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回到家秦海舟脸色不太好，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的全是刚才凌云和王磊磊的话，其实他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真的发生了他的心里却难受的很，有一种说不出刺痛感。
“你怎么啦，一回来什么话也不说，脸色也不好的样子，出什么事了吗？”秦父问道。
“噢，爸，你回来啦。”秦海舟有气无力地回了一下父亲的话：“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累了。”
“不会是和那两个小子吵架了吧。”
“不是，没吵架，没发生什么事。”
“听你的口气就知道了有事，说吧，怎么啦。”
“没事，真的，只是……只是……”
“是什么啊？”
“只是他们很生气我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所以他们有些不高兴而已。”
“噢，这样啊，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呢？没事的儿子，过两天他们就会理解你的，放心！”秦父摸了摸秦海舟的头安抚他说。
“嗯，我知道了，我没事。”秦海舟翻了一个身背对着父亲好像要睡觉的样子。秦父识趣地离开了秦海舟的房间。
“他们真的能理解吗？”秦海舟轻声地对自己说。
第二天一早秦海舟还没完全清醒，就接到凌云的电话。
“喂！秦大少，还没起床啊。”
“嗯，昨天睡的有些晚了，所以……”
“睡的有些晚？你昨天回家后又做了什么事啊？为什么会睡的晚啊？嗯！”电话那头的凌云声音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我，我就是想一些事。”
“噢，那你今天有时间吗？我们去一趟汪家吧。”
“去汪家，你们警方没去过他家吗？没去调查过吗？”
“去了，但是你没去啊，所以昨天王磊磊说让我今天再带你去一趟，以调查员的生份去看看那些家伙的嘴脸，也好解解气啊！看顺便能不能找到线索。”
“是这样啊，好的你等一下，吃过早饭后我再联系你啊。”
“嗯，好的。”
“看来他们真的没生我的气，看来爸爸说的对。”秦海舟兴奋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并快速地洗漱吃过早饭后就出门与凌云汇合前往汪家。
凌云给了秦海舟一张调查员的证件，站在汪家门口时，他们两个人有些轻微的颤抖，不知道是怯场还心里暗自高兴。
叮咚！叮咚！凌云按了一下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瘦弱矮小的身材，像一个饥荒年代过来的人。双手的青筋特别的突出，像许多条恶心的蚯蚓爬在手背上。走路有些颤颤幽幽，不知是因为年纪大的缘故还是受了什么惊吓。她将他们三个带到客厅。
这是一幢三层楼的别墅，进门右手边是一盘旋上升的楼梯左手是一个拱型门的玄关通道，顶上吊着高高的水晶灯，8个灯柱上亮着暖色调的灯光，一串串的水晶珠帘闪着金色的光芒耀眼夺目，地上铺着看上去很昂贵的米色地毯，踩在脚底感觉舒适柔软，走完1米长的通道左手拐弯就来到客厅。
客厅散发着红木的气息和光泽，顶上是吊成三格的长方形吊顶，边上两格各装有三盏射灯，中间一格装了六盏，虽然灯小，但是光却一点不比那水晶灯的暗淡。边上凸出的吊顶侧面可以看到一个长条的出风口，那是中央空调，正对客厅门的墙面上挂着一幅不知道是什么名人的油画，油画两边装有两盏金色的伪满皇宫式样的壁灯，壁灯两边是两个装饰品柜，每个四层，每层都放在玉、金、银等装饰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油画下面是一张米白色的三人欧式沙发，沙发前是一张红木的茶几，茶几左右各两张米黄碎花的三人沙发，正对客厅的是两张米白色的小凳子一样的四脚单人软座，软座左边是一个红木的花架，上面放着一盆秦海舟说不出的鲜花，同样米黄色的地毯，红木的窗帘合拱型的窗子窗台上放着一个看上去像青花瓷的花瓶里也插着些淡雅的花。这个客厅给人的感觉一句话富丽堂皇又不失稳重老沉，相来它主人的人品气质和做风也不会差到哪里。
可是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女人，臃肿的身材，浓浓的妆，冷傲的神态，鄙视的眼神让人感觉特别恶心和想抽她的感觉。
“汪夫人，你好，我是警察局的警员凌云，这位是王法医，这位是特别调查员秦海舟。我们今天来是想再了解一下你儿子的情况，不知你是否想起什么新的关与你儿子的事情。”凌云很官腔地对来人说。
“警察、法医、特别调查员？你们是什么东西！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们，上次关于那个女人的事就是你们三个来查的，难道你们忘了吗？今天来又想给我难看吗？”汪夫人瞪着她的三角眼，感觉气的嘴唇有些发白指着他们三人说。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三个，汪夫人真是好记性，早知道我们也省得介绍那么累人了。”凌云不客气地回答。
那女人不回答走到中间米白色的三人沙发上坐下来说：“你们想怎么样，该配合你们的我们全配合了，该说的我们也全说了，还有什么要来查的？不过我们家的家事还有个人的私事，你们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回答的。”那女人一斜眼侧过身朝着右边将左腿翘在右腿上。
“我们警方是没什么要问的，你儿子是猝死，而且是劳累过度，当时王法医也在场，那样的情形被证实是劳累过度也是大家都明白的，只是我们的这位特别调查员有些问题要问一下你们。”凌云一指秦海舟。
秦海舟被凌云这一说有些愣住了，他没想到会这样，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而且他还没做好准备要提问呢。只是现在那位汪夫人正用不解和藐视的眼光看着，那两位死党也正好奇地等着他开口。这种情况不开口问点什么，似乎是走不出这个汪家大门了。
“汪夫人，我知道您儿子的死对您的家庭打击不小，我在这里希望您能节哀。”秦海舟说了几句不痛不痒开场白，用来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还有尽管刚才凌云没有对她用敬语，现在她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心情一定不好，因此如果过于不敬的话恐怕会问不出想要的答案。当然，现在在这时候问这个问题能得到答案几乎为零，但是既然来了还是要试一下吧。秦海舟想。
汪夫人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尽管很轻但是坐在右边沙发上的秦海舟还是听到了，她的哼声着带着一丝异样。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对您公司的账务进行了调查，现在想弄清楚为什么贵公司会把那么一大笔钱汇入一个个人账户？您认为这样做妥当吗？还是贵公司有什么特殊的用途？”秦海舟说的很含糊，但是他知道对方一定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情。
“你居然查我公司的账？你有什么权利和书面文件？是谁批准你查的？”汪夫人脸上露出要吃的人凶相，眼睛的瞳孔像见到了什么让她惊慌的事或是受到暗光的刺激一样有些扩散，肤色变的苍白无力，交叉在胸口的双手激动地颤抖，翘在右腿上的左腿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身体转向左边，将右腿翘到左腿上，一副气愤到极点不想在理会秦海舟的样子。
“我们之所以查您的公司，是因为我们知道您儿子刚去逝，可是您没有第一时间处理儿子的事，而是调动公司的资金，您认为这里面有没有问题呢？是不是涉及到什么金融方面的问题呢？”秦海舟试探性的问。
“公司是我们家的，我们爱怎么调动是我们的事，就算儿子死了，公司还是要继续运作，要知道我们公司养着那么多的工人呢，难道要因为我儿子的事让他们全部停工吗？至于什么金融方面的问题你尽管去查，爱怎么查就怎么查，其他的我无可奉告。”她眼睛对着窗户大声地吼道，神情也不像刚才那么惊慌和愤怒。
“可是您这是把一大笔钱转到个人账户，您要知道这是不允许的，有洗黑钱偷税等等的嫌疑，而且您把钱转到个人账户上是为了公司里的员工吗？这种情况明明是在影响公司的运作和前途啊？”
“这是我家的事，是我公司的事，与你们无关，也与我儿子无关，更不会是什么洗黑钱偷税，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也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法查我们公司的账的，但是你没有通过正常的手续和行径就这么做非法的，我告诉你，如果你们再在这里胡言乱语，影响我公司我的家庭我一定会告你们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最好马上给我离开，否则我就对你们不客气！”汪夫人呼地站起身，走过秦海舟的身边往楼梯那个方向走去，看样子是下逐客令了。
“行，那今天我们打扰您了，真不好意思，不过我要告诉您的是我是通过正当的手续和手段查到这些信息的。因为我想您也明白，如果真的要补偿，像他们这么大年纪的人那么多钱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用呢？而且那套房子有他们的念想和思念，你们擅自作那样的主张也是不对的，不管您是出于什么样的目地，现在您的情况和他们是一样的，您会放弃一个有回忆的地方吗？”秦海舟和凌云、王磊磊离开时在门口对着楼梯上的汪夫人说。
汪夫人怒目圆瞪地回头看着秦海舟歇斯底里尖叫道：“一个嘴上没毛的黄毛小子，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明白，不要到我这里来指指点点，你怎么就是知道我不明白他们的情况，不了解他们的想法，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们马上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最后的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因为秦海舟在跨出她家门口时，回头看到一开始那个冷傲无情的女人正坐在楼梯上无助的哭泣，像一个被抛弃的丑陋的布娃，披散的头发，花了的脸，不住颤抖的身体，给人一种彻底的绝望。
难道她有什么苦衷？还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无奈？秦海舟想。
“哇，那个女的好恐怖啊，吓死我了，要是我有这样的老妈，我非疯了不可！”凌云一脸惊喜和得意。王磊磊一语不发，只是看着他笑。
“噢，对了，你刚才问她什么把钱转到个人账户上是怎么回事啊，你都没告诉我们啊，还算不算哥们啊。”凌云有些生气。
“噢，没什么，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要问她的啊。幸亏我真的有事要问啊，如果没有呢，我们今天要怎么收场啊，你刚才才是真的吓到我了。”秦海舟问
“我？我没想到这些，是……是……”凌云停顿了一下，有些脸红地回答：“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你真的有事想问她。我想或许你会问他儿子的死法啊，还有……还有她儿子的私生活什么的，其实今天是想来给她难看的。”凌云说话有些吞吞吐吐地。秦海舟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就把眼睛瞄向别处，不与秦海舟对视。秦海舟心里猛打一个咯顿。
“这样不好她家刚死了人，就像我说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毕竟死者为大嘛，你刚才敬语也没有，如果处理的不好，什么想要的信息都不会问出来的，所以今天真做的有些过了。”秦海舟说。
“是吗？不过我觉得像他们家这样的人就该这样对他们，刚才你也看到了，明明她被你问的害怕了却还硬装出一副很不了起，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样的人我最瞧不起了。”王磊磊站起来帮凌云说话。
“你今天怎么也这样啊，平时你的脑子都很冷静的，像今天这么冲动的场面，就算我们再怎么问，是不可能问出什么信息来的啊，你应该知道这一点的啊？”秦海舟一脸严肃地看着王磊磊。
“我？我没什么啊？我……我就是……唉！算了，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看来是好心办坏事了。”王磊磊脸红红的有些失望。
“靠！我说秦大少，你最近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是针对我们两个啊，我们可是你的兄弟，朋友啊，我们今天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给那什么林恩如出出气，虽然她死了，可是她家不是还有两个老人家吗？看他们可怜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才来找她的，你怎么反过来说我们啦？你怎么搞的！”凌云看秦海舟这么说王磊磊有些气不过，立马要翻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