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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三清道长的胡须

有了这些许的信心,萧新羽心中那一腔豪情顿时爆发出来,只见他挽了一朵剑花,虎目炯炯有神,突然“落羽”虚指,对三清道长道:“道长,得罪了,这一招,小子只攻不守,想看看融合小子本身所学的剑道于一体的攻势太极,到底有着几分的力度,道长小心了!”

三清道长不再答话,微笑着后撤一步,太极剑道一招极具伤杀力的招式“天圆守一”使将出来。显然,这位年长的老者,心里对这第一招也是极为的震动,不仅是萧新羽发现了三清道长的脚下的步伐略显被动,作为第一当事人的三清道长,更加的清楚此事,所以,他不敢托大。虽然这一战,纯粹是二人之间的切磋,但三清道长心里明白,如果面对这晚生后辈,自已不出全力的话,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切磋,而是萧新羽的喂招了。

“嗨!”

萧新羽轻喝一声,双脚同时用力,猛然砰击地面,溅起两蓬水花。手中“落羽”之剑,当真剑如其名,轻然挥动,便若一片羽毛下落,分不清其轨迹,但又着实存在于这天地之间一样。

“咔嚓!”

萧新羽飞身腾空之际,天边炸响一道闷雷,那似乎将天地割裂成两半的闪电,狰狞可怖。

“来的好!”

三清道长暗暗在“两仪”之剑上加注几力,一双枯老却却为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握住木剑,后腿也微微的弓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修为如三清道长这般,便完全可以做到当局者更清的境界。萧新羽的速度,算不上是极快,但略为诡异的是,本应可以看出他失去重心后下一秒的身体趋势或者可以算是落势的萧新羽,却让人无法理解的偏离那本应就在的地点,难道这诡异的步伐就是萧新羽独有的醉太极之步吗?

“嗒!”

两剑再次相交,可是这次,二人用的力气似乎不大,仅仅使剑身传来一道极低的碰触之声,可这一次相交的不同在于,首次是交之即分,可此次却像两位太极剑道的学者在互相运用所学拼着对太极剑道的感悟。

二剑相交后,在空中接连画了两个整圆,接着,萧新羽的“落羽”率先抽开,变刺为削,取的是三清道长的咽喉,速度,仍然颠覆以往他用剑的宗旨,也可以说是大多数剑道对诀者的想法,那就是要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将剑送至对方无法招架的地方,虽不一定能一招制敌,但也总归会让对手忙于招架,疲于奔命。可是萧新羽的横削,像是一名剑道的初学者在试招一般,应该是连个四五段的剑道者都可以躲得过去的样子。

“奇怪,老萧这一剑削的太没有水平了!以他的手法,完全可以再快上一倍有余的!”

不远处,雨中观战的司徒空顾不得象征性的去擦拭额间雨水,神情疑惑的看着萧新羽的这一剑。如果按先前三清道长与萧新羽所约的十招,那么第二次剑交是一招,这一招横削,就是萧新羽的第三招了,这宝贵的第三招,就这么要浪费了吗?

所谓,简到极致,便是繁!当局者清的三清道长却随着萧新羽的剑来,神情略为紧张,因为除了萧新羽,此刻,也只有他知道,这看似平平横削的一剑,竟然大有无数破绽却又一处破绽也没有的奇异同体之势,而且,这一剑削来的线路,并不像一个高阶段剑道者该有的平稳与专注,反而,像个初学者,用的是束振棒那种变异的重剑时,手臂不能把持得住,而微微的颤抖,线路上下抖动,没有一点成熟的方向感。

不!

这不是萧新羽持剑的力度不够,更不是他对用剑招式的把握不住,这是萧新羽由太极剑道所悟出的攻势太极——醉太极剑道!

三清道长表情变为凝重,一招太极剑道之中的绞剑平刃,手中“两仪”经胸前划过一道弧线向另一侧回抽,剑尖朝着异侧前方,力达下刃中段。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如果萧新羽的这一剑有蹊跷,那势必在三清道长的这一招下,也将受到不小的创伤。

三清道长这一招,取的是转守为攻之势,一旦萧新羽剑招被化,必然要身形停滞,而那时,三清道长可以从容的将萧新羽的剑力转换,反而攻向萧新羽,让攻势已退的他不旦无功而反,相反,会受之自已的一击。

萧新羽在电光火石的一刹,已然看出三清道长的用意,也同样对他这一招极为沉稳的变招而暗叹不已,所谓以不变应万变,虽然看不清自已的醉式太极剑招的走势,但仍然全力施为,以期去伪存真,反攻自已。可是,萧新羽并没有再次变招,因为,这正是他所创醉式太极所需要面临的最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面对转守为攻的传统太极,是撤力回防,不给对方借力打力的机会,还是再施剑力,就像那司徒空与猛虎剑道对决最后一招的那样,以强大的已力,破开对手的防守!

萧新羽持剑右手微微一旋,早已前倾四十五度的身体向下再行一沉手中“落羽”竹剑便似受了电激一般陡然跃动了一下,而就是这一次的跃动,将这剑局完全的改变了过来。

“呜——!”

三清道长的剑上带着微微的风声,将下落的雨滴无情的抛洒开去,可是,他的剑未抡至预定的位置时,萧新羽的剑便早已因为那诡异的“抖动”,攻至了他的面前。

“好剑招!”

三清道长只来得及说出三个字,那把“落羽”就从咽喉向上再次微移了寸许,“哗——”,三清道长撤剑回挡,脚下一个浑圆天成的太极步伐卸力而上,左手持剑尖,右手抚剑柄,以剑把末端反击萧新羽。

“噗!”

果然,三清道长堪堪躲开萧新羽那看似无法躲闪的一击之后,这招更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确反向击打,重重的轰击在萧新羽的左肩肩头,加上那太极剑道所引来的萧新羽攻来之力,萧新羽整个人倒飞出去,在地上滑了四五米后,不轻不重的跌在青石之上,扬起一阵水花。

“啪啪啪!”

司徒空鼓着掌向萧新羽跌落的方向走来,边走边道:“老萧,司徒老哥挺你!虽败犹荣!刚才你凌空那诡异的加力,实在是太狠了,如果不是师父他老人家……”

司徒空陡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三清道长的手高高扬起,示意他不要再走过来。

雨中,三清道长先是低头不语,旋即,右手捻着某些东西,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长江后浪推前浪,萧如风,你生的儿子,好!”

这边,跌地的萧新羽也挣扎着爬起来,左臂在不停的发抖,却是双拳一抱,冲对面的三清道长遥遥道:“多谢三清道长留手,否则,小子的左臂,可能就要废了!”

“哈哈哈哈……萧小道友,你这么说的话,老道我岂不是也要谢谢你,还留了一半的胡须给我么?哈哈哈哈哈……”三清道长下意识的又想捻胡须,却发现,下巴上的胡须却只剩下短短的一半,搞得他又略显狼狈的又笑了笑。

二人再次相视一笑,在这滂沱的大雨中,极为豪迈,可是,司徒空却完全愣在了那里。

他这旁观者清的角色,心无旁骛的观察着三清道长与萧新羽二者的出招动作以及每一个躲闪的细节。所以,他看到了三清道长那极为凌厉的一招,也看到这一招是如何击打在避无可避的萧新羽的身上。可是……他根本没有看到萧新羽的一招是如何击至三清道长的胡须,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剑有这种削断胡须的机会!

“萧小道友,方才你这一招,果断杀伐,老道佩服!”三清道长向前微微迈出一步,笑着又道:“可是,你的醉式太极,也有一定的破绽,就比如你在割我胡须的同时,中门大开,如果遇到一个拼着受重伤的也要置你于死地的人,呵呵,那么,现在的局面,就应该是一死一重伤的情形了。”

“三清道长教训的是,小子刚才确实有点过于急躁了,在今后的对战中,小子定然会留心这一点。”萧新羽诚恳的点了点头。

方才的一招,确实如三清道长所讲,在自已将第二层暗劲向剑上传递之时,本来是有机会躲开三清道长的那一击,但是,人对自已的身法过于自信了一点,而且,在那关键的转折点,他的醉太极与那移花九步略略的有了一点冲突,这也是导致他没有来得及变换身法的原因。

“醉太极,是将移花九步的步伐融入到太极之中,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突?”萧新羽借着雨势,静静的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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