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祁寒迎玖兰浅魅出了皇宫,迎亲队伍也朝着陌将军府走去,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
陌祁寒也出手阔绰,命人在将军府门口摆满了糖果,大有一种酒水畅饮,不醉不归的架势。
等迎着公主进府的那一刻,还下起了银子雨,几串上好的珍珠手镯、十多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往天空中一扔,底下的人纷纷开抢。
将军府的对面有个酒楼,三楼的雅间里,一肚子火的凤倾遥正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顶着喜帕的人儿,恨得牙痒痒,自己好心跑过去劝阻她,没想到还受了气。
一杯杯上好的女儿红一饮而尽,俗话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原本就挺郁闷的他,一边喝酒一边盯着将军府,折腾了半天,估摸着也该拜完堂了吧!带着一身酒气跌跌撞撞下了楼,朝将军府走去。
看热闹的当然没人阻止,可一个醉鬼想进将军府,万一进去发疯了可怎么办?
所以他想进将军府,自然就被人拦下了,“唉唉,这位公子有请柬吗?”下人开口问道,语气也不是很好,对待一个醉鬼也没必要太好,否则都吓唬不了他。
凤倾遥听见这话可就不乐意了,自己顶着凤家大公子的身份,除了皇宫,去哪儿不是大摇大摆的?谁敢不欢迎他?如今进个将军府还需要请柬了?
原本他心里就不太痛快,此时便都爆发出来了,“本公子特意来恭贺长公主殿下新婚之喜,你个狗奴才还要拦着?”说完便一巴掌拍向那下人的脑袋。
那下人瞬间就懵了,长公主殿下一向待人冷漠,怎么可能有这种朋友呢?若真是可就惹麻烦了,可若不是,自己岂不是被他吓唬了?想到这儿,他抱着侥幸的心理:“敢问公子是哪家的少爷?”
醉了酒的凤倾遥也不恼,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目测有二三十张一百两的,塞到下人手上:“给,这是本公子送给陌祁寒的贺礼。”
一旁站着的下人见他出手不凡,也不阻拦了,凤倾遥跌跌撞撞地朝府内走去,刚踏进一只脚,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说道:“本公子是凤倾遥。”然后便消失在门口了。
捧着银票的下人早已被吓傻了,自己生平第一次摸到这么多银票,虽然不是自己的,可拿在手里的这感觉还当真不错呢!
而后又听见凤倾遥自报名字,天下谁不知道凤家富可敌国?自然与皇室走得近,说是长公主的朋友也不足为奇了,幸好幸好,他并没有怪罪自己先前对他的态度。
凤倾遥在偌大的将军府转悠了一圈,此刻不是很清醒的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陌祁寒等人的位置,索性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此时正是午时,前来恭贺的客人们都纷纷去用膳了,下人们也在寝殿内忙个不停,这也导致了凤倾遥转悠大半天都没见到个人影的原因。
再次醒来已是晚上,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不远处的喧哗提醒着他,此刻身在将军府,不知怎的,突然就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跑这儿来了。
苦笑着摇摇头,挣扎着起来,纵身一跃,人便站在一旁的树上去了,看向烛火通明的寝殿,长公主自幼生活在宫内,想的事儿也比常人多,或许她有她的想法吧!亦或许是自己当初想多了。
如此安慰着自己,悄悄消失在将军府。身在高处的他,无意间发现了皇宫四周有异,又往皇后方向飞去。
倘若长公主知道驸马的阴谋,为何还要嫁给他?可她若不知道,那晚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
他此时站在皇宫一处的屋顶上,因今日是长公主大婚,普天同庆之喜,巡逻的人也放松了警惕,只等着完成任务了去将军府一醉方休,也没人发现凤倾遥。
借着四周忽明忽暗的灯光,稍微矮了一些的浅陵宫吸引了他的目光,一个小丫头正趴在屋顶,不知是因冷还是因害怕而瑟瑟发抖,也不多想,纵身朝那处的屋顶飞去。
走进了才发现,那丫头原来是长公主身边的舞轻,初秋的夜风有些凉意,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舞轻身上,一改往日里不着调的样子,严肃地问道:“舞轻丫头,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与玖兰浅魅相识多年,自然也是知道她很是喜欢舞轻丫头的,平日的都对她挺好的,如今成亲了怎么反倒没带上舞轻?
谁知一向稳重的舞轻“哇”的一声,像个孩童般大哭起来,“凤公子,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家公主吧!”
凤倾遥不由得皱起眉头,将舞轻揽在怀里,带着她从屋顶跳到浅陵宫内的院子里,他也早就察觉到了浅陵宫此时已经空无一人了。又见舞轻这表情,心下一惊,这事儿果然不简单。
凤倾遥说着朝寝宫走去,见门被锁上了,又联想到舞轻刚刚趴在屋顶,便问:“你这是被她锁在里面了啊!”
舞轻边哭着边点头,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凤倾遥一掌拍坏了锁,两人进了寝宫,屋内还摇曳着灯火,只是,床榻上的模样着实让他倒吸一口气,床上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又放了两个柜子,柜子上又有椅子,歪歪扭扭的立在床上。
最上方的椅子几乎跟屋梁一样高,梁上方又有一根横着的柱子,柱子上还挂着一根打了好几个死结的大红绸缎,硬生生成了一个摇晃的梯子,柱子的两头分别有两个透气的小窗户,其中一个已经坏了。
一看也就明白了,舞轻许是想不出办法出去了,无意间发现了那个小窗户,想方设法的爬梁上去了,又在最上方的柱子上用绸缎做成了个梯子,利用一端的窗户爬出去了,许是在窗户口才发现太高了,跳下去肯定没命,这才索性爬倒屋顶去了。
也不知道她是做了怎样的决定,才敢用命去赌爬得那么高,不然一个不小心摔下来,她肯定早就没命就,万幸啊万幸,自己居然碰巧发现她了。
凤倾遥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也不枉玖兰浅魅对舞轻那么好了,待她缓过来就才开口问道:“舞轻丫头,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了?半年前的纸条你家公主没看见么?怎么还嫁给陌祁寒那混账了?”
“纸条?”舞轻有些莫名其妙的,可转念想起半年前的某个晚上,公主不正是看了一个纸条之后,才气匆匆要去找驸马的么?可那纸条……“凤公子,那纸条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