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凌杜家虽然是天流国最富有的家族,但逍凌城并非天流国最富有的主城。所谓的天流三大家族,很显然已经把天流国的皇族排除在外;至于天流国的皇族是否比天流杜家富有,谁都无法说得清楚,人们只知道这座皇族居住的丰亭城是萨罗之心各国权贵之男向往的温柔乡,各地权贵和富商常常往反丰亭之间,寻求各种娱乐。因此,把天流丰亭称为整个萨罗之心的最繁华的都城亦不过——但是与圣渊帝国的京都津京相比较,天流丰亭仍然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丰亭城门面向东南,皇宫侧座立在西南。唐怜忆和血狩从西南的城后门进入丰亭城,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丰亭城的风气极为奢糜、开放,一些浪子**或公子哥看到一个美艳的少妇(别怀疑!唐怜忆虽然已经三十九岁,但天生丽质加上驻颜有方,看起来仍然像二十七八岁的少妇)和一个虽然生得黑些却有着妖性般萌美的孩童同乘一骑,免不了一翻喧声调侃。像唐怜忆这般的尤物,被男人意淫是极为平常之事;然而也有一些特殊癖好者,在心里如果能够把血狩抢来当童奴玩乐一翻亦是人生一大美事。
唐怜忆在嫁到杜家之前,一直生活在丰亭城,对于这里的奢糜风气见惯不怪。这就能够稍微地解释为何她能够在猜知杜丽苑失贞于司空墨鹰之后仍然淡然的态度(她当然不会知道那晚司空墨鹰因为酒醉错过了侵犯杜丽苑的大好时机),也可以理解她在被血狩凌辱之后为何所作出的选择。如果不是因为丈夫初亡,她心中的悲愤未消,邪狼血狩对她所做的那一切,或者不至于令她那般的憎恨;好歹她是天流皇族之女,对于各种的糜乱而失却伦理的事,自然有着相当的认知。
进入城中,往东面的皇宫前行的路上,有人认出了唐怜忆,呼喊“小公主”,接着便是一片如潮般的欢呼,满街的人喊起了“小公主”(唐怜忆是天流国上代国君最小的女儿),于是官兵们出现,恭敬地迎接唐怜忆回皇宫。
到达皇宫正门,天流国的国君唐书寅率领着一群人已经在门前等候。他看见唐怜忆,迅速地迎走过来,欢喜地喊道:“小姑姑,你怎么回丰亭也不提前通知侄儿一声,好让侄儿引全城百姓欢迎你回娘家啊!我的小姑姑,你好像又年轻了几岁,呵呵!”
宫女们把唐怜忆和血狩从马背上扶下来,唐怜忆刚想和唐书寅相拥,却突然看到门前那群当中的司空父子,她的脸色惊变,怒目看着司空父子,冷道:“书寅,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司空父子会在丰亭?难道你没听说过你的姑父是如何被杀害的?”
唐书寅垂下张开的双臂,压低声音道:“姑姑,侄儿也是这几天才知闻姑父的死讯,但在那之前,司空父子已经到达丰亭城。你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能否请姑姑暂时先息姑,待回宫以后,侄儿再与姑姑从长细议,以便查清事实真相,消除你们两家之间的误会。”
唐怜忆虽然满腔怒火,但也知道在这种场合,得暂时忍耐一下。她冷决地道:“书寅,不管是谁杀了你的姑爷,这仇,我必报!”
“我也会协助姑姑报姑父被杀之仇的,请姑姑放心吧。”唐书寅允诺,他看了看血狩,问道:“姑姑,他是谁?”
“你的表妹夫的弟弟!”唐怜忆到达丰亭城之前,已经把血狩哄得服服帖帖,故而有此一说。
“原来司空父子所说之事却是真的,唉!”唐书寅感叹了一声,盛意地邀请道:“姑姑,欢迎回家,侄儿为你引路。”
唐怜忆接受了大家的迎礼之后,便在诸人的簇拥下进入皇宫。唐书寅把怜忆曾经居住的**雅院,然后他与唐怜忆寒暄了几句,就嘱咐宫女好好侍候唐怜忆,他侧藉口张罗接风宴之事而速速离去。
“你们都出去吧,我们路途受累,需要休息。”唐怜忆把宫女逐出她的旧居,她便领着血狩在她的宅里逛了一圈。她已经有四年没有回过丰亭城,如今重新回到这里,仍然令她倍感亲切,勾起了她对青春美好时光的一些回忆,心中却是有种哀淡的幸福和怀念。宅里的摆设没有太多改变,打扫得也很干净,显然是唐书寅已经做好了随时迎接她回娘家的准备。她领着血狩进入她的寝室,凝视他一会,道:“血狩,你是要跟阿姨睡同一间房,还是你自己到别的房间睡?”
血狩诚实地道:“我一直都喜欢和漂亮的女孩睡觉,怜忆阿姨很漂亮耶,我要和怜忆阿姨睡同一间房。”
唐怜忆早已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因为他极少掩饰他心中的喜好。她心中总是想:这家伙小小年纪如此本色,难怪长大了,会变成一匹没有人伦的色狼,唉。她道:“如果你要和我睡同一间房,你必须地板的哦。”
血狩惊问道:“为什么啊?这几天在路上睡觉,我不是都睡在怜忆阿姨的怀里吗?”
唐怜忆微笑道:“我可没准你往我的怀里睡,是你趁我睡着了,悄悄地钻进了我的怀抱。”
血狩疑惑地道:“是那样的吗?我睡着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哦……”
唐怜忆抚摸他的头壳,劝道:“你到别的房间睡吧,你已经九岁了,要学会独立生活。”
血狩道:“我早就学会独立啦,我一个人在海岛生活了很久很久,你不喜欢和我睡,我就自己睡好了。可是我在别的房间睡觉的时候,如果有人来欺负你的话,我保护不了你喔。”
唐怜忆失笑道:“在皇宫里,没有人敢欺负我,你安心到别的房间睡吧。”
血狩想了想,道:“唔,我出去选个房间。”他果然转身出去,显得很是乖巧。
虽然此刻他只是一个九岁的孩童,但他懂得唐怜忆微笑背后的悲痛……
唐怜忆目送他离开之后,坐到她久违的床上,看着室内熟悉的摆设,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