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算了吧!小孩子。”孟青衣不想让这群纨绔破坏了师徒相见的喜庆,对这老爷子劝道。
她在这块地面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若在以前,听到此话,就算说的不是她,这种对女人的侮辱也是她不能原谅的;毕竟现在不是青春年少,有此心,但是少了争斗的心气儿,也就当做没听到。在行云这块鱼龙混扎的地方摸爬滚打,只靠武力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的。现在听到师傅发话,突然感到这些年来一个女人实在是不容易,若是有个依靠,即使不能为自己出手,也有个可以遮风挡雨的肩膀不是?
“女人,不容易啊”她心里叹道。
项御马瞪了孟青衣一眼,又看了一眼风四象。
风四象听到老爷子发话,傻傻的“嗯”了一声,把包放在地上,转身踱步向着这五六个人走去。刚才听到几个人的轻薄语言,他就想着上去暴打一顿,只是从小就是个循规蹈矩的孩子,老爷子没发话,他是敢怒不敢言,更别说上去抡膀子打架了。现在一听老爷子发话,他心里有种莫名的躁动和兴奋,这种兴奋与生俱来,从小如此,让他感觉到害怕,他还记得上高中时打架,差点把人家打死,难道自己天生就是杀人魔?所以他总是压抑着,从来没放开手脚和心性。
他转身时候,脸色虽然异常平静,但是两眼已经通红,如醉了的杀红眼的关公,只可惜没了那重82斤的冷艳锯,但武力值在那放着,虽拈花取叶都能成兵器,但是赤手空拳对付几个流氓应该不在话下。
本来离这群人也就十几步的距离,而十几步,对于思考起来大脑如机器般飞转的风四象来说,足够时间思考对方的站位,战斗距离,对每个人的发力力度,是一招制敌还是需要多出几脚,以及顾及对方的逃跑路线。还要额外考虑里面有散打搏击高手的意外,以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达到师傅的要求。全部思考完毕,正好走到距这群人一米多的地方。
被称为范哥的名字叫范凡。家里有个行云市军-分-区-司-令-员的老爹撑着,别人介绍起来也不一样,就是谈论起来,也会说“模范的范,平凡的,不对,是不平凡的凡。”范凡的老爹范明泰放到以前,怎么着也是个掌管军政的道台,现在来说,也就是个师-级干部,大-校-军衔。自己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善言辞,如今已经过五十,对于晋级,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已经不抱太大希望,更别提走走门路往大-军-区里调了。但是原来给自己当政-委的好友林层染却一路顺风顺水,现在已经去了大-军-区当政-治-部-副-主-任,估计到正-军没什么问题。这让他心有不甘,想着再试试,这不好友的儿子林竹白来行云游玩,就让自己的儿子尽地主之谊,领着到处逛逛,也算是交流感情,不为自己的话,也得为自己儿子的将来考虑。
范凡属于行云市的百事通,和官宦子弟和煤炭巨商的公子哥都很熟悉,没事经常和这些人逛个夜店,一掷千金夺个花魁;寻个良家来个一夜倾城,亦或是找两个大学校花玩一把双飞燕。住的地方当然选在行云流这个定位高雅的招牌酒店,和孟青衣也很熟悉,平时有过接触,客套话寒暄几句,开个玩笑都要掂量几分,曾经有过那种想法,但是几年前听到的故事,而且事实摆在那,让他只能望而却步,见面连玩笑都不敢开了。曾经一次,和当地一煤炭老板的公子坐在望月茶楼一起喝茶,那位说,有个煤老板一直对孟青衣有想法,但是久攻不下,只能选择下策,找几个人绑了,下个黑手,先要了身子再说。结果,几个人没绑成,反而一死两残,事情不了了之,而那煤老板直接举家搬迁,销声匿迹。范凡不用问是谁,就知道是曾经叱咤风云的掌管行云**半壁江山的杜秃子,不相信,找了个检-察-院的哥们查了下当年的卷宗,确有其事。这才相信。
范凡一听林少大声说话,就知道事情不妙。看到身高一米八五,身材壮硕的风四象走过来,倒是缓了一下神,毕竟不是孟青衣亲自出手。在他眼里,光看打扮,就知道风四象是个农村孩子,就算是有些本事,外面还有老爹专门派来的两个武-警-总-队的便衣,可以不放在眼里,但也得寒暄几句,刚想说话,就感到不妙,大声喊道:“涛哥!强……”
一个“哥”字没喊出口,生生的咽了下去。
风四象就等着对方某一人开口,然后原地直拔,一脚踢下巴。风四象前倾,直拔起来,一脚勾住范凡的下巴,力度不算大,范凡霎时感觉满耳嗡嗡,差点咬掉舌头,后仰倒下,摔得很敞亮,愣是没再爬起来。对于旁边另外三个人,风四象脚落地,直接一个鞭腿,脚掌硬生生的盖在一个人的左侧头部,踉踉跄跄侧着走了两步,摔倒在地;脚没收回,接着一脚踹在另一个的胸部,那人直接飞出去两米多,一口鲜血喷出。林竹白一看事情不妙,反应算是迅速,转身便跑,风四象一个扫堂腿,大厅的礼仪,大堂经理,门口保安,还有看到打斗奔过来的两个武警,看到了林竹白直接横着摔下来的画面,但是在落地之前那一瞬,风四象直接一脚又踢在肚子上,林竹白像一个拖把,直接贴在地上滑行了五六米。
已经看到了跑过来的两人,风四象紧走两步,小跑,跨过林竹白的身体,以两双腿对战两个便衣,两个便衣虽然久经磨练,但还是只有招架,没有还手之力,想着:这是哪里来的硬茬?难道不知道躺下的是谁?两人心想,必须使劲全力,要不上面怪罪下来,只能吃不了兜着走。风四象倒是还能旁顾,看到师傅项御马向这边走了两步,大叫不好,若是师傅出手,这几个不死也得从病床上躺一辈子,踢出去的脚加了几分力度,三招之内,两个便衣一个肋骨骨折至少三块,另一个被踢中了面门,满脸鲜血。
七个人,不到一分钟之内,全部倒地。一圈人全都看呆了,没孟青衣发话,保安只能守住门口,大堂经理也只能站在那。风四象并没有完,伸手抓住林竹白的腰带,单手直接拎了起来,对着落地窗户就扔了出去。高五米的落地窗,直接“哗啦”一声粉碎。风四象踩着碎玻璃走出去,看着满脸全是被玻璃刮伤的林竹白,抬起了脚,就想往林竹白的双腿膝盖处跺去。
范凡醒来,看到两个便衣也倒地不起,又看到风四象提起了林竹白,直接傻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老爹吃不了得兜着走。连站起来都没再考虑,直接跪着爬向了孟青衣,满脸眼泪,嘴唇开裂的说:“青姐,不,姑奶奶,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们吧,不,你别饶我,饶了那个。”
孟青衣没说话,看了一眼师傅项御马。
“哗啦”一声。范凡看向林竹白,已经在窗外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又看到风四象走了出去。又哀求老爷子:“老爷子,你就发句话吧。”
风四象刚想抬脚跺下去,就听到了项御马喊了一句:“四象!回来吧。”风四象听到老爷子发话,转身往回走。范凡爬起来,不管其余几个,走向林竹白,蹲下试了下脉搏,放下心来,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看着120来到拉走,回头想着给孟青衣道歉,结果发现人已经不见。
医院里,林竹白除了折了两根肋骨和被玻璃刮伤了几下,并无大碍,当时只不过被打蒙昏了过去,林少年龄不大,但经常流连烟花巷,窝在温柔床,烟酒穿肠毒药、女人刮骨钢刀平时没少沾,打起架来,身体就如火柴棒打起来的一样,不堪一击,昏过去也算正常,不过倒是吓坏了范凡,让军--区医院的专家们浑身上下检查了个遍,才放下心来。醒来的时候,直接找自己的电话,要打电话给自己的老爹老妈,范凡却想着息事宁人,他坐在床头,点了一支烟,递过去,林竹白接过来,吸了一口,就扔了,肋骨太疼,嘴上仍骂骂咧咧的叫个不停。
范凡拿着电话,一本正经的说道:“小白,我先给你讲个事,你再决定打不打这个电话?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咱也不能总靠着爹妈过日子不是?有些事情不是爹妈能不能给咱们擦屁股,能不能擦干净,而是擦屁股的后果是什么,咱们都没想过。”范凡接着给他讲了那个三人劫色,一死两残的故事。
林竹白听完之后无话,沉默了一会,问范凡要过电话,打了过去,说道:“老爹,我想着在行云多呆两个月,你们不用挂念。”
听到这个电话,范凡放心,说晚会儿再过来。看着范凡走出去,林竹白嘴里小声骂道:“你姓范的没出息,我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少年心高气傲,要掘掉当年某人逃亡前在行云的最后一块根-据-地,不知远在nm的某人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