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身体传来令人惬意的温暖,耳畔是某人均匀的呼吸,空气里带着一丝丝淡淡的血腥味。
白玉缓缓睁开眼,又因为光线太强稍稍眯了眯。
已经是临近中午,骄阳透过半遮掩的窗帘洒在大床上,自己竟然是在森林别墅、自己的房间里,刚想动,腰间的大手阻碍了她的动作,她这才发现,莞翰伊就睡在自己面前,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大手霸道的环着她的腰以宣誓主权。
两人中间几乎没有缝隙。
感受到她的细微动作,莞翰伊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无意识的,搂在她脖子下的另一只手拢了拢,将她完全包进自己的怀中。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召唤了玄武,之后呢,好像…好像看到了什么,然后剧痛之后就失去了意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玄武呢,自己没有召唤出来它?
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摸索着攀上缠住了她的腰间,不用看白玉也知道,一定是那家伙的尾巴,果然,没一会儿,另一条尾巴沿着脚踝而上,缠住了她的小腿。
可搂着自己的家伙丝毫没有醒来的趋势,尾巴无意识的动作着,或是在床单上拂动、碰碰她的头顶,或者是缠住她的胳膊、腿,和腰。
白玉瞥一眼自己脖子跟前不断拂动的狐尾,上面依然清晰可见爆炸时留下的伤痕,心里猛地一阵刺痛。
他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尾巴,尾巴太过敏感,稍稍一点伤害都能带来成倍的疼痛,何况那几条狐尾同时在那么近的距离受到了炸伤,当时她看到了,臭狐狸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能让这自大的狐狸变了脸色,那一定是非常、非常非常痛。
想到这里,她伸出指尖,小心翼翼的触摸狐尾上狰狞的伤痕,莞翰伊的尾巴是非常漂亮的,银白色的、毛茸茸的,但此刻却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心悸,深深浅浅的伤口太多了。
头顶传来一丝若有似无的轻吟,被指尖轻触的尾巴顿了顿,随即立即朝她手心里拱了拱,任性的向她索取更多的抚慰。
被睡着的人撒娇,白玉有点微窘,但手下还是,极其轻柔、相当小心的抚摸着那条灵动的狐尾,伤口摸起来有点刺手,白玉格外温柔的轻轻吹了一口气上去,希望能分散一点伤处的疼痛。
突然,白玉感到抱着自己的人几乎是立刻全身紧绷起来。
他…他没睡着!
白玉相信自己的脸此刻绝对是立刻变得通红,像扔烫手的山芋一样,她将手里的狐尾一把推了出去,谁知道对方好像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一样,尾巴尖儿立即缠住了她的手腕。
“白玉…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头顶的声音听起来在极力忍耐着什么,颇有一股无奈的意味,顿了顿,随即他调整姿势垂下头,同时一条狐尾钻进两人间的空隙,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两只手却还是霸道的环着她,蓝色眸子深深欣赏着她窘迫的小神情:“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尾巴很敏感。”
红着脸的白玉沉默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
“你身上还有伤,可别来撩拨我,一会儿吃苦的可是你。”坏坏笑着在她红脸蛋上落下个短促的吻,莞翰伊邪肆笑着抵住她的额头:“怎么睡了这么会儿就醒了,饿了吗。”
白玉听他若无其事说着坏话,脸更红,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慌,就越是慌张的连怎么说话都忘了,愤愤的扭头到一边去,突然想起隽浩,赶紧又扭过头来。
“我哥哥…隽浩他人呢?”
听到她问起隽浩,莞翰伊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微微眯着眼睛看了白玉好一会儿,看的白玉心里直发虚。
“你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这个?”他直盯着她眼睛问。
“是啊,他受了伤…”被问的人回答的理所当然。
“我没受伤?”咄咄逼人的某人晃了晃失去光泽的尾巴。
白玉就算情商再低也察觉到臭狐狸是在闹别扭,一紧张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就那么愣愣的望着对方,良久带了一点赌气碎碎声道:“这是在北区啊…”
“在北区他就比我重要了?”某人几乎郁闷的咯吱咯吱直磨牙。
“我不跟你说了,你不讲道理。”白玉翻身就要下床。
这还得了,莞翰伊立马不干了:“你不跟我说跟谁说去,你扔下我一个人去了东区西区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伤着,老实点别动。”说着大手将挣扎着的小身子按进怀里,额头抵着她倔强的脑袋:“我说别动,你怎么就能这么犟呢,嗯?”
两人靠的极近,以至于只要任何一方稍稍朝前一点点,嘴唇就可以触到对方的脸。
气氛变得有点**。
“你…你干什么。”明显的感觉到腰间的狐尾勒紧了点,白玉尴尬的别开脸去。
“我说了让你别来撩拨我的。”莞翰伊逼她看着自己,一双眸子直直看着她,仿佛绝美的妖精,要将她蛊惑吞噬:“你这会儿后悔也迟了。”说着,恶意垂下头,伸出舌尖在她锁骨上轻舔了下。
这可把白玉给刺激坏了,小脸一瞬涨得通红,浑身的毛孔都颤栗起来,就差没有叫着从床上弹起来了。
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可到现在莞翰伊就有点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惹火呢——他真不想承认他自己有点把持不住了。
自己上回到底怎么忍住的啊。
猛地一个翻身,莞翰伊将人整个儿压在身下,身后九条狐尾齐刷刷上阵,将她全身所有能反抗的关节一一按住,眼下别说反抗,白玉没有任何一个关节是可以活动的。
“臭…臭狐狸,马上从我身上下去!”白玉张口就喊。
“也是,黑泽在门外守了那么久一定很无聊,这时候有点动静给他解解乏也算不错,你说呢。”蓝色眸子直勾勾盯着她,嘴边却是挂着戏谑的笑意,好像在说:你喊呀,喊呀喊呀,哈哈哈哈。
果然,白玉死死咬紧了嘴唇。
“骗了我这么久,嗯?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还是你认为乌龟不如狐狸好看,怕我觉得你配不上我?”莞翰伊这里亲亲那里碰碰,使出浑身解数不断挑逗着身下的小家伙,脸上笑意藏都藏不住,嘴里却一本正经道:“不是说乌龟翻个身就翻不过来了么,有机会我一定要试试是不是真的。”说着舌尖细细****过她的薄唇。
“我…我不是乌龟!”白玉小小声但严肃的抗议道。
“是也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时候他用接近狂热的脑子花了一秒钟想了想,要是真是乌龟,那不是以后压小家伙都得隔着一层硬梆梆的壳了:“以后还是就这样吧,我不想抱着你的时候中间隔着什么。”就算是被子我都不乐意。
垂头落下轻柔的吻,额头上,鼻尖上,脸颊上,脖颈上,莞翰伊逐渐加重力道,吻变得频密,两个人都有些气喘不匀,落上那温软的薄唇,白玉稍稍挣扎了一下,立即唇上被惩罚性的轻咬了一口,今天的莞翰伊显得格外的急切。
亲吻的间隙,白玉用她有限的情商想了想。
这狐狸…该不会是吃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