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三来得快,天未明亮霖王府上下众人便起床准备,大丫鬟为各自的主子梳妆打扮,小丫鬟忙活厅堂厨房快计,世子大婚比年节更显得重要。
碧姚模样实在见不得人,戴面纱又显无礼,霖王特许她不出席,和柔为二姨娘梳上高鬓,仅以步摇耳坠装饰,配上特地裁制的紫红喜服,华而不艳。
今天的主角是赵淑娴,妆容上得了台面就行,不能过于奢华,连素爱张扬的五姨娘都没把最好的首饰往身上招呼,毕竟赵淑娴进门后是正经主儿,她们这些姨娘都是要看其脸色的。
扶着二姨娘到女眷席坐好,看着不停进出的丫鬟家仆,个个战战兢兢,和柔不禁想起幼年自己遭过的罪,还是将主子侍侯得舒服才有好日子过。
一路从偏院走来,大红双喜贴满王府各角落,鲜艳得刺目。
子离在厅内与宾客畅谈交欢,和柔不时偷偷地打量他,许是刚从南方回来,大红喜服下的身躯显得消瘦,新娘未进门他却不断地灌酒,似乎在逃避买醉,直到老夫人阻止才停住。
“子离,春宵一刻值千金。”
一句话点明,这场婚姻他逃避不得,赵淑娴是最适合他的妻子,他的任务就是繁衍子嗣,因为霖王府需要平南王这个亲戚。
婚姻乃父母之命,他推却不得,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霖王世子。子离是那样尊重母亲,自然不会拒绝她的心意。
门外礼乐声高响,和柔只听一句“吉时到”,一群人迎出门去,想必是赵淑娴的花轿过来了。姨娘们静坐在席宴上没权利迎接,想着当初自身进门时不过小轿抬进后门,没有鞭炮礼乐,更别提这一百零八桌宴席。
十几年前老夫人进门时也是一派繁华,但她们都没见到过,今天是她们人生中最气派的婚礼,可惜主角并非自己。
相较赵淑娴的幸运,女人们的脸上有着羡慕嫉妒,她们没有坚实的背景,繁丽的婚姻不属于她们。
和柔没见到红袍下的赵淑娴,也没见到子离丰富的表情,只听礼师一句句地“跨火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炮竹声响了一个多时辰。
“夫妻对拜”伴随礼师的高音,子离牵着红缎的手颤抖了下,最后低下头与赵淑娴对礼。
“礼成!”霖王与平南王夫妇相视而笑,从此大家是真正的亲戚要相互扶持不必有所顾虑。看着后辈幸福,作为父母他们自然开心。
赵淑娴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厅堂,和柔只瞧见一抹余影,子离回到宴席上,人们不断向他灌酒,见到赵淑娴他的心彻底空了,以前还期望着这门亲事能有变故,如今人都进新房断不可能更改,子离只有一味地借酒消愁。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最讨厌这样的千金!
必须与赵淑娴孕育后代,必须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因为她的父亲是平南王,霖王早无兵权只靠家业继续繁华,平南王却是掌握天朝一半兵力权倾朝野的霸主,得到平南王帮助他才能平步青云。
成功,必须靠女人。
还是喝酒好,还是头脑不够清醒好,子离拿起一壶酒直接往嘴巴招呼。
“这孩子是太开心了。”瞧见平南王不悦的面色,老夫人拦住子离的动作,新婚夜醉得一塌糊涂,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应该犯的错误。
祝贺的贵族子弟哪有想那么多,子离愿意喝他们就有心情敬,一个个倒着烈酒上前。“我敬世子一杯,祝世子与夫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众人一阵起哄,平南王突然将酒杯往桌上一放,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平南王一个哼声,满座兴奋的贵族子弟尴尬地顿住,心照不宣地停止敬酒,有平南王在谁敢放肆。
岳父都有表示了,子离怎敢夸张!想到连买醉都由不得自己,子离更是一阵无奈。
赵淑娴,没有果苏的温柔余温娥的贴心,只有霸道不讲理的刁钻性子。以后要和自己举案齐眉的人却是她,天渐渐阴暗,子离苦笑着,昏昏沉沉地被送进新房。
有平南王在,打算闹洞房的公子哥都只是打算,没人付出实际行动,新房内只剩新婚的小夫妻。子离掀起新娘头盖,赵淑娴兴奋异常地跳起来抱住他,子离只觉一阵恶心,“哗”的一声呕吐出来。
污浊物玷污两人的喜服,从未受过这等羞辱的赵淑娴脸色铁青,气子离的蔑视!
闻到子离身上浓重的酒味时,那份生气又变成怜惜,心想子离是太高兴了才会喝多,醉酒而已,作为妻子应该体谅!许是心里太渴望,赵淑娴懒得叫人来清理污秽,自个宽衣并解下子离的,抚上子离坚实的胸膛。
她很紧张,那术士的药方有丽娟等人试验她不担心,只是头回清醒着与人相好,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一种紧张与期待。
迷蒙中,子离感觉他拥抱着一具娇嫩的身躯,有人吻向自己,那是一种青涩的探讨,不似余氏的大胆火热,慢慢地他的身体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