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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倦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恒江,东若大陆第一江,东若文明的起源,西起盘古山脉,东至元海,也是东若最强大的两个国家——泽越国与九焰国的分界处。

泽越国地处偏南,境内拥有河道无数,输运极其发达,自然也带动了其他行业的迅猛发展,成为东若大陆最有经济实力的国家。

九焰国地理情况复杂,北方山脉连绵,南方湖泊众多,物产丰富,百业兴盛。东若最大的三家牧场全在九焰境内,蓄养着良禽无数。

百年来,泽越国与九焰国争战不断,其间多少风流人物,手执葡萄美酒,醉卧沙场;多少豪杰英雄,帐下挑灯看剑,慷慨悲歌!

乱石崩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东若946年,九焰国权倾一时的紫阳王于征战泽越的途中,遇刺身亡。同年,其兄北阳王登基,其妹延平公主远嫁泽越国主莫非离,两国之间才算有了暂时的和平。

暂时绝不代表久远,两国国主日渐衰老,新兴的王室力量自是野心勃勃,蓄势而待,以求跃登于顶,又一场群雄逐鹿的好戏即将上演!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不变的似乎只有这恒江之水,任它王图霸业,成成败败,任它世事兴衰,起起落落,依然滚滚东去,奔腾不息。

或许因为这种恒久的感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到临江的听月楼,燃起一笼熏香,沏上一壶好茶,静听江声起伏。

这时的人,通常都是非常安静的。

所以,今天这种大叫大嚷的情形绝对是听月楼前所未有的,那么多人挤到了窗前,指着波涛汹涌的江面:

“就在那里,快看!”

“好像是一个人?”

“定是溺水的。”

果然,湍急的水流中,一具人体顺水而下,就像一片飘零无依的叶子,被江水打得上下颠簸,随着波浪一起一伏。

很多人都扑到了江边,一些船也已经行驶出去,准备营救工作,即便那人活着的机会少得可怜。

那人越流越近了,可是众人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那人虽然泡在水里,无依无靠,上下颠簸,却没有一般溺水之人的狼狈,尤其是那双背在脑后的双手,倒像是躺在一张非常舒适的大床上,悠闲而惬意。

这人被江水冲向了拦截的船,船上的水手迅速地张开大网,将他网住,然后拽上船头。

许多人为水手的精彩表演鼓起了掌。

渔网被打开了,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穿着一件很普通的长衫,早已湿透了,他闭着眼睛,面容极是俊秀。

水手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却听那人正在轻轻低语:“悠悠君莫问,绕水恣意游!”

水手吓得大叫,连连后退,差一点儿摔在那里。

那人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向着船上的水手微笑:“早上好,有什么事吗?”

水手们张口结舌:“你……你没死?”

“死?”那人失笑,优雅地伸了个懒腰:“怎么会呢?我只是在睡觉而已。”

他昨天才到这个位于泽越国边境的玉泉镇,却被恒江晚景吸引,留恋到深夜都不舍得离开,又因为喜欢顺水漂流的感觉,索性就睡在了水里。

在江里睡觉?船上的人都傻住了。

只有跟来凑热闹的听月楼老爹“理解”了他的话:“可怜的年轻人,一定是因为无家归才睡在了江岸上,却在睡着的时候掉下了江。这样吧,最近玉泉镇即将召开赌玉大会,我们那里忙得很,正缺伙计呢!你就跟我回去帮忙干点杂活吧,管吃管住,一个月还有五十钱可拿,你觉得怎么样?”

伙计?干活?那人眼睛亮了,好像发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好呀!”

老爹眩惑于那张兴奋的笑脸,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话,让他误以为到听月楼是当大老板的?

于是,听月楼从今天开始多了一个叫月夕的伙计。

月夕看到听月楼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砖木结构的二层楼房,漆门雕窗,古韵悠然。尤其是清幽淡雅的竹林中,常常会传出几声鸟鸣。

月夕端着茶,心情愉快地穿过竹林,来到一个紧紧关闭的月洞门前。

月夕敲了敲门,却没人理他,他犹豫着该不该转身离开?

“悉悉”的声音响起,黑黑的颜色从门边开始蔓延,月夕吓了一跳,退后几步,才看清竟是大群的蚂蚁爬上了门。

月夕皱眉,哪来这么多的蚂蚁?正觉得恶心,那些蚂蚁竟然有秩序地排列起来,显出三个大字:什么事?

月夕一怔,才明白这些蚂蚁是在问自己:“我是来送茶的。”

蚂蚁们又动了,重新排列成字:请进。

还知道加个“请”字,这些蚂蚁真有礼貌呢!

门从里面打开了,月夕端茶走进。

“呱!”

一声响亮的蛙鸣,吓得月夕忘了迈步,一只半人高的大青蛙跳到月夕身前,蛙背上还骑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和月夕大眼对着小眼。

小女孩眨了眨眼:“你这样瞪着一个淑女,是非常不礼貌的。”

月夕也眨了眨眼:“对不起,请问淑女贵姓芳名。”

小女孩嘻嘻笑了:“淑女的贵姓芳名是小音。”拍拍身下的巨蛙,巨蛙马上向后蹦了一步,与月夕拉开了距离。

月夕这才看清楚小音清甜的一张面孔,笑起来还有两颗小小的虎牙,可爱极了。

月夕笑了:“我可以进去吗?”

小音歪头看了月夕好一会儿:“我喜欢你,你跟我来吧。”骑着巨蛙,一蹦一跳着向院里去了。

事情越是希奇古怪,月夕越感兴趣,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院落很大,到处都是直挺的竹树,竹叶在风中翻舞着,偶尔落了一两片在脚前,马上又被风吹到了别处。

一个声音传出竹林,妩媚中带着清冷:“为什么你想要,我就得给你呢?”

小音压低声音告诉月夕:“我姐姐的客人,好凶的。”

几丛竹树间,一座精雅别致的八角亭中坐了两个女人。

左面的媚丽妖娆,赤红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远远的看,像是流泻的鲜血,盈动的目光轻轻流转,也似带动了几簇小小的血光,随时要燃烧起来。

右边的女孩——月夕深深吸了口冷气,同样美丽的一个女孩,打扮却非常恐怖。

一条赤红色的蜈蚣代替发髻盘在头顶,偶尔还会蠕动一下。胸口上趴伏着一只毒蝎,充当胸饰。手腕绕着几条巨毒的金环蛇,悠闲地吐着蛇信。这么怪异的妆扮,相信无论长得多美多可爱,怕是也没有男人敢亲近的。

两个下人模样的男人恭立在她身后。

小音拉拉月夕的衣服:“比较可爱的就是我姐姐。”

可爱?

月夕看看“一头鲜血”,再看看“一身蛇虫”,实在看不出谁比较可爱?

一身蛇虫的女孩儿懒懒地抬手,腕上的金环蛇轻轻摩擦她娇嫩的脸:“乱媚儿,我秦小如想要的东西,你也不给吗?”

乱媚儿的笑里藏着万般风情:“虫王秦小如,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月夕皱眉,花、鸟、虫、鱼四大天王向来是独来独往,不喜是非,什么事情竟会惊动了虫王秦小如?

秦小如幽幽地叹息:“真可惜呢!”红艳艳的嘴唇轻吹着金环蛇身,吹响了尖锐的“嗞嗞”声,像是在召唤什么。

小音猛地拉了月夕一把,躲在竹树后。

“怎么了?”

答案立刻揭晓了,伴随着巨大的“嗡嗡”声,千万只毒蜂穿越了竹林,从月夕刚才站立的地方飞过,组成一支支蜂队,整齐地排列在秦小如身后待命。

秦小如手指一动,千万只毒蜂就攻向了乱媚儿,那声势简直要把乱媚儿变成蜂窝。

乱媚儿笑容不变,散乱的红发飞舞起来,卷向秦小如身后的一个男人。千万根头发就像千万根针刺进那人的身体,伴随着悲惨的嚎叫,那些发丝又猛地抽出,带起千万朵血珠儿,迎向了千万只毒蜂。

血珠儿碰到毒蜂,轰然炸开,和着毒蜂的鲜血,像是绽开的千万朵血花,妖丽得让人窒息!

其中一朵血花落在了乱媚儿的指尖,她轻轻送进口中,满足地叹息。

男人的尸体“砰”然倒地。

“姐姐,茶来了!”小音从月夕手里夺过茶盘,骑着巨蛙跳了过去,把茶盘放在桌上,向着乱媚儿嘻嘻一笑,“这位姐姐,你的头发真美!”

乱媚儿染了血的红发,果然更是艳丽了。

小音又把一杯茶端给秦小如,甜甜地笑:“姐姐,喝口茶,别气了。”

秦小如接茶过去,动作却非常缓慢。那杯茶在她的手里轻轻晃动,越晃越是厉害,到最后连杯盖都被晃了下去,摔碎在石桌上。一缕缕青烟从茶杯里冒出,蔓延,钻入地下。

竹树后的月夕正看得惊心动魄,却发觉脚下的地面动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蠕动着要破土而出,“哧”的一声,泥土裂开,一只黑黑的小脑袋冒了出来,接下来是弯曲如蚓的身体。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哧哧”声,无数黑虫钻出泥土,爬向一个目标——乱媚儿。

乱媚儿要动,茶杯里的青烟却在这时缠绕上她的身体,她好像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任由一只只黑虫爬上脚面、双腿、胸腹……

直到黑虫完全覆盖了她的身体,蠕动着,来来去去。

秦小如得意地笑:“你想不给,也容不得你了。”

“呵呵,是吗?”妩媚的笑声响在秦小如的身后。

秦小如没有回头,因为一支手正在抚摸她的发顶,头上的蜈蚣也僵硬了身体。

乱媚儿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秦小如的身后,原本站在那里的男人已经不见了。乱媚儿看了眼爬满黑虫的身体,轻叹着:“可惜了,又一个年青的男人!”

轰然一声,爬满黑虫的身体炸开了,又散落了一丛黑雨。

“精彩啊精彩!”鼓掌声穿过竹林,遥遥传来,“真不该贪吃那几个甜瓜的,错过了一场好戏!可惜啊可惜!”

乱媚儿悠然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想不到,金玉阁主玉临风竟然也被惊动了。”

月夕向竹林外望去,正看到一个人出现在月洞门前。

金玉阁主玉临风?

可是无论月夕怎么看,也看不出玉临风和“玉树临风”四个字有什么关系?那么大的月洞门竟然都不能容纳他的体积,只是塞进了一个肚子,就再也无法前进了。

虽然被称为金玉阁主,但他的脸却更像锅里的肉包子,五官都挤成了包子摺儿,连眼睛和眉毛的位置都不能确定,自然和金玉一类的东西也沾不上边了。

月夕打量着玉临风,怀疑他要怎么进来?

玉临风身为一阁之主,当然不会让月夕失望,他只是用力,再用力,便听到一声声木石断裂的“喀碴”声,那么结实的门竟然被玉临风挤爆了。玉临风也终于“威风凛凛”再兼“气喘吁吁”地昂首走进。

随后还跟进来一个小厮,倒是眉清目秀的,小厮机灵地赶在玉临风之前,跑进八角亭,把三个凳子并在一起,再铺上一条大手帕,才恭请玉临风坐下。

玉临风“堆”在三个凳子上,竟然还有不少肉落在外面,他不怪自己太胖,却埋怨凳子太小,害他坐得不是很舒服。

小音骑着大青蛙围着玉临风蹦来跳去:“要不,你来坐我的小青,玉哥哥!”

玉哥哥!月夕差一点儿笑出声来,这么多肉的哥哥,还真少见呢。

没等玉临风说话,巨蛙“小青”已经吓得蹦出几丈远,只怕那“庞然大物”会突然降临到自己身上。

乱媚儿也在笑,娇美而艳丽:“金玉阁主也是为了它而来吗?”

玉临风笑眯眯地看向乱媚儿:“你就是它的主人乱媚儿吗?”

乱媚儿温柔地点了下头:“是呀,为它我是操碎了心呢!”

玉临风竟然也在叹息:“我又何尝不是呢?为了它我也是寝食难安啊!”

乱媚儿满脸同情:“那你打算怎么办?”

玉临风一点都不脸红地说:“连虫王秦小如都抢不过你,我又有什么办法?”掩饰不住心痛,“多少钱,你说吧!”

原来他与秦小如竟是同伙,武力行不通,只能破财了。

乱媚儿又笑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我不客气了!”轻描淡写地吐出三个字:“一百万两。”

玉临风还没说话,他身后的小厮已经跳了起来:“这不是明抢吗?”

玉临风一挥手,咬牙命令,“给她钱!”

小厮咬牙切齿地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了乱媚儿。

乱媚儿笑容满面地接过银票:“成交。”

月夕的好奇心早被挑了起来,“它”到底是什么东西,竟值得玉临风花一百万两银子买它?

秦小如冷冷地问:“钱已经交了,它在哪儿?”

乱媚儿随手指向竹林深处:“那里。”

几人一齐转向乱媚儿手指的方向,月夕自然也望了过去。

重重竹树之后,一个身影如苍竹般挺立,它毫不在意身外的变化与目光,只凝神在身前斑驳的墙壁上,拿着一块黑色的石头,在那里画字:

看谁倚天长剑,一朝刺破虚空。

是仙是魔皆斩,直教九天血溅!

风光穿碧落,一笑忘人间。

也不携琴,也不带鹤,随处云烟。

月夕惊讶地皱起了眉,怎么可能?

那身影……

虽然只是一个侧面,仍能看清它头颈上长着密密的黑毛,穿了一件黑色短衫,露出的双臂和双腿也都覆盖着黑色长毛,那绝不是一个人类所该有的。

它的双手双脚甚至还锁着铁链,沉重而坚实。

那么狷狂不拘的诗句,那么潇洒自如的姿态,那么挺拔高贵的身影,竟然是……

一只猴子!

乱媚儿大声命令:“夜,过来!”

夜转身走来,垂眉敛目,面无表情。

乱媚儿在笑:“见见你的新主人。”

夜终于抬头,眸光清淡如水,掠过竹影,映着云影,仿佛不在人间。

月夕不觉一阵恍惚……

坚实的铁笼中,夜盘坐在地上,戴着锁链的手脚自然垂落,他的目光落在身前十几尺外的屏风上。

屏风是楠木所制,绘的是红艳艳的牡丹图。怒放的牡丹之间,其中一朵花却红得惊心动魄,宛如一只血红色的蜘蛛趴伏在花芯上。

屏风后面,玉临风正伏在桌上大吃大喝,对面坐着秦小如。

小厮忙着给玉临风盛汤端饭:“阁主,可要多吃一点!看看最近您瘦的,下巴就剩下五层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呀?”

玉临风咬掉鸡腿上的最后一口肉:“谁让我最近没胃口呢?才吃了三只鸡、四条鱼、五只香酥烤鸭、六个猪蹄、九个豆沙包、十二张千层饼,就已经半饱了!哎,可能是心情的关系,一百万两呀,就这么没了!”

小厮看向屏风后的夜:“谁说不是呢?一百万两买一只猴子,哎!怎么想怎么不值。”

玉临风眯着眼笑:“你知道什么?别的猴子或许不值,但它却不一样,因为它可以帮我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它?”小厮不可思议地叫,“一只猴子能做什么?”

“不要小瞧这只猴子,它可是学贯古今,无所不知,早已名闻天下。除了它,没人可以帮我完成这件事。”

秦小如望着反应冷漠的夜:“玉阁主,它似乎没有答应帮你做事。”

玉临风眨了眨眼睛:“我会让他答应的。”拍了拍手,立即有一个下人推门走进,手里竟然还拎着两只母猴。

夜终于抬起了头,冷冷地看着玉临风。

玉临风得意极了:“怎么,两只母猴就让你有反应了?我告诉你吧,后院的笼子里现在一共关了四十五只猴子,全都是母的,你想想,若把你关在她们中间,那会是什么后果呢?”

小厮自作聪明地接过话:“自然是理所当然的猴王了。”

玉临风哈哈大笑:“不错,一只众美环绕,急待宠幸的猴王!你可满意这个称呼?”他笑得那么开心无害,但细眯的双眼却充满了冷酷与嘲讽。

夜的双拳握紧了,目光也更冷,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淡定自若,在地上划出几个字:你要我做什么?

玉临风用力鼓掌:“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其实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只是要你去一个地方,找一样东西?”

夜在地上写:什么地方?

“墨江楼七情塔。”

夜皱眉,为什么非要我去?

玉临风耐心的解释:“只要是人,那么无论多高的武功也无法通过七情塔中的七情宝鉴。因为人有七情六欲,只要陷入宝鉴中,不死也得疯掉。但你是猴非人,七情宝鉴对你应该没有作用的。所以,也只有你能进入七情塔,帮我找到那样东西。”

小厮好奇地问:“阁主要找的一定是无价之宝了?”

玉临风笑了:“对于我来讲,那确实是无价之宝。”

小厮眼睛亮了:“让我猜猜,是珠宝、珊瑚、玉器、古物……”

玉临风一直摇头:“都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

夜也看着玉临风,等着答案。

玉临风慢吞吞地说:“那是一块儿石头。”

小厮一呆,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一块石头?您,要一块石头做什么?”

“谁说我要那块石头了?”玉临风转头看着夜,眯眯笑着,“我要你找到那块石头后,再很用力很用力地砸碎它,砸得越碎越好,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小厮真的傻了,他实在是弄不明白。

夜没有再问什么,只是伸出双手,意思是解开他的锁链。其实困住夜的并非锁链,而是锁链上被乱媚儿下的封锁咒,锁住了夜的力量,夜才无力反抗。

玉临风大喜:“太好了,我这就放你出去,只不过为了免除后顾之忧,还有一个朋友要和你一起去。”

谁?夜用眼神询问。

“就是它!”

玉临风指了指屏风的方向,小厮恍然:“秦姑娘也要去?”

“不,不是我去,是我的噬心儿。”

随着秦小如的话,屏风上的画面突然动了,只见那朵很像蜘蛛的牡丹花突然飞离屏风,向着夜飞来,它果然不是花,而是一只长着很多翅须的红色虫子,乍看之下,有几分像蜘蛛。

丑陋的红虫爬上夜的胸膛,舞动的翅须同时巴住了他的肌肤。夜只觉胸口一阵刺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再看那虫子竟钻进了皮肉深处,消失不见了。

夜盯着自己的前胸,呼吸有些急促。

“它叫噬心虫,只要你乖乖听话,它就会非常老实,但你若敢违背我的命令,那么你的心就要被它噬咬得千疮百孔了。”

夜再一次垂落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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