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交给他的这颗珠子,说是能够探测到没有被封印器物的能量波动,那些波动中,可能就有他需要寻找的东西。
再次想起老师,他到现在还有诸多疑问。
在黑森林中,除了关于气的应用外,老师就一直强化他的各种本能潜力以及战斗意识。
迄今,所学到的那些技巧,都是从他那些凶残的对手手中学习的,其中有影豹、大地熊、铁角犀、黑魔猿,他“气”的应用方式也渐渐灵活多变,专注战斗中的学习与模仿,融惯它们的特长技巧,这也造就了他野兽般的直觉与粗糙却格外实用的战斗技,渐渐领悟出独属于他自己的战斗方式。
可是,如果老师教的是他所使用的气力技,闯出黑森林,绝没当时那么困难。
但老师总归是老师,看着他长大,等同于半个父亲。蜃相信,老师会有自己的理由,就如当初领悟杀意波动那时的极端过程。
张合自己的右掌,强劲有力。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没有经历太大强度的战斗,但“气”的感觉还是在增长,尤其是当初格罗曼的一仗,让他再次明白了许多东西。他还好奇当时躲过格罗曼倒戈一击的称之为“霸体”的神秘力量,导师似乎没来没因为这件事说过什么。
“算了,不想了,睡觉。”
四肢伸展地倒在床上,渐渐又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感觉再无曾经的冰冷,很舒服,很温暖,真希望,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
他就这样闭上眼睛,甚至没有脱掉衣服,就已沉沉睡去。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斜斜地照射进来,将蜃所在的房间照映得星星点点,很是温暖。
似乎因多日来的旅行略显疲惫,又或是被阳光照得实在舒服,蜃依旧在床上打着瞌睡,没有半点醒来的迹像。
“恩哼,里面的人起来没,吃早饭拉!”门外,传来赫拉的敲门声。
听到里面好一阵没有反应,门口的锁芯动了动,蜃的房门就被那名赶早的少女轻轻推开了。
此时的赫拉,尚身着一件堪堪包住臀部的白色短睡衣,赤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到处乱走,显然也刚起来不久的样子。
看着床上依旧如死猪般睡着的蜃,赫拉眉头一挑,小小训道:“姐姐我好心为你们预备着导游的行当,难得这么早起来,你这小子居然还睡得这么香,气死本小姐了,不行,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她几步走了上前,看着昨天没脱外衣就睡的蜃,撇了撇嘴:“还真是乡下来的,睡觉都穿着衣服,真不知表姐怎么会带着这么一个愣头一起出来。”
赫拉没有立刻叫醒蜃,在旁边左瞧右看,咩着嘴,一脸的奸笑。
如果是她好友见到了,准明白,这种笑容,是准备某种恶作剧的前奏。
赫拉随处弄来一只画笔,看着上面漆黑的颜料,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心地靠近蜃,笔尖愈加接近蜃的脸庞,脸上的得意愈盛,有如一只偷腥成功的小野猫。
当别人看到这小子的脸上画着一只大乌龟,那情形一定会很有趣的,某少女如是想。
她笔触轻柔,下手稳健,显然已经是这方面的老手了。可正当画笔笔尖即将落在蜃脸上时,刚还在沉睡的蜃猛然间睁开眼睛,反倒是把赫拉吓了一大跳,不由得一声尖叫。
而蜃眼皮还没睁开的之际,他的右手更早有了反应,一把抓住赫拉那即将作怪的手,顺势一拉,使得赫拉整个身子不由得向前倾去,落在蜃的床上,又被一个利落的翻滚瞬间压在身下,轻松制服。
此时的情形,蜃以骑坐的姿态压在赫拉身上,一手制住赫拉拿着画笔的手并用肘子压她的胸口,标准的擒拿手法,只不过,因为在柔软的床上,下方的又是一名只着睡衣的年轻女孩,那姿态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呼~~呼~~”一瞬间的突变,让赫拉一时没从之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只见他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发育良好的胸部因紊乱的呼吸而不住起伏着。
“怎么是你?”
蜃很快意识到偷袭者的身份,那原本略带几分冷意的眼神也随之渐渐睁圆,眯着眼,一脸坏笑地看着赫拉手上抓着的一只画笔,明知故问地说道:“你在做什么?”
“怎么不能是我,这里本来就是我家!”赫拉咽下一口口水,在稍稍稳定情绪之后,看着此时那张无比可恶的一脸无辜的嘴脸就一阵好气,恶人先告状道:“大清早了,我当然是好心来叫你起床的了!”
赫拉挣扎了一下,发现阿蜃肘制的动作无比坚实,自己愣是无法睁开那好似随意的动作,脸色从苍白渐渐涨红,气急道:“喂,压着我很舒服么?”
听赫拉这么一提,蜃倒是真注意到什么,睁着圆亮的眼睛,眨了眨眼,很坦实地答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挺舒服的,很软的感觉……”
“……”
能听到这么可爱的回答,赫拉快要抓狂了。
“流氓,快滚下去,你再来我就告你非礼了!”
看着赫拉一脸后果很严重的表情,蜃方才醒悟的样子,然后松开了手,从床上爬下,一脸歉意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哪怕我睡着的时候都会有所警觉,如果有人对我恶意或是别的不良想法,我能很快感觉到并本能地做出反应。”
“混蛋家伙,”在解脱蜃的擒拿之后,赫拉瞬间和他拉开一段距离,警戒地盯着他。
但这件事毕竟如蜃所言的,是她先想恶搞在先,这口气赫拉先忍下了,等有机会一定再报。
许是赫拉之前的尖叫,引来了一名女从的注意,那名妇人在阿蜃门口敲了敲门,看到里面的小姐赫拉,不由得疑惑道:“小姐,刚听到你的叫声,发生什么事了?”
赫拉把画笔随手往地上一扔,另只手则是挥抖了抖,道:“哦,没事没事,我是来叫姐姐的朋友起床的,之前脚裸不小心扭了下,不过没啥大碍,你继续去忙吧。”
“哦,那小姐你多注意,我继续去干活了。”
看着女从离去之后,赫拉松了口气,恨恨地望了一眼那个赚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后便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喂,小心滑倒……”蜃突然好心提醒道。
“你才滑倒呢!”赫拉向着蜃做了一个鬼脸,气咩着大步朝着门外走去,许是今天真的运道不佳,不过刚走几步,赫拉便感觉到脚下踩到什么条柱般的东西,正是之前随手一扔的画笔。许是那一步迈得实在太急,只见赫拉再次一声尖叫,整个人不由得向后倾倒。
然后,她很不雅观地一阵手脚乱舞后便四脚朝天地向着地面摔去。
不过,另一个少年就在不远处,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一记赏心悦目的滑步,蜃瞬间如猎豹般舒张,原本六七步的距离一步便至,在赫拉后倾即将落地的那一瞬间轻巧地搂住她的细腰,同时以一个轻旋改变了两人的重心,一步站定后稳稳抱住了赫拉。
“我说了,小心,”蜃一脸的笑容。
虽然没有摔到,但此时的赫拉,觉得自己丢脸死了。
之前的恶作剧反被制再到现在的摔倒,似乎沾上这个傻头傻脑的家伙准没好事。而此时,感受着眼前那个男孩身体上散发出的浓郁男性气息,她忽然有丝迷醉般的感觉,觉得身体软软的,很不想动的样子。但当视线上移,再次看一脸坏坏的笑容,心里却又不由得一阵来气,脸色涨得更是通红,一把推开蜃,连谢谢都没说,便夺门而出。
“哎,就这么不经逗……”
望着那个慌乱逃去的身影,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