变四通,桂花满地泪满巾······”???

兄弟俩听不懂唱了些什么,只觉得不管姑娘怎么唱都很是好听,小凤露出久违的笑容忍不住赞道:“没想到世间有长得如此精致的女子,歌喉更是如闻仙音,真是开了眼界,不枉白来苏州,你说是吗小龙……小龙。”小凤叫了两遍不见吱声,扭头一看小龙如同着了魔一般两眼直勾勾盯着人家姑娘,且嘴长得老大,似有口水正在泛滥。

小凤使劲拍了拍他,小龙这才回过神来,咽下嘴里的口水,神秘的道:“小凤,你说这姑娘是不是从画里出来的,为什么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姑娘哩?燕儿在她面前可真是差远了。”

小凤又气又觉得好笑,笑骂道:“你看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没想到你是这幅德性。”

小龙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不觉脸上发烫,黑脸却是更黑了,他挠挠头尴尬的笑道:“这不从小没见过世面,有什么好笑的。咦,小凤我倒有了个主意。”

小凤有些好奇的眨眨眼,不知他有什么主意,小龙神神秘秘的凑到小凤耳旁:“咱兄弟不是来苏州长本事的吗?你看来了这么久先是到燕儿家打杂,蒸馒头没学到却被人家嫌弃,说明这门手艺不适合咱俩,今日我才是深有悟道,这长本事得先从自身来看,我这人虽长得黑头虎脸但我嘴上能说会唱,而你呢,嗯···你呀比我白净手指也长,适合玩弄些乐器,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凤心中暗想:“这黑小子莫非想跟着人家学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于是故意摇摇头装作不懂。

小龙见小凤这种态度,知他是故意的,这兄弟俩自小一起长大,对方肚里的小点点那是一清二楚,便长叹一声道:“我自知面相丑恶小曲唱不了,那我做个小丑扮只猴跳一跳总可以吧!”

“哈哈哈”小凤听他说完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这一笑声音颇大,引得围观的众人和正在唱曲的姑娘都朝这边望来,小凤怕一会人家要钱而自己囊中羞涩,拉着小龙赶紧逃了出来。

两人钻出人群回味着姑娘美妙的歌声,仍陶醉在其中,片刻之后欲要离开,突见人群外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一起说话,而且其中一人还带有长刀。

兄弟俩从乡下逃进城里,所以对带刀之人特别敏感,他俩赶紧低下头从其身边走过,这二人见有人过来忙收住嘴,带刀之人抬头看是两个小叫花子后便放松了警惕,继续低声说道:“少爷找的正是此二人,你且在此处盯住,我去带几个官府的兄弟来,此事还是让官府处理较好。”另一人点了点头便分开了。

声音虽小,但是这话恰好被小凤他们听到,他俩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了?官府一直找到了苏州城?想到此小凤后背一凉冷汗直冒,他抓住小龙的手发现他也是直打哆嗦,二人扭头望了眼那个盯梢之人,打算逃跑,可发现那人根本没有注意他俩,而是站在人群中死死盯着场中。

兄弟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要抓的是卖唱的爷孙俩,小凤心想:“这卖唱的爷孙俩肯定也是和他俩一样的命运,不然为何官府要抓呢。”

这时小龙凑过来低声说道:“哥哥,你看那位姑娘如此惹人喜欢,要是被官府抓去肯定会被打死,你有什么法子能救他们吗?”

小凤无奈的摇摇头,他也不想这爷孙二人落到官府之手,可是此刻他们兄弟也是自身难保,还能有什么法子和能力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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