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d的那栋别墅里,孔晨青正在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刚才出门一趟,买了不少的年货,也没再往屋里提。一下车遇到了那两位皮皮的同学赵天一和孟小我,两个孩子知道不回来过年,无精打采的走了。回到屋里开始忙活,自己整理着衣服,看着正在那选书往家带的文雁斜,满脸的幸福状。
“雁斜哥,你这是准备着回家和不素哥论战去?他的书不比你的少,塞两本得了!”孔晨青笑着说,她知道这位嗜书如命,言语之间尽是幸福的“嘲讽”。
听到对自己的取笑,文雁斜很无奈的说:“我这哪是找那个书痴去论战,皮皮这孩子过了年就要出国,我得他准备几本书,过年回家逼着他好好学学。”
提到皮皮,孔晨青想起了小时候,一大早,当侄儿背着自己缝的书包带着当叔的出门玩耍,中午各自回家吃饭,想约个地点再回合,直到浑身脏乱的回家。自己会晒好一盆洗澡水,皮皮洗完澡,光着屁股摇着******,学着文红绡的yaosao步伐,向屋里走去。一晃十几年过去,皮皮如今都长成了大小伙子,而小时候的样子却历历在目。她笑道:“皮皮在这边上学,倒是有两个好朋友呢,经常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女人缘也不错,他夹在书本里的信我看了两眼,都是小姑娘写给他的。”
文雁斜对于这些事情都知道,他对皮皮的教育是开放的。两人之间基本没有什么秘密,经常讨论各种问题,涉及到****方面时,他也毫无顾忌,并不会因为皮皮正处于青春期就用辈分的强权去压制讨论的结果、实际的操作。但这并不排除文皮皮拐弯抹角的打听自己过去情史的心理,想到这,他笑着说:“长得像她妈,清秀漂亮,但性格方面比五难小时候还调皮……”
说话间,两人不一会都整理好了东西。搬到车上,到隔壁给张念黎老爷子道了个别,开车向着行云市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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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看风娇娇止住了泪水,风茶瞪了文皮皮一眼。女人的感性以眼泪为桥梁容易达成前所未有的对外一致性和铁血同盟。文皮皮其实并没有惹什么祸,但是女人的眼泪是一种博取同情的利器,他对风娇娇的心思感同身受,知道没爸妈在身边的孤苦。但也知道不该提风野鹤这个在某女心中无比敏感暗骂千遍的名字,所以他没说话,起身向着窗边走去。
窗外天色渐灰。行云作为资源枯竭城市,仿佛总看不见蓝天白雪,当然行云深山里的北辰村一片区域除外。天空的云如睡了几年的被子里的棉絮,给不了一丝的温暖,看着让人心烦。本来很喜庆的一天,在提及风野鹤时,欢愉气氛急转直下变成了悲哀场景。看着陆续有人出了酒店,看着桌上一片狼藉,千里搭成棚,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和心情是一样的,曲终人散,天下也没有长久的欢愉,有的只是乐极生悲。
雪又要来,这应该是这一年的第四场雪。上一场雪还留着来过这个世界的痕迹,这场雪很快就要遮覆他们唯一的眷恋情绪。。偶尔一朵耐不住寂寞的雪花飘落,算是为后续的伙伴打个前站,也算是让人提前做好抵御风雪的准备。路边有小孩托起了手掌,有情侣相互偎依,有人脚步匆匆,有人漫不经心。
“老爷子,要下雪了!”文皮皮看着走过来站在身边的曾老头,说道。这句话是一句废话,说者无心,不知道听者有没有意。
曾静莲一愣,咳嗽了一声:“皮皮,市里的一群老头闲着无事,正在整理一些《行云集》的东西,这几天要是有空,过来帮老头子个忙,如何?”
文皮皮在一成沁满细水滴的玻璃上,写了个“器”字,转身对曾老头说:“谢谢曾爷爷了,我过了年就要出国,想着多在家陪爷爷和奶奶几天,再说,我肚子里的这些东西,上不了台面的,呵呵!”
“老爷子,要下雪了!”
文皮皮又感叹了一句。这句话还是一句废话,也许对于这个老头,他已经无话可说,仿佛又在可以的提醒老头,你应该注意我前面说的话。他向着座位走去。他知道,曾老头是想让他见见那几位老人,为自己的以后铺路。但是他心里却笑了起来,前几天下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那就是一切为自己的四象叔着想,怎么老头子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来呢?曾老头本以为文皮皮会答应他的要求,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看着水滴汇集流下,渐渐模糊的那个“器”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想到了“君子不器”,又想到了项御马老头那次出山给自己说的话,突然间想起了多年前进山时,风颜在指着一个青花瓷瓶对他说的话:“心湖兄,你看这花瓶,好几年了,我一直都放在角落里,原因就是让皮皮砸坏了,有了个小缺口。原来还想着让晨青摘几朵花放里面遮掩一下,但是心里总有块疙瘩,花也就没了颜色。扔掉吧,怎么着也是康熙官窑烧制,不扔吧,放在角落里又碍眼,这就是曹操口中的鸡肋,这些器物啊,发挥不了自己作用,还不如皮皮说的,摔烂了刮土豆呢,呵呵。”
风雪欲来,出门盈袖。曾静莲想起了自己的字“心湖”,心如湖水,怎么这几年却突然平静不下来呢?他突然发现,在很多年前,风颜在已经在提醒他,但是怎么这才发现呢?皮皮作为一个孩子,今天对自己的婉拒,是那位老佛爷的意思,还是二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雪一片一片落下,却没有变大。风也变得柔和,吹不起下颌长须。他走进风雪,把背影留给了正准备去逛街的孩子。突然想到那位站在文家祠堂上的背影,然而自己却不是风中的骨头,而是一块没用的木头。他感到了一种羞愧,当年自己十几岁,一路逃荒躲战乱,饿倒在行云省府一家大户人家门外,府里的风姓小姐让人把他扶进门来,喂饱了他的肚皮,给了他谋生计,知道他识字,把家里的藏书拿出来供他读,战火烧至行云省府,给了他足够的盘缠和一堆书。正是因为这些东西,他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奶奶说,他不喜欢优柔寡断的文人,也不喜欢在墙头左右摇摆的杂草,在她的眼里,没有中立的置身事外,要玩的的话,都加入进来,才能玩得痛快?”文皮皮看这曾静莲对风茶说。
“后面一句是我加的。”他接着说道。
“哦,怪不得曾爷爷的背影这么落寞。不过,他走在了雪里。”风茶说道。
文皮皮笑了笑,有点惊讶,难道小茶听到了他们两个站在窗口说的话?他那两句“老爷子,要下雪了”不是废话,至少是替奶奶给了曾老头两种选择,一种是闭起门窗来躲避风雪,两耳不闻门窗外之事;一种是走进风雪,看漫天飞舞的雪花。
看风娇娇已经缓过神来,他开过梦青衣的雅阁,让两人上了车。他对行云市的道路还算熟悉,就算不熟悉,逛一圈兜下风也是不错。顺着这条行云最宽阔的路向前开去。文皮皮最先找的是邮局,邮了两封信,一封给自己的好哥们孟小我和赵天一,一封给自己敬爱的亲爱的挚爱的卫蓝海老师。他倒是想着让孟小我打听一下卫老师的电话,但总觉得还是写信好,能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和写信时候的思量,而若是打电话,听到对方声音,心里有话却不能明讲,是一件很让人烦恼的事情,总觉得意犹未尽。
三人来到了商城。文皮皮知道这两位山里的姑娘和自己的爷爷文三耕一个“德行”,什么东西都讲个朴素,衣服只要干净不要花哨,东西太贵的话是绝对不会买的。所以两人挑衣服时,他自己穿着好看,就老早的掏了钱。一圈逛下来,倒是买了不少的东西,文皮皮看着两人试穿着衣服,感叹着,确实是人靠衣服马靠鞍,一打扮起来,模样身材确实是鹤立鸡群。让不少荷尔蒙分泌过多的牲口们不时扫两眼。
两位美女心情好了。风雪也小了不少。
入夜,吃过饭,孟青衣让人给他们安排好房间。文皮皮陪着逛街提包有点累,洗了澡躺下,看着电视里阿森纳的比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隐隐听到敲门声,起身开门,看到两位打扮妖艳的妇人,揉了下眼,才看到是孟青衣和小姑文施沉,还没说话。
文施沉就笑道:“皮皮,拿上你的外套,小姑带你出去玩玩。”
文皮皮白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说道:“出去就出去,不过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把妆卸了,穿的朴素点。风韵倒是犹存了那么一点,但是咱就别和人家小姑娘争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