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大炮,一级准备!人间大炮,二级准备!人间大炮,发射!”这个镜头在70末、80后早期出生的人的记忆中肯定都印象非常深刻,虽然不一定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其实是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被冠以“惊险科幻片”之称的RB特摄电视连续剧《恐龙特急克塞号》内的经典场景。
此时爸爸手里拿着的就是一个模仿《恐龙特急克塞号》里面,前面有可以开启放下的塑料挡板的那种飞机驾驶员的道具头盔,正是沈辰栩记忆中拥有的第二件的玩具商品,另外一件是一个可以拉着走,并能发出“嘎嘎”响声的木头鸭子。虽然他的思维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龄,但是当沈辰栩看到这个玩具头盔的时候,顿时回想起小时候自己戴着这个头盔扮演人间大炮,一直陪伴着自己好多年的记忆,心里非常激动,它让自己那个世界中曾有的无忧无虑的童年记忆顿时鲜活生动起来。
“谢谢爸爸。”沈辰栩用手背擦干了泪水,接过了回到这个世界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曾几何时梦里不知多少次回到小时候,但是现在真的不需要再做梦了,因为自己真的已经又回到了这个童真年代。
沈辰栩左手拿着礼物,右手紧紧拉着妈妈的手,舍不得放开,他怕这又是一个梦,爸爸把带回来的东西从自行车后面架子上卸下来拖到堂屋里,大家坐到了桌子边。
爸爸妈妈和爷爷说着话,沈辰栩紧紧挨着妈妈坐在同一个板凳上,旁边坐着爸爸,听着这些家长里短,特别享受和沉浸在这温馨的家庭生活氛围中。
不一会,奶奶回来了,妈妈就帮奶奶去淘米做饭,沈辰栩舍不得和妈妈分开,屁颠屁颠的也跟着妈妈后面去了。
二叔回来后,家里就更热闹啦,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去当兵已经快六年,二叔都快24了,过年也很少回家,刚过去的新年就没有回来。
中午的饭菜很丰盛,有大块油晃晃的红烧肉,有新鲜的鲫鱼豆腐汤,还有韭菜炒豆腐皮以及几盘自家种的时令蔬菜。
爸爸不能喝酒,爷爷和二叔两个人喝了半瓶当地产的大曲酒,二叔买菜时顺便从小店给我带回来了几瓶玻璃瓶装的橘子味汽水,这种橘子味的碳酸汽水也是70末80后一代人的集体记忆,沈辰栩喝着不输可乐的汽水痛快地吃着菜,看着爷爷二叔碰着杯,爸爸妈妈和奶奶聊着家常,感觉比起那些未来在大酒店里为了交际而应酬的饭局实在是舒服得太多。
吃完饭,妈妈要烧水给沈辰栩洗澡,爸爸二叔帮着爷爷把那些已经熔化的铜水浇注到香炉零件的土质模具里,等着凝固成型,取出来修饰装好。沈辰栩就守在炉子边上,等“咕噜咕噜”炉子上烧着的水烧开了翻滚起来之后,赶紧用毛巾裹着把手把水壶从炉子上拎下来,倒到水瓶里留着喝。
这时土灶上烧着的水也开了,妈妈把沈辰栩叫过去,先帮自己在厨房门口洗完头,接着把木盆里的水温调节好。妈妈本来准备还要帮沈辰栩洗澡的,不过在他的强烈抗议之下,妈妈在叮嘱完沈辰栩假如水温度冷下来要立即往盆里面加热水之后,还是出去了由他自己来洗。
沈辰栩家房子东边有一条南北流向的河流,他们这组农民的房子一般都是沿着这条河修建的,老家前排的房子再往前几十米有一个池塘,紧挨着池塘还有一条东西流向的小河支流与南北向的小河交汇。他们家就在两河垂直交汇出,正东正南都有一条河,那时淘米洗衣服都直接在河边,沈辰栩家就在前排屋子旁边有个通向南北方向的小河边的路。
洗完澡后一身清爽,沈辰栩跟着妈妈来到河边,妈妈在洗衣服,他就在旁边用竹竿帮妈妈把漂浮在河面的叶面很小的浮萍和一些水葫芦拨开。
因为小河水平面离房屋所在的平地有非常大的落差,从院子下到河边有很高很陡的斜面,家里就在坡面上修了一些台阶,并在靠河岸的河面上修了一座木桥,以便于取水及淘米洗衣服时人有平坦地方站着好操作,木桥就修在房屋前面的池塘旁边的南北向的小河上。妈妈蹲在木桥上洗衣服,而沈辰栩就站在河岸边小河与前屋门前的池塘与小河中间很窄的堤坝上,手里握着一根顺手在石板台阶旁边斜坡上长着的小竹林里捡起的枯萎的竹子。
现在的小河还没有在以经济发展名义下,被一些高污染的化工厂以及其他企业排出的污水所严重污染,河水还是非常清澈干净,人能够清晰看到水里游泳的鱼和摇曳的水草。春天水里长着的植物都非常茂盛,河面上漂浮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类似浮萍和水葫芦这样的水草。
木桥的左边靠河岸的水面上生长着一大片野生的菱角,被大片水草包围着,4月份菱角叶子已经长出,叶子密密地长满了几亩地大小的水面,要到了五月份才会开花。
背后的池塘里种着荷花,荷花虽然五六月份才开花,开得最茂盛要到七八月份,但是绿油油的田田的荷花叶子已经出水很高,一如朱自清笔下的《荷塘月色》里所说:正像舞女的裙,可惜就是还没有中间点缀的花。
站在堤坝上,还能时不时看到水草间游动的鱼或听到河里﹑池塘里跃出水面呼吸的鱼又“扑通”﹑“扑通”掉落河里的声音。
“沈辰栩,我在这儿。”
沈辰栩正仔细寻找一只刚跳出水面又落回水草间去的鱼的时候,突然听到从河面上传来一个比较粗壮的童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沈辰栩抬头望去,看到有一艘小船从小HB边驶来,船尾是一个六七十岁的大爷在用长长的竹篙撑着船。喊他名字的是站在船头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身高一米多一点,比自己矮一点,脸蛋圆圆的,脸上身上有很多肉,不过只感觉比他稍胖一点,两只眼睛眯成一道缝,不过特别有神,此时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沈辰栩一眼就认出那个小孩就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童年伙伴葛杰,葛杰家就在他们家后面,自己家是最南边的第一个,葛杰家就是第二个。小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比较调皮,常常摘了这家的果子,又拔了那家的秧苗,从家到小学学校的一路上几里路程内没有一家不知道他们这两个调皮捣蛋的小孩。
沈辰栩很久没有见过这个童年伙伴了,当然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只知道他晚自己一年大学毕业之后到外地开了一家电脑公司,做得还不错,最起码起步就比自己顺利多了,很快就混到了百万身家。
“葛杰,你这是要去哪里?”沈辰栩不想让他感觉到自己和平常不一样,看到这个童年一起长大的伙伴也很激动,大声冲他喊道,“过一会找我玩去。”
“爷爷带我一起去碾米,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葛杰边用手上的竹棒搅着水边跟沈辰栩说道。
“不啦,过一会你回来找我玩好啦。”他现在实在不想离开妈妈的身边一步,哪怕一分一秒,另一个世界里已经失去的太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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