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回来比丘城后，哈发杜里一边将霍元都扶进元帅府，一边传唤军医。一会儿，军医来后，一见霍元都的伤势，眼部肿起并呈瘀黑色，赶紧打开药箱，拿过镊子，先将镖启出来。镖一启出，霍元都的右眼珠也被带出，整个右眼彻底瞎了。军医先见霍元都右眼流出的血是黑色的，又将那支镖拿过来一看，只见镖尖也呈黑色的。军医见此景，大惊道：“老元帅，不好了，这支镖有毒。我赶紧取解毒丹，希望有效。我们不知这支镖是何毒，只能如此了。老元帅，请稍等”！军医赶紧又跑回药房，取来解毒丹，给霍元都服下。军医再看霍元都肤色从眼部向脸部及全身扩散，呈瘀黑色。解毒丹服下后，黑色依旧在扩散。军医急得团团转，分析了一下瘀黑的血液，想了想《黄帝内经》等医书，面色大变。军医又给霍元都开了一些疗伤药，用眼罩固定着，对霍元都说：“老元帅放心，鄙职一定将老元帅的毒给解了。老元帅安心，安心养伤”。军医出了房间，哈发杜里跟着出来，到密室中说：“大夫，老元帅的毒能解吗？你给我说实话”。军医想了一下，实话道：“将军，此毒是巨毒。但是具体为何毒鄙职医术有限，不知是何毒。不过，从现在情况看，一般解毒丹对此毒无效，不出三天就会毒气攻心而毒发身亡。现在只能在比丘城、桑榆镇等地找其他医生，希望能有人识此毒并解得了此毒，至于回楼兰城请御医已经来不及了”。哈发杜里·买买提一听，命令道：“医生，老元帅中毒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否则杀无赦”！军医连忙点头答应道：“鄙职明白，老元帅很快会康复”！说完，军医颤颤抖抖地下去了。哈发杜里一边命几名心腹之人悄悄地寻找解毒名医进府里给老元帅解毒；一边写了封密信将这边战况及霍元都中毒之事禀告给高灵深，让心腹之人赶紧给高灵深送去。两天内，哈发杜里·买买提找来许多名医，吃了各种解毒药，但都无效。两天后，霍元都中毒病逝。为了害怕被鄯善知道而乘机再次进攻比丘城，只得将霍元都的尸体秘密装殓，用冰块保存。然后将棺椁藏在货物中，以运送货物为由派兵押送回楼兰城霍府再举行丧事。哈发杜里·买买提找了一名与霍元都身高相同长相有点相似的侍卫通过易容让其暂时假扮霍元都养病。高灵深在接到密信后，安排了一下桑榆等镇的防守之事，等鄯善将士撤退才敢过来，假霍元都才不用假扮了，哈发杜里才轻松些。原来比丘城大战时，鄯善胡和贵率领士兵在桑榆等镇不远处驻扎，对楼兰这些地方虎视眈眈，但不进攻，所以高灵深一直被牵制在桑榆等镇不得动。
北匈奴剩余士兵在高灵深的帮助下将巫完买买提等匈奴士兵的尸体装殓好，按照匈奴习俗安葬，高灵深等所有桑榆镇、比丘城等附近的楼兰将领都来参加了葬礼。其他楼兰将士的尸体高灵深都让士兵装殓后安葬了。鄯善这边，宇丰铠也派人将胡大海、高速归等所有阵亡的将士尸体装殓后安葬。经此一战，双方都死伤惨重：北匈奴和晋朝所派之兵几乎全军覆灭，鄯善最终只剩下不到两万人，楼兰比丘城也只剩下一万多士兵。双方两败俱伤，只得暂时停战。
霍元都的葬礼在楼兰城霍府举行，霍府上下穿白挂孝。楼兰国王一听霍元都战死的恶耗，伤痛不已，休朝一天。楼兰国王对霍元都感情非常深厚：霍元都是两朝老臣且为人非常忠心，作战勇敢，有一次楼兰国王遇险幸得霍元都及时救驾。因此，楼兰国王对霍元都的战死非常伤心。楼兰国王亲至霍府吊唁，霍元都妻子和儿女还礼。楼兰国王安慰道：“霍夫人节哀顺变，不要太伤心，老元帅为国捐躯，楼兰上下都会永远铭记的。朕封霍小公子为子爵，以后好好为国家效力”！“谢陛下。”霍夫人及儿女谢恩道。然后，楼兰国众大臣、许多百姓都来吊唁霍元都，高守财也来到霍府吊唁，见到霍元都死了他心里高兴不已。高守财假装安慰一番霍夫人及儿女后，则直接回到府上。回到府后，高守财直接来到密室，吩咐道：“我有事，不准任何人打扰”！“是，大人。”侍卫领命道。高守财拿出文房四宝，用左手在一个纸条上写下：霍元都已死。完后，他将纸条卷成圆筒绑在信鸽爪子上，等到深夜子时，高守财才将信鸽放走。
鄯善国王收到高守财的飞鸽传书后，立即召见回到伊循城的宇丰铠及其他重臣商议。宇丰铠进谏道：“陛下，这次我们双方两败俱伤，虽然霍元都死了，但是高灵深、沈明空还在。我们胡大海、高速归等几名大将战死，对我们打击也很大。微臣以为我们现在应该休养生息，恢复实力，不宜再战。否则，我们实力再降，西域它国或会乘机对我国不利。我们现在应该实施秘密计划的下一步了”。刘湘东出班奏道：“陛下，我们可以请晋朝出兵增援或直接进攻楼兰国，毕竟楼兰杀死了宇龙海元帅，晋朝肯定会为其报仇的”。胡和贵出班说：“陛下，我看晋朝不会为宇龙海报仇，一是，晋朝面对着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多的起义，根本无力大量派兵对付西域；二是，晋朝如果出兵攻打楼兰，北匈奴决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就得直接面对北匈奴残存的强大骑兵；三是，晋朝没有出兵的理由：晋朝这次支援我们是秘密进行的，还是以我们鄯善名义出战，楼兰和西域它国抓住这点就可使晋朝没有借口。因此，晋朝决不会出兵”。……众大臣争论着。最后，鄯善国王采用宇丰铠的建议，决定休养生息，不再打仗了。楼兰国同样也采用沈明空的建议：休养生息，发展壮大。
经过这次大战，鄯善和楼兰两国由于连续几次大战死伤无数且这次双方都牺牲了许多重要战将致使两国元气大伤，两国国力下降。西域其它国家则实力上升，都已超过了楼兰、鄯善两国的综合实力。北匈奴残部则趁着晋朝与中原的南匈奴关系破裂时，想趁机吞并小昆弥以便可以再次恢复过去的实力。但是，北匈奴与小昆弥中间隔着高山，非常不方便出兵。这次支援楼兰国的五千人则是过去留在西域地区潜伏下来的和来西域经商的人，此战之后北匈奴就再也没有实力出兵西域了。北匈奴从此吸取了过去的经验教训，残余人不直接武力进攻而是通过经济、贿赂官员等手段逐步渗透控制小昆弥，大部分则向西方迁徙。因此，西域依旧暗流涌动。
楼兰国王在朝堂上询问众大臣，道：“诸位爱卿，经此一战我们虽然达到了目的，但是我们死亡的人数太多了，又大伤元气，诸位爱卿有何办法恢复国力”。刚说完，高守财出班说：“陛下，微臣以为，一、大力鼓励百姓砍伐树木、捕猎野兽，每年对砍伐、捕猎最多者予以奖励；二、奖励多生儿女，每户每多一名儿女国家可以给予一定奖励；三、奖励加入楼兰国的外国人，可以给予一定的税赋减免。这样，可以很快使我国恢复实力。请陛下明鉴”。楼兰国王一听高守财的建议后，心想：奇怪，难道内奸另有其人？他人是嫉妒高守财受宠，故而诬陷他。有可能，一个内奸不可能提出如此好的建议，况且至今也无任何证据证明高守财是内奸。哎！还是在没有证据前别怀疑大臣的好。楼兰国王想完，沈明空道：“陛下，微臣以为高守财大人的第一条不妥，如果滥砍、滥伐、滥捕猎的话，树木会被砍伐完，动物会被杀光，到时无物可用如何是好？另外，我们应该加强与于阗、疏勒等西域它国的关系，能结盟最好。……”其他大臣也各自发表意见。楼兰国王听完后，说：“高守财说得非常好，赏银三百两。沈明空第二条建议也很有用，赏银百两。树木和动物自古以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沈爱卿不必担心，就按高守财说的办。经济变法由高守财主持，沈明空负责外交；高灵深则要加强军队训练，加快军队变法……”沈明空还想继续劝谏，可楼兰国王道：“退朝”！沈明空只得做罢。“万岁、万岁、万万岁！”诸大臣山呼万岁后退朝而去。
楼兰国王这些政策的实施，使楼兰国发生了更大的变化：百姓大量砍伐树木、捕猎野兽，能砍的皆砍，致使平原已无树可砍。百姓直接到昆仑山等高山密林中砍伐树木、捕猎野兽，致使道教、佛教、金乌神教等宗教所处之地也受波及，各宗教对此极为不满。为此，各宗教向朝廷反映，楼兰国王总是拖延，不管不问。随着高守财提出的第二、三条的实行，楼兰人口迅速恢复着：一部分是新出生的人口；大部分则是来自中原、西边各国的外来人口。这样以来，楼兰国的工、农、商各行业都兴旺发达，尤以“丝绸之路”为中心的商业最为繁荣，比战前更繁华，成为西域最璀璨的“明珠”。这样，楼兰国综合国力在迅速恢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