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嫔,闵氏得陛下垂爱,不思一心奉上,勾结外人将宫外秽物传至宫闱,使得皇上身染疟疾,如此做法形同弑君。”
嬷嬷说完又垂首退回德妃身边,德妃并不多言,她的眼睛一直都在蓉嫔两姐妹之间打转,她发现当老嬷嬷说道:皇帝身染疟疾时,蓉嫔楞一下神,随即,若疯了似的唔唔挣扎,满眼的难以置信,柔嫔更是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难道此事真与她们姐妹无关?!
若真是自己冤枉了她们姐妹此事怕是不能善了,毕竟,蓉嫔是抚育过皇子的人,若一个弄不好自己不光得罪了蓉嫔还得罪了皇子,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怕自己忙了半天,也许事后连皇上也不说自己一句好,那自己忙来忙去所为何来。
自己一个没有子嗣的人犯得着为别人得罪人去吗,谁做皇帝他也不能怠慢自己,想明白了这些,德妃疲惫地揉了揉额角道:“蓉嫔柔嫔为皇上病情思虑过度,如今已经昏厥过去了,为皇嗣记,本宫得准其在沁芳园偏殿静养。”
德妃话音刚落,旁边侍候的宫女太监两个架一个地就将闵氏姐妹给架了出去。
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可还没等德妃缓过一口气来,就听外间一阵喧闹之声,紧接着,外间帘子一挑,一位束发金冠,蟒袍玉带的男子,一马当先地进到殿来,直扑皇上床边,他哭道:“皇爷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平时身子骨向来都好好的,怎么就这样病倒了呢。莫不是有人要加害与您,……您快醒醒,您醒来孙儿为您宰了那些作乱的东方。”
“十三皇孙慎言,这里没人要加害皇上。”王庆刚上前插了一句,还没等往下说,就听得‘啪’地一声脆响,一个大嘴巴子抽上了王庆的脸,这一嘴巴当场就将王庆抽楞住了,他显然没想到有人敢打他,在场中人也全都没想到,好半响,王庆才回过神儿来,懦懦地道:“你……你,你打人。”
“打你怎么来,老子还要踹你呢。”说着抬起一脚就将王庆踹了个跟头,随即,还不依不饶地又要补上一脚,这时冲上来两个男子一左一右地将他架住他道:“老十三你别犯浑,王总管是皇爷爷身边的首领太监,你怎可如此怠慢?”
这时,又进来几个身穿蟒袍的男子,其中一个更是小有八、九岁样子的男孩,他一进来就跪了下去,膝行到皇帝床边,爬上床轻轻地摇着皇上的手臂道:“父皇,你怎么了,你怎么还睡着,你快醒过来吧,你这一睡宫里的人都欺负起我和母妃了,……呜呜……母妃更是被人给关起来了,隆儿好怕啊……父皇,你快些醒来救救母妃吧……”此子正是蓉嫔的儿子排行十九的东方隆。
“十九皇子,快下来,皇上正病着呢,经不起你如此摇晃?”一旁的白胡子老太医这边劝完,又转头向旁边的众位皇子皇孙道:“各位皇子,各位皇孙,您们让皇上好好的休息吧,皇上这病是传染病,是容易传染,弄不好再将各位再给染喽。那皇上醒来也会心生不忍的,再者,现在皇上最需要的是安静,各位皇子皇孙您们还是先出去吧。”
然而,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更没人听他的了,要知道这时候正是表孝心的时候,这时若是听了太医的话退了出去,待皇帝事后知道了此事会怎么想。哦,先前还哭的死去活来,一听说我得了传染病就吓得立马走人?!
故此,有人大声道:“王太医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看皇爷爷也有错吗,我等是代远在藩地的父王伯父们在此尽孝,自然要守在皇爷爷身边,怎可因皇爷爷之病是传染病就不顾皇爷爷安危,自己躲清闲了?”
“是啊,王太医这样说是陷我等于不忠,不孝,不义之中。”
“对啊,我等一定要守在皇爷爷身边才能安心,断不能向某些人那样自己躲清闲去。”
“老十六,不要说了。王太医说的有理,我等这么多人在此皇爷爷不得休养,我们还是先出去吧。”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断然喝阻道。
德妃的身子直发抖,她算是看的出来了,永辉帝这一倒下整个皇宫就像倒了一样,混乱之极,几个皇孙更是倒天翻地,谁也镇不住啊。但在此刻她不能不说话,“三皇孙说的在理,大家先出去吧,本宫守在皇上身边,你们都到屋外守侯吧。有本宫在,皇上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不走,我就不走,我要在这儿陪父皇。”
“来人将十九皇子抱下去。”德妃一看好言好语既然都不管用,那就来横的吧,言罢上来一个粗壮的嬷嬷就将十九皇子给抱了出去。
众人一看德妃娘娘硬了起来,谁也不好在拗下去,各个都退了出去。
德妃看着永辉帝,哭道:“皇上,您可一定要醒过来,您要是再不醒,华夏可就要乱了。”说着小声的抽泣,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
“王太医,皇爷爷的病情如何?”三皇孙将王太医叫出来问道。
几位皇孙都围了过来,那眼神都可以杀人。
王太医脑门子上全是汗水,身子也在打颤,小心的回道:“皇上的病情并无大碍,只需将息几日就好,各位皇孙尽管放心好了。”
十三皇孙冷冷地道:“刚刚可王太医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可是说皇爷爷得的是传染病,如果太医对我等有所隐瞒到时皇爷爷有什么意外的话,你的小命难保。你给我们说实话,皇爷爷的病情到底如何?”
王太医在宫中多年,算来也是宫里老人了,这情况他以前虽然没遇到过的,但还是很镇定地道:“回皇孙殿下,皇上真的没有什么大碍,您尽管放心好了。臣还要为皇上去煎药,请太子殿下宽恕。”说着立刻施个礼,忙退了出去
十三看着王太医的背影,拳头拽的很紧。
十六环视众人一脸严肃地样子,忽地,他慢慢悠悠地笑道“不知这会儿子皇太孙哥哥怎么样了?”
听到皇上病了,众位大臣都到太和殿殿外等着,众臣三五成群地聚在地小声嘀咕,闵宏杰(蓉嫔两姐妹的父亲)像火烧眉毛一样的来回踱步,而现任的宰辅任贤则怡然自得的站在那里,尤争满脸都紧张的冒汗,来的途中听到一些大臣要拥立新君的传言,心弦都给绷紧了。王三省像石头一样站在那里,好象在思考着什么,从德妃找人给他带信,他的内心就在挣扎,皇太孙从来没有对王氏一族示好过,此时让他做好保卫京畿的准备,言外之意谁都明白,皇上要有什么不测让他强行拥立皇太孙登基,可现在满朝文武都在传皇太孙是凶星下凡,此时若是硬立皇太孙登基他能服众吗?
太和殿殿外的大臣们有些已经等的不耐小声嘀咕了,开始有人大声嚷嚷了,有的官员甚至在叫嚣要立遗诏了。
尤争和王三省交好,都是皇太孙的一派之人,他又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若皇帝真的不行了,皇太孙可全都要靠他了,于是,他凑到王三省身旁,小声道:“王大人,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天恐怕就要塌了,你该想想主意啊,皇太孙可就靠您了啊。”
王三省默不作声,垂目直挺的站在那里,但他的手却在抖。尤争不知道,王三省现在心里想的却是德妃刚刚派人交代他的话,如果天有不测,朝中局势发生混乱,众臣蠢蠢欲动之时,全城必须戒严,令皇太孙监国,由他的人将皇宫的人整个看守整个起来,只许进不许出。可这个旨意,是德妃嘴里说的,也不知道皇上是否知道,若皇上不知道,这就图谋不轨。到时他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闵宏杰走到任贤身旁,小声道:“相爷,你看皇上这病能好吗?”
任贤一脸的冷漠,“闵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皇上的病好吗?”
闵宏杰嘿嘿讪笑几声,就不再说话。
太和殿中朝臣们不安自不必说,沁芳园里众位皇孙们也要吃人似的,吵吵嚷嚷的,处在其中最难的都是那些太医们,他们都成为众皇孙和妃子攻击的目标,这个说杀头,那个要诛九族,那些太医浑身都在发抖,却不敢说一句为自己辩护。
正当沁芳园内外混乱的时候,一太监急冲冲的跑了过来,正好王庆送太医出来,听到小太监在耳边嘀咕几句,紧张的眉头立刻松开了不少,他转身走向里间。给点推荐吧哪怕说几句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