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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雕塑篇(2)

和肌肉一样,头发和胡须也被亚述人视为力量和美的象征。所以亚述那些强壮的男人们个个留着长长的胡须,不会剃掉胡须像女人一样露着光滑的面颊;他们的头发也很长,轻易不会修剪。

这让人想起《圣经》里的故事:有一位叫参孙的大力士,长着一头长发,后来他的头发被剪掉,力量也随之消失了。据说这是因为参孙的力量之源在头发里。不知亚述人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原因而不肯剪发。

在亚述人的雕塑作品中,国王也留着长发,胡子纠结缠绕,如同绳索。不过,他身后的奴仆脸上却非常“光滑”。这是因为,奴仆根本不可能和国王一样强壮,否则他就不会满足于奴仆的身份了。现在一些家庭的男管家也被要求将胡子剃得干干净净,道理是一样的。

另外,亚述人的雕像和埃及人的一样,也是在侧脸上刻着正面的眼睛。但是,亚述人的的穗披肩或裙子会一直遮到脚踝,脚上还踩着露趾的拖鞋,不像埃及人习惯了赤脚。

亚述人的浮雕的内容多数围绕着狩猎和打仗,因为国王对这两项活动非常感兴趣。

不过,真正体现亚述雕刻家最高水准的还是他们的动物雕像。不同于埃及人,亚述的雕刻家把动物雕刻得非常逼真。他们最爱雕刻骏马,那些鬃毛、尾巴紧紧卷曲在一起、斗志昂扬的战马活灵活现,似乎已经听到了它们的嘶鸣,腾空的马蹄若踏在地上,肯定会扬起漫漫尘土。

亚述人还非常喜欢利用雕塑艺术制作一些有趣的小物件,比如在圆轴体的表面雕刻出细小的浅浮雕,再在其中心的孔洞里插入细小的轴木,这样一来,当把这个小物件压在泥面或蜡面上来回滚动时,圆轴体上雕刻的图案就会在泥面或蜡面上留下印痕。

通过这种方法,亚述人可以随心所欲地制作各种小浮雕,最常见的是印章。当时纸张还没有被发明出来,亚述人只能把文字写在尚未晒干的泥砖上。在“文章”的末尾,亚述人通常不会签名,而是加盖自己的印章,就像我们身边很多老妇人在写完信之后,会用一枚印章戒指印上她的名字一样。

以上介绍是不是让你萌生了到亚述旅游的冲动?先别忙着收拾行囊,因为早在2600多年前,亚述帝国就已经覆亡了。不过,这个王国昔日的文化并没有和覆灭的政权一起化为尘埃,从残缺的城市遗迹里挖出的亚述雕塑,已经被送往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巴黎的卢浮宫或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古老的亚述文化在现代的繁华都市里重新安家,正等待各地的朋友前去做客呢。

【雕刻坊】——亚述雕塑的特征

亚述雕塑的特征可以简单概括如下:长着五条腿的巨兽是基路伯;男子与动物都强壮有力;人物须发像绳索一样卷曲;浅浮雕所刻画的不是狩猎场面就是战斗场景;动物雕像栩栩如生;还有滚来滚去的圆轴体印章。

第四回 久负盛名的希腊大理石雕像

很多孩子都有收藏小物件的爱好,有的人喜欢收集花花绿绿的糖纸,有的人喜欢收集形状各异的树叶,有的人喜欢收集细腻千姿百态的贝壳……别看这些小东西都不值钱,但即使你用一袋子金币跟他们交换,他们也未必理睬。

我小时候热衷于收集石头,家里有一个漂亮的玻璃罐子,里面放着很多圆滑光洁的大理石、月光石和玛瑙石,也有从沙滩上捡来的普通鹅卵石,每颗石头具有不同的颜色和纹理,让我爱不释手。

某天,我无意间听到爸爸和他的朋友正在谈论大理石。爸爸说:“希腊人的大理石是全世界最棒的。”他的朋友应和道:“没错,没有人能像希腊人一样把大理石雕刻得那么漂亮。”

他们把我弄糊涂了:希腊人是些什么人呢?他们为什么说希腊人的大理石最漂亮呢?我从哪里才能买到世上最精美的大理石呢?

后来我才渐渐明白,他们谈论的大理石和我拿来玩耍的大理石完全是两码事。他们所说的其实是公元前希腊人制作的大理石雕像,人们只是习惯将其简称为大理石。

心灵手巧的古希腊人不仅为他们心目中的神和英雄编写了神话故事,还雕刻了许多精美的雕像。现代人在很多方面都超越了古希腊人,但在雕塑领域却始终对古希腊人甘拜下风,因为他们创造的雕像实在太完美了。

古埃及人的花岗石太坚硬,而亚述人的雪花石又过于柔软,唯有大理石软硬适中,因此成为古希腊人雕刻的首选材料,这也是古希腊人能雕刻出漂亮作品的重要原因。

但是,仅仅有合适的材料远远不够,比如面对同样的木材,有的人创作出精美的木雕,有的人能盖起坚固的房子,还有的人只能用它们来烧火煮饭,这说明艺术活动的主体终归是人。希腊的彭忒利科斯山和帕罗斯岛同为世界上最美的大理石的出产地。但无论是现在的希腊人还是其他国家的人,再也没法像两千年前的古希腊人那样,用这两地出产的大理石雕刻出完美的雕像。

最初,古希腊人的雕刻技术也很粗糙。古希腊城镇迈锡尼的一个门道上的两座狮像是保存下来的最早的古希腊雕刻作品,狮子头已经被岁月侵蚀得不见踪影。即使头部保存完好,也只不过刚好与亚述人的雪花石狮像平分秋色。

希腊第二古老的雕刻作品以英雄珀尔修斯和美杜莎的故事为主题。

美丽的少女美杜莎长着一头垂肩秀发。这个女孩因美丽而骄傲,甚至没把智慧女神雅典娜放在眼里。被激怒的雅典娜施展法术将美杜莎变成了可怕的女妖,她最为自得的一头秀发也变成无数吐信的毒蛇。无论是谁,只要向美杜莎看上一眼,都会立刻变成没有生命的石头。英雄珀尔修斯的敌人跟他打赌,问他有没有勇气砍下美杜莎的脑袋。雅典娜恰好是珀尔修斯的朋友,听说这件事后,她把珀尔修斯带到了美杜莎的住处。当时美杜莎正在睡觉,珀尔修斯转头忍住不看,并一刀砍下了美杜莎的脑袋,鲜血如河水一般涌出,还从中飞出一匹长着双翅的天马。

在古希腊雕刻家的手里,天马成了一匹娇小的玩具马,被美杜莎抱在怀里。它的后腿比前腿长很多,像一只滑稽的袋鼠。为了把雅典娜的双脚完整地刻出来,雕刻家做了这样的处理:雅典娜女神面向前方,但双脚扭向侧面。坐着的美杜莎左腿大腿部分很短,所以右腿比左腿长很多。如果她站起来,双腿长度上的差别将更加明显。

这件作品完成于希腊刚成立之后,从年龄上来说它是一位老人家,但从雕刻手法而言,还像一个幼稚的小朋友。

狮像也好,珀尔修斯像也罢,都是希腊早期的深浮雕。下面要介绍一件后来完成的圆雕作品——《特内亚的阿波罗》。

在希腊神话体系里,太阳神阿波罗被认为是最美的神,但这件雕像好像与阿波罗的最美之名不太相称。

这件雕像的原型可能是一个普通的长跑或跳高运动员。他的头发不自然的蜷曲着,表情奇怪,眼睛外凸。他面带微笑,像刚赢得了一场比赛,这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会微笑”的雕塑。他既不像埃及人的雕塑中的人物那样瘦弱,也不像亚述人那样强壮得夸张。

这件阿波罗雕塑大概只能算得上有趣,你或许已经忍不住要发问了:所谓完美的大理石雕像究竟在哪里?不要着急,此后希腊人的雕刻艺术进步神速,越来越多、越来越精彩的雕塑作品即将问世,它们将掀起雕塑艺术史上的高潮。

【雕刻坊】——古希腊人眼中的“最美”

世界上最美的东西是什么?古希腊人给出的答案是人体。一个人只有同时拥有高贵的心灵和健壮的体格,才是古希腊城邦的完美公民,才能符合古希腊艺术对典雅宁静的理想形象的追求。

通过不间断的体能训练、体育锻炼和健康的生活方式,希腊人将自己的身体塑造得非常健美,并且在雕刻艺术中表达出了对健美人体的欣赏。很多雕像的模特都是当时最有名的运动员。提到健美,人们都会想到太阳神阿波罗,所以常以阿波罗来比喻当今最健美的运动员。

第五回 不一样的雕像,一样的“站姿”

还记得埃及的拉姆西斯雕塑吗?他双手并拢,两手放在膝盖上,腰背笔直地端坐在座椅上。现实生活里,你对这样的姿势一定不会感到陌生,不信你就扭头看一眼正在认真听课的同学,他的姿势和拉姆西斯的坐像至少有把八分相似!

这尊坐像和之后很多雕塑一样,人物姿势极其僵硬,简直像一根烧火棍似的。尤其在一些站立的雕像上,这个缺点更加明显。我们前面提到的“布拉克校长”的站姿,可能是其中最自然的了。事实上,在希腊雕塑家波利克里托斯出现之前,雕塑见们制作人物圆雕时最常采用的就是两手垂在身侧,双脚平行站立在地板上的姿势。

波利克里托斯曾雕刻了一个扛着矛的运动员雕像,他的双脚没有保持平行,而是一前一后稍有倾斜,重心放在了一条腿上。这就是著名的《持矛者》。比例精确、体型完美的《持矛者》被希腊其他雕塑家引以为典范,并纷纷参照其比例进行创作。

另外,这位手执长矛的壮士的手臂、双腿、腹部的肌肉都是崇尚健美人体的古希腊人所追求的。希腊人热衷于锻炼身体,不论男女,都是希望能塑造完美的身材。

亚马逊族是希腊的一个女性部落,非常好战,甚至时常与男人进行战斗或决斗。波利克里托斯曾为她们雕刻了一座名为《亚马逊女战士》的塑像。亚马逊女战士肌肉发达,如同男性,虽然现在鲜少有人会认为这样的女性形体很美,但在当时却让很多女性羡慕不已。

现在人们能欣赏到的上述两件雕像都是复制品,原作早已消失不见,既没有已毁灭的证据,也没有人知道它们的下落。不过我们可以想到,原作必然非常精彩,否则后世的雕塑家也不会花费这么多精力和时间去制作仿制品。

米隆是古希腊另一位著名的雕刻家,在赋予雕像自然和动感这方面,他比好朋友波利克里托斯做得更加出色。米隆的代表作是为人熟知的《掷铁饼的人》。米隆抓取的正是铁饼即将扔出去的瞬间,运动员前脚脚趾紧紧抓着地面,后脚则为了平衡身体拖拽在地。

铁饼是铁质的重圆盘,所谓掷铁饼就是用力将圆盘扔出去,比赛谁扔得更远的体育项目。扔铁饼的时候,运动员像打保龄球那样低手往外扔,不过铁饼是从空中飞出,而不是像保龄球那样贴着地面滚动。

古时候,扔铁饼的历史记录不到100英尺,而铁饼只有2.5磅重,所以这个距离其实不算远,你自己尝试一下就会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突破的记录。今天的世界纪录可至155英尺,远远超过古时候,这是因为运动员改进了技术,他们在扔铁饼时会旋转很多圈,以此增加铁饼被甩出瞬间的力量。

这座雕塑的花岗石复制品目前被藏在欧洲的博物馆。原作本来是用青铜雕刻完成的,不过后来慢慢被腐蚀掉了。所谓青铜,实际上就是铜锡合金,也是希腊人制作雕像的重要材料。

据说,米隆还曾雕刻过一座青铜牛雕像,由于太过逼真,每个看见它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误以为这是一头正要冲向自己的真牛。但是,这座雕像早已失传,就连复制品也没有保存下来。

与青铜相比,大理石则稳定得多。大理石雕像通常能够驶过岁月的漫长通道,完好地抵达今人眼前,除非被巨大的力量打碎,而青铜雕像往往会被贪婪的时间吞噬得一干二净。

【雕刻坊】——易变色的雕刻材料

青铜不像黄金和白银那样昂贵,也不像铁那样容易生锈。如果环境干燥,青铜就能保存很久。一旦置身潮湿之地或要经历长时间的雨打风吹,青铜就会慢慢被腐蚀。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的青铜雕塑表面很容易生成一层棕褐色或深绿色的氧化物,这就是铜绿。铜绿颜色较深,能为青铜雕塑增添历史沧桑感,而且它对铜制品还有一定的保护作用,在出土的大量古代铜制器中,多数均为铜绿覆盖。

第六回 伟大的希腊雕塑家

曾经有人做了一个世界百位伟人排行榜,囊括了古往今来最优秀政治家、作家、画家和雕塑家等,你知道其中排名最前的雕塑家是谁吗?他就是希腊的菲狄亚斯。

很多雕刻家如波利克里托斯和米隆主要为人做雕像,菲狄亚斯却以神和英雄为雕刻对象。他最著名的作品之一是雅典娜神像,是为雅典卫城的帕特农神庙而雕刻的。雅典卫城的意思是“高处的城市”或“高丘上的城邦”,住在这座城市里的希腊人把智慧女神雅典娜视为保护神,她一位母亲关爱着自己的孩子,赐予希腊人幸福的生活。

出于感恩,古希腊人在雅典卫城建造了帕特农神庙,并供奉着一座高达12米的雅典娜神像。技艺高超的菲狄亚斯被选为神像的雕刻者。

为了表现女神的高贵和优雅,菲狄亚斯没有选用坚硬的大理石,而是以木料做胎,表面装饰着贵重的黄金和象牙,黄金做衣服,象牙为皮肤。

这尊雅典娜雕像身高为普通人的七倍,穿着一件直垂到地面的无袖长袍。

古希腊人认为蛇是最聪明的动物,因此女神的胸甲边缘刻满了蛇形雕饰。在胸甲的中心,还雕刻着满头毒蛇的美杜莎,胸甲其余地方则刻满了亚马逊女战士大战希腊人的场景。

女神像戴着坚固的头盔,头盔上有三个小雕像,中间是斯芬克斯,两边是长着翅膀的天马。

雅典娜神色安详,体态端庄,右手托着一尊正在向她捧献花环的小型胜利女神像,左手握着盾牌。虽然只是整尊塑像的组成部分,但这个盾牌也被雕刻得极其精致,上面盘踞着一条巨蛇,还有希腊人与外敌作战,并互相投掷长矛的情景。

遗憾的是,我们现在只能看到一件尺寸小很多的复制品。原作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有人猜测这件雕塑八成是被人偷走了,因为神像上的黄金和象牙非常贵重,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有极大的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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