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美妇人一脸的欣慰,我忍不住对她撒娇,“娘啊,难道我长大了您就不疼我了吗?”
她摸摸我的头发,“当然疼啊,娘最疼的就是我们初夏了。”
我瞧着刚从门里进来的美哥哥挑眉得瑟道,“娘说最疼我哟。”
他瞧我得瑟的样子,不欲搭理我,似是觉得跟这么个小孩子争宠是件很丢脸的事情。可是我看他那纠结的眉毛似是泄露了他的内心啊。
我依旧依偎在美妇人怀里,话说天气越来越冷了,靠在她怀里可真暖和。
“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这样粘着娘亲,羞不羞啊。”美哥哥瞧我小女儿姿态赖在娘身上,一脸不愉。
我得意地对她一挑眉,表示我懂你是吃醋了,我不与你这争宠吃醋的孩子计较。无视美哥哥吃醋的话语,继续赖在美妇人身边撒娇。美妇人瞧着这一双儿女亲热的互动,脸上也泛起了慈爱地笑容,话说我突然领悟到她为什么能把美大叔治得服服帖帖的,就这一笑啊,美大叔估计都无力抵抗,只能弃械投降了。
侍画将早膳端了进来,我们随着美妇人移步到桌边,等着美大叔来和我们一起用早膳。一家人围聚在一起用早膳,这可是很难得的呢。我进宫的这些天,越发地怀念将军府的温馨。不过一想到将军府也还有个陈姨娘,我内心也有些纠结。按我所知道的那些消息,我能猜测出个大概,这陈姨娘多半是美大叔哪位挚友或是副将的家属,因为阵亡了所以托付给美大叔的。要不然以美妇人的手段,这陈姨娘与她女儿断不会过得这样舒适。
我们一家四口坐在一个圆桌上吃早膳,还有我爱吃的小汤包与燕窝粥。话说我可是十来天都没吃过荤了,看见这小汤包觉得它长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可爱,这粥嘛,在我喝了十天稀粥后,就算是放了燕窝的粥都提不起我的兴趣来。我默默地将那碗燕窝粥推开,只一心吃着小汤包。美大叔看见我都没碰那碗粥,奇怪地问道,“初夏,你平日里不是素来喜爱这燕窝粥吗?每次吃的时候还神神叨叨的,说是可以美容,今儿个怎么碰都不碰了?”
“爹,女儿都病了十来天了,您都不关心一下我,我每日三餐都吃粥,最近一个月内我都不想再看见这个东西了。”不过也是,美大叔每次来看我时,要么我在睡觉,要么我偎在床上看书,他大概也不知道我吃了十来天的稀饭了吧。
“哎呀,是爹不好,没有关心我们的初夏。既然你大病初愈,今儿可是要小心些吃,突然吃得大鱼大肉怕是会闹肚子的。”
“是,女儿知道了。”说来说去我今儿个还是不能吃肉,我的肠胃还得慢慢地才能接受荤腥,这让吃了十天斋菜的我怎么能忍得下去?明知道可以吃了,看着那些可爱的鱼肉,还偏偏得禁口,苍天啊,还是让我继续吃素吧!
美哥哥瞧着我一脸的憋屈,倒是很安慰我,“妹妹,别伤心,你想吃的东西哥都帮你吃了,免得你瞧着闹心。”
我还以为他是要安慰我呢,结果搞出这么一句,话说落井下石是你的强项是吧?!既然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
“哥哥,你上次说送我的一套首饰呢?妹妹大病初愈,你也不送点儿好礼给妹妹压压惊?”话说这次我不让你大放血,我就不是你亲妹妹!
“我上次有答应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这厮居然还敢给我装无辜想不认账,门都没有!
“娘,那次您可是知道的哦,哥哥现在居然想赖账,太没有风度了!”我转头望向美妇人,瞪大双眼,装无辜可不是你一个人会哟,作为亲妹妹的我,当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啦。
美妇人瞧着火苗有烧着她的趋势,立马出来灭火,“想是你哥哥近来太忙了,所以忘了。子默,你今儿刚好没事儿吧?过会儿带着你妹妹去美人斋挑一套首饰吧。”
听见美妇人这样说,我得瑟地朝美哥哥一挑眉,你不是想赖账吗,我可是有人证的哟。听美妇人这意思,我今儿可是能出府?看来美妇人很熟悉御人手段,让我在床上躺了十来天,现在终于让我尝了些甜头,让我出府去潇洒潇洒。我立马将最后一个小汤包塞进嘴里,被烫得直哈气,囫囵地道了句,“我吃完了,爹娘哥哥慢吃。”便离桌回我的小院儿,准备着等会儿的上街事宜。出门口的时候还不忘了叮嘱美哥哥一句,“哥哥,你快点儿啊,等我换好衣裳我们就走吧。”说罢一溜儿地小跑,气喘吁吁地回去了。
圆子瞧我跑得这么急,还以为有人在后边儿追我呢,等我跑过去了,还朝我身后望了几眼,瞧着没有人追来呀。急匆匆地让圆子给我拿了套男装换上,再配上我上次自己制作的扇子,一纨绔子弟又来了。也不知怎的,这月白翠竹的锦缎衣裳明明是气质帅哥的搭配,穿我身上就怎么也免不了那遮掩不住的纨绔气质,可能还是这男装才最能体现我二十一世纪时的气质吧,风流、热情还带着些难以言表的猥琐。打开我的帅哥扇装模作样地摇了两下,自我感觉很是不错啊!
走出长廊时,才发现美哥哥已经在等我了。看他修身长立于回廊之中,淡绿长衫飘逸洒脱,好一幅翩翩佳公子的画面。话说我也和他差不多穿着,我怎么就没他那么有气质呢,真是很让人惆怅啊!他见我走来,微微一笑,也开始打趣我,“哎呀,妹妹这一身打扮可真是说不出来的。。。”说到这里,他便没有下语,蹙眉似是在想我穿这身的感觉,又好像找不出词能说一说。
看他这也深思,我也不为难他,“哥哥想说的是风流逸致吧!”
他也不在纠结,“恩恩,算是吧。”
“哥哥快走吧,现在街上说不定正热闹呢,我好不容易出一次门,可不能错过了。”边说边催促着他带我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