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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天房斗群雄,永载史册上。

众为我作证:雄狮临沙场。

在场众人等,此位谁能想?

若令骑士服,明日来较量。在场的阿拉伯人听过安塔拉的这首长诗,了解到他所斩杀过的骑士及他所征服和俘虏过的众多族王,无不对安塔拉的过人勇敢和胆略感到惊异,禁不住周身颤抖,胆战心惊。他们异口同声说道:

“凭安拉起誓,伊本·舍达德,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再敢在你的面前舞矛弄剑了。我们将永远做你的朋友,你想怎样调动我们,我们全听你的指挥和安排!”

[0767]席间吟诗

安塔拉听他们这样一说,连声对他们表示感谢。大家一致认可安塔拉在他们的心目中享有尊严,因此大家一起向安塔拉的悬诗顶礼膜拜。

第二天天亮,各部族骑士相继回返各自的家园,安塔拉也带着许多部族的头领向着自己的家乡走去。那些头领当中有杜来德·海斯阿米长老、希贾尔·本·阿密尔、阿慕尔·本·穆阿德·叶克里卜·祖贝迪、阿密尔·本·图非勒、长矛大王埃什姆、哈尼·本·迈斯欧德、海塔夫·本·奈德白、杜萨尔·本·里兹格、阿巴斯·本·米尔达斯、阿特拜·本·舍哈卜、拜斯塔姆及其父亲吉斯·本·迈斯欧德,另外还有许多骑士英雄。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行进在最前面的是族王盖斯·本·祖海尔和安塔拉·本·舍达德。他们策马疾驰,马不停蹄,人不离鞍,终于回到了舒尔拜大地和赛阿德山。

亲人们相互见面,分外高兴。他们告诉乡亲们,安塔拉怎样将迈斯陶阿斩下马,又怎样把自己的诗文挂在天房上原来的地方上。族人们听后,兴高采烈,欣喜不已。

乡亲们立即撑起那顶名唤“半天下”的豪华大帐篷,原来那是波斯科斯鲁赠送给安塔拉的礼品。随后,他们开始屠驼宰羊备酒,并将客人们安排在溪边客帐中歇息。

盛宴备好,宾主入席,把盏交杯,边谈边饮。哈尼·本·迈斯欧德站起来,走到安塔拉的面前,向安塔拉及宾客们行过吻地大礼,并对安塔拉一番赞扬,感谢主人的热情款待。安塔拉说:

“安拉让你们永远享受尊荣和快乐。”

随后,安塔拉吟诗赞颂道:你们是群星,光芒赛日月。

你们乃雄狮,战场真豪杰。

我的朋友们,伟哉众部族:

纵马出征日,威令群山覆。

求援或来访,无不如愿偿。

披坚执锐出,风姿现沙场。在座众宾客听后,齐声感谢安塔拉的美言,争相赞扬安塔拉智勇双全,能文能武,能诗善战。

杜来德站起来走去,拉住安塔拉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旁。他望着安塔拉,说道:

“骑士之王,我一直在回味着你的《阿基格长诗》中提及的战役和被你征服的骑士英雄。我想请你再给我朗诵一遍,让我记在心里,回去之后向我的族人背诵一番。”

安塔拉说:

“长老大人,你要知道,人的思想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不会停留在某一时辰。你若想听,我就给你吟诵另外一首,为你重述那些战役和骑士的名字。”

说罢,安塔拉随口吟诵道:唤声阿卜莱,莫听群传言!

只管细体味,英雄把话谈。

须知我的话,镶金复嵌银;

所含意思中,珠玑内满陈。

千军并万马,常伴我出征。

敌将似云雾,望风惶逃命。

几多首级落,马蹄踏头颅。

尽可问骑士,若有怀疑处。

纵然狮在林,亦惧我呐喊。

沙场群敌人,最怕我挥剑。

爱妻可听说,交战我溃逃?

穿胸削敌首,正是我绝招。

我令多少敌,尸化禽兽餐!

我纵马上阵,山摇地震颤。

我进鹰盘飞,原上狮开颜。

死神闻我名,亦似兽惊窜。

骑士遇上我,急忙找地躲;

纷纷丢武器,宁愿遭俘获。

有幸来观战,一睹我挥剑,

定见敌倒地,尘土涂满面。

沙斯家恶奴,被我一剑斩。

拉比阿家仆,一命下黄泉。

穆厄泰里斯,另有阿萨夫,

均倒青锋下,作恶无人护。

也门纳基德,胸被我刺穿。

重逢千里驹,正在此征战。

朱尔胡姆子,名海斯拉旺,

来袭门齐尔,被我抛大荒。

拜占庭皇帝,自送巨财来。

白塔尔毛特,未免小命栽。

二将来争斗,一心将我伤;

拜赫拉姆死,鲁斯图姆亡。

塔里克命短,中剑倒沙场。

每个来犯者,无一免命丧。

法亚杜中剑,形同纳基姆;

落马倒在地,双双入净土。

贾木侯三雄,先后来交手;

均不敌青锋,落马烟云收。

萨达姆挑战,中矛胸洞穿;

矛头穿背出,血将甲衣染。

求救沙斯兄,策马赴麦加。

途中擒劳代,因其抢闺花。

俘虏金伊黛,杀死哈立德。

拜斯塔姆至,命同奈贾德。

斩杀盖阿布,因其掠民女。

救出阿尔沃,妹亦得解脱。

猖狂狮子王,尸被禽兽食。

米斯哈勒倒,落马命归西。

一名艾赛德,一名阿萨德。

双双丧性命,早晚不分说。

穆夫里基凶,诚然一英雄;

与我一交手,倒在荒野中。

加西格出战,后跟尼格迈;

未过三回合,先后命交待。

俘获埃士穆,活捉图非勒;

绳捆带之去,如同牵骆驼。

希贾尔遭俘,绳绑加索绑;

似拉骆驼走,轻松离战场。

扎里姆之子,名唤哈尔斯;

实为一恶徒,同样成俘虏。

穆纳齐勒狂,自诩无人敌;

尖交一回合,便倒血泊里。

小将穆阿迪,怜之放其走。

杀死基拉哈,自诩命轻丢。

武苏德亲王,努阿曼之弟;

同样被我俘,屈尊囚帐里。

洪流谷激战,敌军丧魂魄。

舞剑矛横飞,鲜血流成河。

顺手挥青锋,栽德马头落,

当即倒在地,周身卧血泊。

俘虏爱兽迷,立即释放之;

激战经考验,果然勇如狮。

自此成挚友,忠实无背弃;

沙姆奇勇士,其名恰符实。

只要活人间,友谊永珍惜。

信守当初诺,直至临终期。

爱兽迷之子,名唤赛比阿;

保护英雄后,焉惜动剑矛。

只要我活着,永远这样做;

尽心护后生,不悖初许诺。

剑斩欧斯班,尸成野兽餐。

海尔斯之子,杀之祭吾剑。

剑劈艾海勒,身子分两半。

赛尔盖卜子,尸骨抛荒原。

穆阿维叶亡,赛比尔丧命;

迈斯欧德死,阿嘎布命终。

先问赛米德,再问阿慕尔:

激战遇到否,骑士安塔拉?

我曾舞利剑,怒将敌击砍。

欲来杀我者,反被我驱散。

曾俘阿密尔,我与他讲和。

战鹰拉基塔,不期被俘获。

外出去沽酒,偶遇本伍德。

栽德阿密尔,一道遭俘获。

赛里克惊惶,急忙逃荒野。

哈尔斯虽狂,终于成俘虏。

蒙面人多谋,却被我活捉。

放走哈桑尼,族中妇惶惑。

贾巴尔遭杀,尸被野兽食。

矛穿其背出,落马魂魄失。

米沙中长矛,元气丧失净。

迈尔图姆死,大军慌逃生。

苏维德被绑,萨阿盖遭俘。

劳奴与其子,与我见如故。

征讨尼加什,赞吉尔丧命。

鲁必阿知恩,结交靠真诚。

吾儿埃杜班,怎堪与父比!

胡麻木挑战,被我友刺死。

迈齐纳兵将,俱败战场上。

海亚夫国王,议和双欢畅。

夺取阿卡堡,名役天下扬。

叶克苏姆王,主动放儿郎。

一战图德败,倒地一命丧。

太后与我战,公主成新娘。

杀尽众顽敌,高唱凯歌还。

返回麦加城,事件接事件。

且问盖哈坦,激战日事态:

人马似潮涌,铺天盖地来。

英雄成俘虏,全被我击败;

俘虏排成串,似赶驼队来。

塔伊诸部族,骑士争逃亡。

单凭手中剑,保卫我族王。

奈卜汗族人,不抵我青锋。

泰米姆骑士,更不堪一攻。

先问哈姆丹,再问吉什姆,

莫忘沃基德,还有来赫姆:

多少英雄汉,被杀或遭歼;

幸存者惶逃,见我心胆寒。

迈赫祖姆人,祖贝代部族,

穆拉法札拉,盖达阿部族:

骑士英雄众,亦曾频出征;

不期遇上我,死伤丧威风。

多少披甲者,被我戳马下!

我策马进攻,必有敌倒下。

我勇人皆知,沙场伴福星;

纵然马遇绊,不在思虑中。

曾俘众妇女,均得我宽容。

如此行事人,堪称真英雄。

我来主大地,人畏我威力:

纵马入战场,剑舞响霹雳。

迈斯陶阿凶,未免失败惨;

与我只一战,众将各离散。

有的成俘虏,有的遁荒原,

有的遭斩杀,尸化兽口餐。

老将杜来德,挥剑冲敌群。

沃尔德舞矛,众敌命归阴。

迈斯陶阿狂,该死一奴才;

故意辱没我,将我悬诗摘。

挥矛穿其胸,落马地上栽;

鲜血染黄沙,似河漫尘埃。

众目注视下,悬诗原位挂。

千难皆隐去,群情乐开花。

吾名安塔拉,阿卜斯雄狮。

位高等角宿角宿:宫女座一等星。堪与木星比。杜来德及在座的骑士们听过安塔拉吟诵的诗句,齐声感谢他,并赞扬他口齿伶俐、出口成章。

宾主们吃罢饭,又端上酒来,一道举杯畅饮,在欢乐中度过了那个夜晚。

一夜过去,天明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山川大地。来宾们决计告别主人离去时,忽见一缕烟尘腾起,顷刻铺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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