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现在是冬天,看看这些表皮和鱼粪的新鲜度,不就知道它的来源了吗?”秦海舟兴奋地奔到电话旁给父亲打了一下电话,要到了化验水的人员的电话。
之后他又打电话给那个化验人员:“你好,我是秦海舟。”
“你好。”对方回答的很恭敬,可能是因为知道秦海舟是秦局长的儿子的缘故,秦海舟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尽快知道答案。
“我想问一下,你是帮我化验那个杂质的人员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关于那个表皮和鱼粪的新鲜程度。”
“那个啊,很重要吗?你的父亲……噢不!秦局长没要求我化验那些啊!”对方的回答稍许有些惊慌。
“嗯,是的,是我的失误,我没告诉父亲要求化验那些。很抱歉,不过现在我很想知道,所以能麻烦你帮我化验一下吗?”秦海舟不想让对方误会是父亲的错或是他想找这位分析员的茬,更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噢,那你稍等一会儿,等我验完了再通知你好吗?”对方有些诚惶诚恐的样子,看来权利还真是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没事,不急,你慢慢来。”秦海舟尽量让自己的主语气和态度都比较放松,尽管他现在的心里十分着急着想知道结果。
“那我弄好了是打你的话还是给一份化验报告你?”
“你做说明传真一份给我吧。谢谢你了。”
“不谢。”
秦海舟打完电话又开始对着手中的报告发呆,思考着:如果新鲜度可以确定在近阶段,那么这就成为一个新的希望。如果新鲜度超出现阶段,那么事情恐怕真的就不容易再往下查了。
秦海舟现在的心情很矛盾,他希望是新鲜的,又不希望是新鲜的:如果是新鲜的,再加上昨晚的实验,那么可以证明这起车祸是有预谋的!如果是预谋的,那么将会是一个多么可怕的预谋,设计这场意外的人肯定是个精于推理和算计的人,另外能如此大动干戈地为陈智泉设计这场意外,那么也说明陈智泉是让对方感到有这么做的必要和价值,那这个价值是什么?有多大?幕后推手是想从陈智泉那里得到些什么或者想问出些什么,又或是跟陈智泉仇深似海非要制他于死地?这场意外肯定做过很多次的实验,才能如此完美,几乎找不出一点漏洞,设计者会是什么样的人呢?经过王雨晴的案子后,对陈智泉的生活圈子自己多少是还是了解的,生意场上的人是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因为没必要,再怎么有利益冲突也不会殃及到性命。那会是什么人呢?能做出如此真实的意外肯定背后就会有一个比这个意外更大的阴谋,什么样的阴谋呢?秦海舟思来想去,找不到一点头绪。但如果是不新鲜的呢?那么这条线就没什么可查的,或许是某些时候某辆车不小心在那里留下那些水,造成的这场车祸,那么这就真的会是一个意外。不过就算真的要定性为意外的话,那个人头又是怎么造成的呢?因为以陈智泉当时的情况是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的,这就表明一定有第三者在场!是过路的?不可能!谁会路过那里,除非真的是鬼!是住在附近的人?也不可能,那附近没有人住。难道是驴友?或者旅游的者?那也不可能,那是山凹啊!那这个第三者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会做这种事?好玩?无聊?恶搞?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第三者真的就该为陈师傅和陈智泉的车祸负全责了。不过真是如此,恐怕这个第三者早就不知逃到哪里,改名换姓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市了。又或者……秦海舟转念一想,那个第三者就是凶手!想到这里秦海舟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如果第三者是凶手,那么所有的疑惑就不再成为疑惑,而是真实的谋杀!
秦海舟不敢想象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他能找出幕后的那个人吗?找到了真像他是否就真的能全身而退呢?他心里原来那坚定不移的信心现在在慢慢的,一点点的被瓦解。他突然真的很希望陈智泉的车祸是意外。
猛然间他发现自己对这件事抱着如此恐惧的心态,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母亲那不安的眼神,父亲的疲惫,凌云的没心没肺,王磊磊的容忍和稳重。他不希望这一切受到任何损害,让他们定性为意外吧,放手吧,别再查了,你尽力了!一个声音在脑袋中响起。人在做抉择时是最痛苦的,有不想失去的,有想得到的,有不能失去的,有永远也得不到的,是得是失就在那决定的一瞬间,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都要承受这个决定带来的后果,不管是痛苦的还是欢乐的。
“不!‘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盖死生出入之权舆,幽枉屈伸之机括,于是乎决。’如果因为害怕真像带来的后果而放弃现在的调查,那自己将来恐怕真的不能承受今天的抉择。秦海舟激动地脸都红了。那一段古语是秦海舟做事的警语,它出自《洗冤集录》讲的是:狱讼案件中没有比判处死刑更严重的了,判处死刑最重要的是搞清案件的真情,搞清案件的真情没有比做好伤、病、尸体的检查验证更要紧的了,因为被告的生死存亡、出罪入罪的最初依据、蒙冤昭雪的关键,都由此而决定。这说明了调查、检验、取证从古自今在任何一起案件中的重要性和决定性。所以不管有多难,后果会是多严重,都不能因为个人或社会受到影响,尽管可能到最后的判决不能尽如人意,但是人命大于天,不管是死者或是生者都一样,重要的是事情的真像是什么。
“嘟,嘟,嘟!”父亲的办公室传来传真机的声音。
真快,这么快就有结果了!秦海舟心中一阵惊喜。起身就往父亲的办公室跑去。
果然是化验员传过来的化验单,上面很清楚的写着:表皮与鱼粪的新鲜度大概在这一星期之内。“好了,现在只要查一下看看有什么地方可能会有这种水质了。”秦海舟一脸的满意。
“不过这应该很难找哎!”秦海舟想了想又犯难起来,某市这么大,有这种水的地方很多,尽管现在天有些冷,一般的河里不可能有新鲜的表皮脱落进去,但是也保不准会有这种人喜欢在冬天泡在水里呢,不是专门有冬泳的这一类人吗?秦海舟觉得如果想有目地找还应该对鱼粪做进一步的化验,看看能否还原里面有较的成份,找寻一下鱼的品种。可是找谁呢?谁又能胜任这份工作呢?
一个人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顾教授啊!
秦海舟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顾教授,让他帮自己做这个化验。顾教授听完满口答应,不过因为:只要能尽力就行,不管能得到什么结果,反正能化验出什么来就化验什么好了,有目标就行!
这时秦父那里也传来了消息,不过不是什么好消息,是关于出货和收货人的,介绍陈师傅出车的老主顾帮着找了一星期雇主,没想到对方什么都是假的,根本没这个人。但收货的人到是真的,那位老板正在外面出差,暂时还回不来,幸亏钱还没全过账。现在货没了,出货人又是假的,钱也损失了,收货的老板正气的指使工作人员要警察交人呢!
秦海舟听完知道父亲现在肯定是头大的很,别说找出货人了,现目前的车祸还没解决呢,又来这一出。
“铃!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秦海舟的思绪。
“喂,哪位?”秦海舟问。
“秦大少吗?是我啊,我现和石头正在去××××小区的路上,你要过来吗?”打电话来的是凌云,而且说话有点急。
“××××小区?我去那里干吗?你和石头都去那里?”秦海舟奇怪地问。那里是一片高档小区,住的人都是富家子或是官二代,尽管他也算是,但他爸可买不起那里的房子,或许凌云家买的起。该不会是凌云要介绍什么富家子官二代与他认识吧,他可不稀罕。
“是啊,我和石头去,你也来啊……”凌云话没讲完秦海舟就接了过来:“不去!我可不想认识那里面的任何人!”
“什么?”对方愣了一下。“哟!学会瞧不起人啦!你知道这里住着谁嘛,就那小样!”凌云有些生气在那头不屑地说。
“知道,!谁不知道啊!那里那么有名,谁爱住就住呗!对了,别告诉我你们家也搬那住去了,我可跟你绝交。”秦海舟有些生气。
“行啊你小子,还绝交啊。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啊!”凌云那头哼了一声就要挂机:“你干嘛呢,你不会好好说嘛,叫你叫他过来,你跟他呕什么气啊,他的脾气你不了解吗?快让他来,他肯定愿意来看看的。”电话那头传来王磊磊不清晰的声音,他一边教训凌云一边让他叫秦海舟过去。
“听到了吧,石头叫你过不,说你肯定喜欢现在这个场面,真是!石头你到底跟谁一边的,为什么总是迁就他这个臭小子。”凌云也回了王磊磊一顿训,说他敌我不分,就爱帮着秦海舟的死B样子,再这样他要跟石头绝交!对面王磊磊似乎懒的理他没吭声。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你到是捡要紧的说啊!”听那边王磊磊这么一说,这边的秦海舟可挺不住了急吼吼地对着电话嚷。
“没什么大事,就是死了人,石头觉得你有必要一起去看看。”凌云得意地在那边哼哼:“不过呢!一,你不是警务人员。二,你不是法医。三、就算你认识死者,你和死者也毫无关系。鉴于以上三点我想你还是不要来了,而且你不是不想来吗?所以你在家歇着吧,不要你来了!臭小子!”凌云第一次这么利索快速地把秦海舟数落了通,不等他回话就飞快地挂了电话。
“凌云!你等着,看我怎么弄死你!”秦海舟气的对着电话一声大吼。拔脚就出了门,心里急的跟什么似的,就差不能飞了。凌云说死者是他认识的人,他一边跑一边飞快地翻阅着脑子里认识的人,可是都觉得不可能,因此他的心里就更急了。冲到马路上差一点就被过往车给撞着,结果自己摔了一跤,把手给擦破了,他一边擦着手上的血,一边拦着出租车。
赶到那小区,远远地就看到一幢楼下面全是警车和人,他火急火燎地冲了过去,看见凌云正在楼下等他,警察还有其他工作人员正忙的不可开交。“噢,你来啦,来的还真快啊!我也刚到。”凌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急火火的样子。
“你小子,我们走着瞧!”秦海舟一脸气愤。
“你们两上别吵了,海舟,你来了,进来吧。”王磊磊阴着脸看了一眼凌云然后把秦海舟领上楼去,凌云可不管他们两个是什么脸色,他心里正为了打击了秦海舟而得意呢。
“怎么样?死者是谁?查出了什么?”在电梯里秦海舟一连串的问题抛向王磊磊。
“我想你应该认识这个人的。”
“我认识?”秦海舟急的脑袋上的青筋噶嘣噶嘣地跳。
“啊,你手上出了很多血啊!”王磊磊惊讶地看到了秦海舟的右手掌正在流血。
“没事,一点小伤,刚才来时候不小心擦伤了。”秦海舟的脸一下了红了,天黑刚才没注意只是觉得手上有些火燎地痛。
“都怪凌云,把事讲清楚不就行了嘛,总是喜欢和你斗嘴。凌云!凌云!”王磊磊真的有些生气了,大声喊着凌云。
“不要叫他,随他去,让他知道了,他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秦海舟说。
“那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吧。”王磊磊伸手用酒精棉花要给他清理伤口。
“别!”秦海舟大声地阻止王磊磊的动作,把王磊磊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秦海舟通红的脸:“噢,不是,没有别的意,我,我只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王磊磊听了受伤地一笑:“不会是怕我吧。”
“你别多不想,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秦海舟见越说越解释不清,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别开口。
电梯停在11楼,两人一路无语,秦海舟跟着王磊磊来到案发场,“这是怎么回事啊!”心里的惊讶大过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